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覺得自己老不容易了,按理他這個年紀的娃兒,那就是吃喝拉撒睡,睡是主要的,醒過來就是為了吃喝拉撒。
這他給自己制定的盯梢父皇的計劃,今兒才剛實施一天,他的嗓子眼兒已經快冒煙,眼皮也掉的厲害,要不是為了讓父皇加深他離不開他的印象,早在父皇和母后聚在一塊兒之后,他就想好好睡一場了。好容易熬到了晚上,父皇還死活抱著他不放,怎麼就這麼不識相呢?不知道天黑了,乖寶寶都是要睡覺的嗎?
慕容宸倒下就睡,一點兒要哭嚎的意思都沒有,慕容霖是滿臉驚愕的。關靜萱卻高興地松了一口氣。還真怕……真怕嘟嘟晚上也和白天一樣不乖。
關靜萱輕手輕腳地準備走人,卻發現慕容霖還木樁子一樣站在嘟嘟的搖籃邊,拉了拉他的袖,在他看向的時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比了比床榻,拉著他就走。
“嘟嘟都睡了,你還站在邊上干嘛?”低了聲音,關靜萱道。
“我怕他只是閉一閉眼睛,一會兒還要醒。”今天慕容霖算是被嘟嘟給折騰出來了,就怕他只安靜片刻,然后趁他不備,又給他來一嗓子。
關靜萱擺了擺手,“不會不會,嘟嘟這一睡下去,那真是雷打不,輕易不會醒的。今天你也累了。”畢竟抱了嘟嘟一天,“咱們也早點睡吧。”關靜萱今天雖然沒事兒,不用帶著嘟嘟,但是覺得比自己帶著嘟嘟還要累,因為每時每刻都要各種的擔心。這會兒慕容霖和嘟嘟都在能看得到的地方,算是徹底安心了下來,倦意也瞬間上涌。
見關靜萱一邊說話一邊打哈欠,一邊眼皮還直往下栽,慕容霖點了點頭,開始寬。
本來關靜萱還想著,等慕容霖上榻的時候和他再說上兩句話的,沒想到,再醒過來,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慕容霖不知道是醒了一會兒了呢,還是被醒過來的靜吵醒的,此刻正有些睡眼朦朧地看著。關靜萱沖他笑了笑,“方謹言,早~”
“嗯。”他低聲回應,有些孩子氣地蹭了蹭被子。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趁著嘟嘟還沒醒,你先去尚書房。嘟嘟看不到你,也許就不會鬧了。”
慕容霖又閉了閉眼,平日里這個時候,嘟嘟確實還是睡的死沉的,可這個時辰,也多是他賴床的時辰,有那麼點不想起來,就算只是一刻鐘的回籠覺也好啊!
“你快起來吧,實在不行,你去尚書房趴桌上睡一會兒。”關靜萱以為,再怎麼樣,也比抱著嘟嘟好些。
“好~”掙扎著,慕容霖起了。
關靜萱剛一掀開被子,慕容霖已經沖著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道,“還這麼早,你就別起來了,再多睡一下。”
“沒事,嘟嘟午睡的時候,我可以和他一塊兒睡,我啊,也沒有什麼正事可干,多的是補眠的時候。再說了,我喜歡替你穿裳。”
兩人于是輕手輕腳地起了床,洗漱好,輕聲細語地對話……最后的最后,關靜萱輕輕地拍了拍慕容霖的口,“天還沒完全亮,你路上慢點兒。”
“嗯。等我回來。”慕容霖才剛一轉,后已經傳來一聲嬰孩特有的聲音。慕容霖腳步一頓,關靜萱形一僵,慢慢地,兩人都朝著嘟嘟搖籃所在的方向轉過了頭。
好一會兒,屋子里頭靜悄悄一片,關靜萱松了口氣,沖著慕容霖擺擺手,“沒事,可能是……做夢?”這一下,關靜萱似乎開始相信了,孩子也是會做夢的。
慕容霖的頭還沒完全點下去,嘟嘟已經開始和昨天一樣吊嗓子,略尖利地‘啊’了起來。
認命地,慕容霖走到了嘟嘟的搖籃邊。嘟嘟看到他,就沖他出了手,聲音卻是不帶停的。
【就看您忍不忍心聽著孤嚎吧!】
嘟嘟明顯是剛睡醒沒有多久,因為犯困,那眼神漉漉的,一副可憐兮兮求安的模樣。
慕容霖才要手把他抱起來,關靜萱已經先行出了手。慕容宸頗眷地在關靜萱懷里蹭了蹭,心里默念了一聲,【抱歉】,依舊沖著慕容霖手,要他抱。不抱他就繼續嚎。
