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聽懂了方謹言的意思,這套裳,他反正是一定要扔的了。
如果再買一新的裳,純粹就是為了箱底積灰,那就是浪費了,就算方老爺,嗯這會兒已經該公爹了,就算公爹再能賺銀子,也著實不該如此浪費。
“行了行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你還是快去洗洗吧,一的酒味兒,我都快被你熏醉了。”
方謹言聽話地出了門。
關靜萱松了口氣,也該好好洗漱一下,換裳了。
因為知道男子洗漱一向都是很快的,所以關靜萱也加快了速度,就怕洗了一半,方謹言卻回來了,那就尷尬了,然而,還是低估了方謹言的速度。這才剛把繁復的嫁下,方謹言已經興地推門而,“娘子娘子,我洗好了,你聞聞看還有沒有酒味……”
關靜萱愣了一下,立馬捂住了口,雖然,其實還剩下一件肚兜防。不是沒有想過轉,但是轉,背上出的更多。關靜萱心中暗罵,這家伙是算好了時間嗎?怎麼就能出現地這麼及時。
方謹言一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關靜萱。心中暗道:原來覺得穿嫁的娘子是最好看的了,現在才知道,不穿的更好看。如果沒有那件肚兜多事,就更好了。方謹言這一想多,鼻子一熱,鼻就流下來了。
關靜萱簡直目瞪口呆,這世上有方謹言這麼純的紈绔子弟嗎?聽到的,全都是假流言嗎?
見方謹言即便流了鼻,也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關靜萱咬牙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氣笑了,“還不快把門關上,是想凍死我嗎?還有,把鼻弄干凈了,但凡有一滴剩下,你今晚都別想上我的塌。”
“好,好好,我馬上洗。”一邊說,方謹言一邊往盆架那邊挪,螃蟹一樣,眼睛依舊在上粘著沒。
關靜萱莞爾一笑,松開了護的雙手,“想看?洗干凈了,讓你看個夠?”
方謹言愣了一下,立馬以平生最快速度沖到了盆架跟前,起盆里的水,就往臉上潑,表演了一出“鯉魚散水”的好戲。
“方謹言。”
“啊?娘子,我洗干凈了。”
“你用的是我要的水。”為了把自己弄弄干凈,了這麼久的涼,容易嗎?好容易調好了水,都被這貨糟蹋了。
“那,那我再讓人給你弄一盆來?”
“算了。”其實天冷這樣,本就沒機會出汗,無非覺得用水會舒服些罷了。用剛才弄的帕子在上隨意了,關靜萱在方謹言期盼的目下,又把裳穿了回去,當然,這回穿的,是寢,和方謹言上一樣,都是紅的。
“娘……娘子。”
“以后不要娘子了。”稍稍一結,聽著就像在娘了。才沒有這麼大這麼蠢的兒子。
“為,為什麼啊?”聽關靜萱這麼說,方謹言有些委屈。
關靜萱:“……”因為你結。
“夫人吧,或者直接我阿萱。”
“夫人?”
“嗯,夫君安好。”說著,關靜萱給方謹言行了個福禮。
方謹言好像就一直在等這樣的機會。他幾乎是箭步上前,扶起關靜萱就想往塌上去。
“干什麼干什麼?”
“咳,夫人,良宵苦短,咱們不然,安歇了吧。”
在燭的映襯下,方謹言面如冠玉,目清亮。如果,他的手不那麼好的話,氣氛應該會更好一些。
關靜萱住了方謹言的手背,輕輕地用拇指和食指起了一點點,然后緩緩地拎起,轉圈,“夫君還是先管好自己的手,不然,為妻的,就不客氣了。”
“龍燭都燒了大半了,咱們該安寢了。”方謹言十分執著地想上另一只手推到關靜萱。至于那只被掐住的,他不覺得痛,一點也不。
“安你個頭啊,我肚子還著呢,怎麼睡得著?你困你先睡。”關靜萱自然知道他在急些什麼。但正如所言,不可能著肚子伺候他。萬一那啥了一半,肚子突然了起來,那恐怕得被他笑一輩子,就算他記不好,自己反正是不會忘記的,那以后還能不能愉快地一起共赴巫山了。
“我,我不困,我也很。夫人,我去催他們。”死默語,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要是耽誤了本的花燭之夜,以后一輩子不給他娶媳婦。
其實,方謹言是誤會了默語了,一來,是他心急,洗漱花的時間實在太短,二來,默語心疼爺一大早起床迎親,幾乎一整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又怕爺房花燭要費老大氣力,所以吃食準備得十分盛。花樣多了,時間自然也要用的多。
廚娘用一種看傻子的表看默語,新婚之夜,難道新人的關注點還會在吃食上頭嗎?沒過親的孩子就是天真無邪。但是,準備的東西多,花費的時間長,他們的賞銀就多,所以,是不會好心的提醒默語的。
在關靜萱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為第一個死在房的新娘之時,房門終于被叩響。關靜萱立馬抬頭向門口,眼睛放著綠,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咕嚕咕嚕了起來。
“方謹言,吃的到了,還不快去開門。你肚子都那樣了,壞了吧?”
“我,我肚子沒啊。”方謹言是個誠實的孩子。
“你的肚子沒,難道是我的了嗎?”關靜萱對著方謹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目之中滿含警告。
方謹言微微挪開了與對視的目,點了點頭,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為娘子,夫人背個黑鍋算什麼,“哈哈,還真是我的,主要是它太久沒了,我沒認出它的聲。”
關靜萱點了點頭,很滿意他的識時務。
正常來說,新婚之夜給新人準備的吃食都不會太過繁復,因為新婚之夜最重要的步驟從來不是吃東西。而且一般都是易消化的食,既能墊一墊肚子,又不會撐的難。
但方謹言打開門之后,關靜萱看見了魚貫而的丫鬟和們陸續留下了盤碗。直到桌子上都要放不下了,丫鬟們還在忙碌。這麼多東西,是準備直接讓他們吃到天亮嗎?關靜萱突然覺得好笑,倒是沒什麼的,方謹言恐怕會跳腳。
“默語。”方謹言把默語到角落,“你這是在搞什麼?把廚房的菜都搬過來了是吧?”
“爺,小的怕您。”默語是個實誠的孩子。
“?你送這麼多,我要是都吃下去,不,就算只吃幾盤下去,也夠撐死的了。你是故意給你家爺搗是吧?”
默語依舊一副無辜的表,他還是沒能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方謹言會了一把對牛彈琴的覺,然后不耐煩揮了揮手,“出去出去,趕出去。”
“怎麼樣,好吃嗎?”方謹言落座的時候,關靜萱已經吃到第七盤菜,這麼多菜,一盤恐怕都吃不到一口,只能挑自己看著順眼的吃了。
“還行,你們家的廚子,手藝不錯。”
“我們家大廚是我爹特意從惠酒樓請來的……”關靜萱又發現了,方謹言上輩子可能是個啞。已經吃的半飽,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
又吃了一口,關靜萱放下了筷子,“你也快吃點吧。”畢竟一會兒得出力。
“我,我不。”方謹言這麼說,然后一直看著關靜萱,咽口水。
“不?那咱們,就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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