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宮里的妃嬪們,宮里的醫們都是會定期給他們請平安脈的。有病治病,沒病安心,因為間隔的時間都不大長,所以一般來說就算遇上有恙的,也一般還是在小病的范疇之。
慕容霖為儲君之后,本來也是有醫定期給他請平安脈的,不過慕容霖一是嫌麻煩,二是因為關靜萱沒有專門的醫請平安脈,所以拒絕了。
李醫和王醫確認了關靜萱有了孕之后,李醫三天兩頭都要到關靜萱這兒來看看,確保腹中子嗣的安全。
除了第一次把脈,李醫基本都是只把關靜萱右手的脈。在關靜萱有孕一個半月之后,李醫又開始了雙手把脈,這樣的轉變,讓關靜萱很有些不安,但是問起李醫的時候,他又說沒有什麼,只說雙手把脈更準確之類的話。
“李醫,孩子真的還安好嗎?如果有任何的不妥,你可以給我開藥的,我不怕藥苦。”
“關夫人,真的沒事。您和孩子都很好,您不用特別注意什麼,一切如常就可以了。”
從一個半月到兩個月,李醫終于確認了自己最初的判斷,只是……還是不敢和關靜萱他們說起,因為……
“什麼,雙胎?”李醫沒有想到平日里穩重地不得了的王醫居然有這麼洪亮的嗓門,一時間不知道是先堵住他的好,還是先四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好。
“你能不能小聲點兒,這事兒還沒人知道呢。”
“哦,難道李醫你不是人?”
“嘖,除我之外,現在還要除了你之外。”
“李醫啊,有一點我不大明白。”
“嗯?”
“從關夫人有孕一個月,到現在有孕兩個月,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你怎麼就能憋得住呢?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你這就該一知道就說的。”
“好吧,那我問你,這事兒如果我稟告了皇上的話,皇上會先問什麼?”
“嗯……是男是。”
“那不就得了,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我是能看見啊,還是能猜啊?”
“所以你是打算等孩子的別能確認了再稟告?那……”王醫搖了搖頭,用有些不贊同的語氣說,“關夫人的肚子該已經很大了吧?”
“嗯,這個是一點,還有一點。我原來進宮之前吧,也遇到過一個懷雙胎的婦人。”
王醫點點頭,“然后……?”
“然后我一確定腹中是雙胎之后,就和說了。”
“說了就對啦,難道,是后來發生什麼事了?唔,當時月份太淺,你診錯脈了?”
“不,我很確定我沒有診斷錯。但是……那個婦人生產的時候愣是只生出一個孩子來。”
“你診斷是兩個,但是只生出一個來,你還敢說你沒有診斷錯?”
“那個婦人和的家人也說是我診斷錯了,害他們空歡喜一場。不過后來……我去詳細詢問了當時給那個婦人接生的產婆,說了一件奇怪的事。說那婦人明明只生下一個孩子,卻好像有兩個紫河車,只是其中一個是干癟的。”
聽到這里,王醫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很確定我當時的診斷,再結合那個多出來的紫河車,也就是說……當初那個婦人懷的確實是雙胎,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孕育孩子的過程中,其中一個……”‘胎死腹中’這個詞,李醫覺得不恰當,想了半天,只道:“沒有能順利長大,而是直接消失了。”
“你是說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會……?”
“不,順利生下雙胎的婦人也不是沒有,只是現在關夫人懷胎時間還短,孩子都還很不穩定,現在和說是懷了雙胎,高興一場,萬一過幾個月,腹中就剩下一個孩子了,那我去哪里賠給一個孩子?”
“所以你才要先瞞著?”
“嗯,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李醫話才說了一半,王醫就覺察出了不妥來,“你該不會是想……我可跟你說,我,我這方面醫不的。咦,剛才你都和我說了些什麼?唉,最近年紀大了,很多事兒吧,前腳剛說的,后腳就忘記了。那個什麼,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兒,我先走了啊。”
王醫還沒走幾步,李醫已經拉住了他的領子,“別走,男子漢大丈夫,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怎麼聽到了還能裝沒有聽到,甚至裝作忘記呢?”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吧?”
“沒怎麼樣,就是以后……要是我正巧不當值,而關夫人又要請醫的話……”
“明白了,我會去的。”
“今天李醫怎麼說的,沒問題吧?”慕容霖回宮之后,看見關靜萱,就開口問道。
問了之后,關靜萱卻沒有回答他。慕容霖這才回頭仔細看,見目凝滯,似在思索些什麼,便輕輕地喚了一聲。
“阿萱?”
之所以沒有手拍的肩膀,就是怕驚著了,沒想到換了低聲呼喚,還是嚇著了。
關靜萱的子先是猛地一,而后看著慕容霖的目才漸漸清明了起來,“你回來了?”
“嗯,你沒事吧?”
“沒,沒事。”
見關靜萱說話有些猶豫,慕容霖便問:“今天李醫來過了嗎?”
“嗯,來過了。”
“那,李醫怎麼說的?沒什麼事吧?”
“李醫說沒事。”
聽關靜萱這麼說,慕容霖松了口氣,“沒事就好。”而后見關靜萱有些愁眉不展,他手平了眉間的褶皺,“怎麼了,李醫不是說了沒事了嗎?是不是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李醫可能沒有說實話。”
“沒說實話?這話怎麼說?”
關靜萱于是就把單手把脈和雙手把脈的事說了下,慕容霖一聽,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李醫的醫雖然很好,不過你現在懷胎的日子畢竟還短,也許李醫是覺得這樣把出的結果更準確一些呢?”
“是這樣嗎?”
“那你老實和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關靜萱又細細了下,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的。”
“那不就行了,你現在懷著孕,別思慮過多。李醫是替你看診的,若是你有任何的……李醫都難辭其咎的。所以,在這件事上,李醫肯定是比你我還要張的。”
關靜萱一想想好像還確實是這麼回事,于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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