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慕容霖這麼一說,王醫忙狠狠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拍馬屁,“殿下英明。”
“不是……你這線這麼長,你和阿萱隔那麼遠,你能把的準脈嗎?”
“能的。”王醫這話,其實說的很沒有底氣。因為關靜萱年輕,看著也很康健的樣子,所以王醫并未像關注其余各宮娘娘一般,經常沒事兒就和那些個娘娘宮里的太監、宮打聽消息。
這人但凡要生病呢,或者從小病到大病,一般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跟平日里的一些飲食啊,作息習慣什麼的,都是有些關系的。醫了解了這些,就算不玩兒這個懸診脈,也大約能知道各宮的主子們大約是哪兒不舒服。懸診脈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醫高明罷了。
慕容霖看了王醫一會兒,“你覺得能,孤覺得不靠譜。你還是跟孤進殿吧。孤不講究什麼避嫌不避嫌的,只要你能把阿萱的病看好就行。”
“這個……不,不妥吧,殿下?”
“有什麼不妥的,這兒是孤的地方,孤說妥當,就妥當。別磨蹭,后頭跟著。”
“是,殿下。”
看著慕容霖的背影,王醫其實是悄悄地松了口氣的,今天要是只靠一線的話,他恐怕真判斷不出這個關夫人到底是什麼病癥。
王醫跟著慕容霖進了殿,一直走一直走,發現關靜萱是躺在床榻之上的時候,王醫停下了腳步,撇開了頭,“不然……在關夫人和臣之間擋個屏風?”
“不用。”
“那不然……先在關夫人手腕上放塊帕,臣再診脈?”
“我說你廢話能不這麼多嗎?你沒有看到阿萱已經很難了嗎?你快點給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生了什麼病,你立馬給開什麼藥,熬好了馬上給孤送過來,再多說一句廢話,孤就讓人打你板子。”
“是,殿下,臣馬上,馬上給關夫人把脈。”
王醫有些不安地坐在了關靜萱床頭邊兒的凳子上,一會兒一下,一會兒一下的,活像凳子上有釘子一樣。
慕容霖瞪了他一眼后,王醫的子就僵住了。
將關靜萱的手放到了王醫拿出的藥枕之上后,慕容霖示意王醫手把脈。
王醫點了點頭,開始給關靜萱搭脈。
從搭了關靜萱右手的脈開始,王醫臉上的表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變化。最多的,慕容霖能看出來的表,是驚訝。
“微臣能不能探一探關夫人左手的脈?”
聽到王醫這麼說,慕容霖皺了眉,不是男左右嗎?這王醫不會是想告訴他,其實阿萱是個男子吧?
“阿萱,能起來嗎?”
“嗯。”
“那我扶你起來,難的話,告訴我。”慕容霖的語氣十分輕。
“嗯。”
到了關靜萱的左手腕,王醫臉上的表依舊變化地極快。沉了一會兒之后,王醫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你得風寒了?你既然得了風寒,不是應該在府里休息嗎?怎麼還敢進宮來當值?”
不過是清清嗓子準備說話的王醫:“……不是的,殿下。臣很好,臣只是有話要稟告殿下。”
“有話你就直說啊,說之前還咳嗽什麼啊!”很快,慕容霖想到了什麼,“阿萱你先休息下,我和醫去外頭說會兒話。”
“方謹言,就在這里說吧。”的,的病,有權知道。
“阿萱……沒有什麼事吧?”猶豫了一下,慕容霖問道。
“臣……不能確定。”
“你剛才給阿萱把了那麼久的脈,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阿萱有沒有病?你是怎麼當上醫的?”
“關夫人的癥狀,臣不大通。只是有些猜測,但并不是很肯定。臣想請殿下,去把李醫宣過來與臣共同為關夫人診治。”
把去宣李醫的事待了之后,慕容霖又看向了王醫,“在李醫來之前,你把你的猜測先說一下。”如果不是什麼大病的話,至在李醫來之前,他們可以稍稍放心。
“還是等李醫來了之后,臣和他商量一下,再和殿下稟告。”
慕容霖不知道的是,這個醫在宮里頭當差,沒有十分把握的話,他們都是不會說出口的,他們比任何人都怕禍從口出。畢竟后宮里頭的主子們,隨便哪一個,都能要他們的命。
“你說不說,你不說,信不信我找人打你板子?”
“殿下……”
“方謹言。”
“嗯,我在。阿萱你又不舒服了?”
“我沒什麼事,只是你……別不就說要打人家板子。”
“可是他明知道你生了什麼病,卻非不肯說。”
“急什麼,一會兒那位李醫來了,不就知道了嗎?”如果真的得了什麼治不了的病,那麼,其實希能遲一點知道。能多騙自己一會兒也是好的。
李醫來的很快,王醫聽到李醫來了,立馬三步并著兩步地就往殿外走,走到李醫跟前,就開始和他竊竊私語起來。
慕容霖隨其后,“王醫,李醫,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事,當著孤的面,還不能說嗎?”
“李兄,您先進去給關夫人把把脈再說。”
李醫給慕容霖行了禮之后,就往殿中去了,剛才王醫也和他說過的,殿下不講究懸診脈什麼的。
“關夫人,請手。”
這位后來的李醫,倒是比王醫坦然很多。
和剛才的王醫一樣,李醫也是把了關靜萱雙手的脈。他收回手的時候,關靜萱看到了他臉上的一笑意。關靜萱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李醫的這抹笑意。當醫的這樣幸災樂禍,真的好嗎?
王醫頂著慕容霖不時的瞪視,略焦急地等著來自李醫的確切消息。見李醫出來,王醫以眼神詢問他結果,李醫沖著他笑了笑,然后點了點頭。
慕容霖看著他們倆的作,知道他們在打啞謎,卻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啞謎。
“這麼看來,你們已經達了共識。那麼,誰可以告訴孤,阿萱……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李醫幾步就走到了王醫邊,慕容霖這話音一落,兩人已經同時朝著他拱手,“恭喜殿下,關夫人這是有孕了。”說完這話之后,看著有些傻了的殿下,王醫眼神示意李醫繼續往下說,畢竟這方面,是李醫的強項。
李醫還沒開口,慕容霖已經先開了口,“你們剛才說什麼?阿萱有什麼了?”
慕容霖的這個問題很傻,至在王醫看來是如此的,因為慕容霖并不是沒有當過父親的人,照理這話應該不是第一次聽了。第一次聽的時候不可置信是正常的,這都第二次了吧?還不可置信?殿下真是……不可說不可說。
接下來,李醫說的話,讓慕容霖繼續傻眼。
“怎麼,怎麼可能呢?阿萱……怎麼就會有孕了呢?”嘟嘟才多大點兒啊。
當初他向送子娘娘許愿說三年抱倆,那都是說說的,是求個好意頭罷了,難道這還真的這麼靈驗?
李醫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他以為,殿下最近沒有和那位關夫人同房。如果殿下不曾和殿下同房,這會兒又確實有了孕,那麼……這個孩子豈不是……那位關夫人,膽子有這麼大嗎?隨后,李醫又轉念一想,也不對,這可是在宮里,這明里有侍衛,暗里有暗衛、影衛的,怎麼可能有機會,難不……
慕容霖可不知道李醫已經想的很遠,他傻到極致,突然就開心了起來,他家阿萱真是厲害,又要給他生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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