“這恐怕由不得嘟嘟，我爹那子，要是真想給的話，你不收下，他才要生氣的呢。”說著，慕容霖雙手食指、中指分別按住了眉梢、眼角，模擬了個橫眉豎眼的表出來。

“那就讓嘟嘟收，收了以后得記得，好好孝順爺爺。”說到這里，關靜萱了肚子，“如果給了嘟嘟，咱爹恐怕也不會落下我肚子里頭這倆，到時候該不會咱們啟程回京之后，咱爹就開始吃饅頭咸菜度日吧？”

“應該不會。恐怕是稀粥咸菜吧。”見關靜萱臉一變，慕容霖笑了起來，“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頭把，我爹就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不過……”

“嗯？”

“本來以為你這肚子里頭只有一個孩子，所以咱們一直他‘小二’。現在知道了是兩個，咱們是不是得給他們各自取個小名兒啊。”

“嗯。”對于慕容霖的這個說法，關靜萱點頭表示贊同，“那你這個做爹的，就好好想想吧。”

“健健康康，高高興興，平平安安，歡歡喜喜……”一盞茶時間過去，慕容霖還在不時地往外蹦這樣的疊字詞兒，關靜萱都快被他念叨睡了。

突然，關靜萱靈一閃。小二小二，小小二二，笑笑、爾爾？越想，關靜萱就越覺得自己這個名字起的好。在肚子里頭的時候，和慕容霖他們‘小二’，待得他們出生了，了獨立的兩個個，一個取其中的一個字，以這個字的疊字為小名。

關靜萱把這話一說，慕容霖稍稍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好像和當時給嘟嘟取小名兒差不多，都那麼隨便，但……夫人的話，他還是要聽的。

“說起來……咱們嘟嘟這都七個多月了，還沒有名字，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這個，在皇宮之中，其實是不奇怪的。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皇宮之中孩子的夭折機會比民間更要高些，很多皇子公主連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有些僥幸出生了，卻未必能夠活過周歲。所以宮里的孩子上皇室玉牒基本都在周歲之后。有些不寵的皇子公主只在上玉牒之前草草地取名也是有的。

這些，慕容霖自然不能跟關靜萱直說，且這樣的說法太不吉利，慕容霖也不想述之于口，只道，“反正嘟嘟咱們也是慣了的，至于名字，遲早會有的。”

慕容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區別不大。關靜萱卻也只能聽聽罷了，因為這事，決定不了，慕容霖其實也決定不了。

“你說，是今天這個張醫的醫好呢，還是前頭那個李醫的醫好？”關靜萱突然有了疑，如果說李醫的醫不好的話，當初王醫應該也不會找他來‘救場’，可如果他醫好的話，卻又為什麼，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頭，什麼都沒有告訴和慕容霖呢？

難道是他沒有能依脈探出腹中其實是有兩個孩子的？關靜萱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當初懷胎未足一月，李醫不是都探出來了嗎？

想到了李醫最近把脈又恢復了左右手，關靜萱突然之間就有了忐忑，難道李醫確實于醫道之上高了張醫一籌，他探出了腹中孩子的問題來，怕緒波太大，了胎氣，所以一直瞞著沒說？可若是孩子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李醫不是應該給開些藥嗎？難道這個問題是沒法解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的？

慕容霖卻不知道關靜萱問完了他問題之后，還一下子想了這麼許多，只是稍稍考慮了下，說道，“既然都是醫，醫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當初王醫是說李醫在婦人這方面的醫是好于其他醫的。”

“方謹言，還是李醫過來問問吧。問問他，為什麼明知我肚子里頭是兩個孩子，卻沒有和我們明說。”

那一頭，李醫休沐在家，這眼皮呢，突然就跳了起來。這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那完全是取決于眼皮跳起的時辰。李醫忙放下醫書，朝著窗外天想要確定現在的時辰，才剛確定了時辰，正要確定他現在的右眼跳著的是財還是災的時候，下頭人來傳了王醫的話。

李醫猛地一拍，得，也不用確認什麼了，這肯定是災啊。殿下避開了王醫，找了張醫去給關夫人看診。這明顯就是懷疑他了。

李醫一想到這兒，連忙起換了服，就往宮里去了。

慕容霖其實也是想立刻找李醫來問問的，不過他去過太醫院，所以是知道的，李醫今天是休沐在家的。這特意將他招進宮來，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在家，萬一他外出了，這若是不知道他的去想要找到他，只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醫今天休沐在家，不在宮里。不然，等明天他當值了，再讓他過來？”

關靜萱剛想和慕容霖說的擔憂，外頭就有小太監進來稟告，說是李醫求見。

聞言，兩人面面相覷，這倒是真應了那句話：白天不能說人。

“殿下，關夫人。”李醫一進來，就急忙給慕容霖和關靜萱行了禮。

慕容霖冷笑了一聲，“李醫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按照李醫這來的速度，八是他前腳剛宣了張醫，后腳李醫就得了消息往宮里頭趕了吧？

對于慕容霖的這句話，李醫沒有回答，只是半低著頭。

“王醫和孤極力推薦你，說你是婦科圣手，孤一直都沒有懷疑過什麼，不過今天看來，王醫說的，似乎是言過其實了。你一個婦科圣手，居然連我家阿萱肚子里頭是懷了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都說不準。對這件事，李醫你……可有什麼辯解之詞嗎？”

“微臣……有的。”

“哦，那你說，孤聽著呢。”

“這個……微臣可以和殿下單獨說嗎？”

聽李醫這麼一說，關靜萱本來搭在慕容霖胳膊上的手瞬間收，慕容霖能夠覺到，關靜萱還在微微地抖。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這樣地又是何故？”與其他和李醫出去，讓關靜萱一個人在這人擔心怕地想，不如一塊兒承擔。

慕容霖把關靜萱的手握在了手中，“阿萱，沒事的，有我在。”

“嗯。”

待關靜萱不抖了，慕容霖對李醫道，“行了，你說吧。”

“關夫人腹中確實是雙生子，這個……微臣在關夫人懷胎一個半月的時候就已經約出來了。”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一個半月，到現在也至是半個月過去了，期間李醫來的可不是一次兩次，多的是機會可以明說的。

“……是不是孩子們有什麼不妥？”關靜萱有些猶豫地問出了口，是聽說過的，宮里的醫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即便有解決不了的病癥，他們也不會立刻明言，而是會拖著，拖到不能拖之后才會慢慢吐口說實話。

“不，到目前為止，關夫人您和兩個孩子還算康健。”

“到目前為止？李醫你的意思是，后頭幾個月會有問題，是嗎？”

“這個……臣不確定。”

“所以，你是怕孩子在之后的幾個月會有問題，才不說的嗎？”關靜萱有些試探地問。

“是。”李醫猶豫了下，還是把當初在宮外看診的那個懷雙胎產單胎的婦人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