“還是我來吧。”
“方謹言……”
“沒事,昨天不是也帶著他去過了嗎?放心,我能照顧好他的。”
不過……既然嘟嘟已經醒了,慕容霖也就沒有必要去搶太傅的‘第一’了。
嘟嘟吃喝拉撒期間,雖然都是關靜萱給他理的,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咕嚕嚕地盯著慕容霖所在的方向,反正不論是關靜萱還是慕容霖,都算是看出來了,只要慕容霖稍有異,嘟嘟就能給他們聽。
自從太傅了太傅,每一天他都是最早到尚書房的。其他員其次,被教學的太子慕容霖反而是來的最晚的。但慕容霖也不是遲到,他只是很守時,太傅他們也沒法說他些什麼。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再一次看到殿下懷里抱著小殿下一塊兒來尚書房時,太傅等人依舊還是瞪大了眼睛的,完全無法相信,殿下居然能一而再地做這樣不靠譜的事。因為孩子喜歡,就帶著他一塊兒來尚書房,這樣是不是太過輕率了些?
嘟嘟是不會知道哪個是太傅的,但是慕容宸是知道的,他看了太傅一眼,給了他一個無齒的笑容。
太傅挪開了眼睛,小殿下笑的再可都沒有用,這樣是不對的。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慕容霖很快讓嘟嘟在他上做好,然后兩人兩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看著太傅他們。
太傅看看殿下,再看看他懷里的小殿下,一種荒唐油然而生。他這個好像不是只收了一個學生,而是倆,更加詭異的是,他覺得他在講學的時候,小殿下似乎也是在聽的,且聽的比太子還要認真些。畢竟太子多還是有些一心二用的,怕小殿下,他一時沒有看好他,摔到了他。
散學之后,慕容霖是拍拍屁,抱著慕容宸回宮去了。太傅卻奔著慶帝所在去了。第一次他能忍,如果再忍了第二次,只會繼續有第三次、第四次。
慶帝聽說太傅求見的時候,邊是有深切的笑意的,“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于耳目眾多的慶帝來說,天下的消息他都能了若指掌,就更不要說宮里的事了。只要他想知道的,幾乎都是這邊才發生,那邊已經列于他桌上的紙張之上了。所以,慕容霖帶著嘟嘟一塊兒去尚書房讀書的事兒,他昨個兒就已然知曉。但因為最后沒有造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慶帝沒有太過在意。于慶帝來說,讓年的嘟嘟提早接一下太傅等人的熏陶,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太傅規規矩矩地和慶帝行了禮,慶帝見他一臉的……愁容,裝作不知地問,“卿是有什麼事嗎?”
太傅來之前應該是已經事先想好了說辭的,是以慶帝這麼一問,他就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好容易說完之后,太傅抿、瞪眼,等著皇上的裁決。
“哦。”沒想到,慶帝只先給了他一個字。
好一會兒,見太傅沒有話要再說,慶帝才道,“太傅以為,嘟嘟如何?”
“小殿下……”太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是聽聞過民間有很有早慧的孩的,都是什麼三歲如何四歲如何的。但小殿下……聽說才剛五個月吧?這樣的,應該已經不能算是早慧,算是……妖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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