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夏夫人所賜,當時夏芷瑜的名聲基本是已經壞了的,所以駱猙大張旗鼓地讓人把給夏芷瑜的聘禮送到夏府的時候,周遭的大多數人都誤會了,以為這來自宮里頭的聘禮是給夏芷的。
夏芷當時堅決拒絕嫁去王家的時候說的話,很多人都聽了去,當時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這會兒見聘禮真從宮中送到了夏府之中,好些不明所以又想占點兒便宜的人便來了夏府跟夏夫人打探況。
因為夏老爺讓夏夫人把當初給夏芷準備的嫁妝先挪給夏芷瑜用,且因為聘禮不的關系,還要再適當增加一些嫁妝,夏夫人那心里堵得慌,但來了人,夏夫人又不能不見,畢竟來者是客,也是很重名聲的。
沒想到憋著子見人,那人張就恭喜,“夏夫人啊,令嬡真是不得了,這還真是說到做到,你們家這是要出太子妃了呀!以后芷在殿下跟前要是能說上話了,能不能讓把我家那個不爭氣的也帶進宮里頭去,您放心,我們家小萱肯定是不會和芷爭寵的,就是芷萬一小日子來了,或者有了孕,這不方便伺候殿下的時候,讓咱們小萱幫著伺候一下殿下,這樣就不會被旁人鉆了空子,撿了便宜了。”說完之后,那人一臉期待地看著夏夫人,面上的神都只表達了一個意思,‘這樣的大好事兒,快應了吧。’
“郭夫人,您今天來就為了這事?”且不說要進宮的人其實是夏芷瑜,就算真是他們家兒,又怎麼會答應讓兒帶著另一個子一道進宮呢?這些人全都是心口不一的,上說不會爭寵,要真進了宮了,但凡有了機會,哪里會什麼都不做呢?還真當是傻子不?
“額,自然也是因為好些日子沒見了,想和你說說話。”
“您的消息……也靈通,也不靈通。宮中確實有聘禮送到了我們夏府,不過他們要聘的不是我家兒,而是兒的庶姐。”
“啊?兒的庶姐?不對啊,芷的庶姐當初不是已經配給過前朝的那位二殿下了嗎?怎麼這會兒還能……?”
“那是二姑娘,這回被聘的是三姑娘。”
“三姑娘?”因為不喜歡夏芷瑜的長相,覺得太過搶眼,所以夏夫人并不經常帶著夏芷瑜一塊兒出門赴宴,這就造了很多人其實都是知道夏府有這麼一個人的,但并未怎麼見過,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在夏芷欣和夏芷之間,夏老爺還有一個庶出兒。
郭夫人愣了一下,猛地就想了起來,“啊,我知道了,就是前段時間帶著強盜回家洗劫了你們家庫房之中財的那一個?這樣聲名狼藉的人,怎麼能宮呢?這還有王法嗎?”
“那……”夏夫人咬了咬牙,“那都是誤會,后來我盤點了一下庫房的東西,并沒有什麼,只是下頭的人沒有稟告便挪了位置,所以一時沒有能找著。”
其實夏夫人是很不愿意被夏芷瑜‘洗白’的,當時的東西確實是丟了的,但這會兒夏夫人已然明白了過來,那些東西只怕不是什麼強盜、土匪走的,而是駱銘他們所為。當時夏夫人其實也是聽過一些傳聞的,駱家軍所過之,很多軍糧失竊,還有好些員的財產也遭了不同程度的損失。
如果現在還是慕容氏的天下的話,那麼駱銘他們所謂就是鐵板釘釘的強盜、土匪行徑,可現在……王敗寇,他們駱家既然得了天下了,那麼那些個被他們順走的財,只能說是那些人家對新朝的‘貢獻’了。旁人如此,他們夏府就更是如此了。這便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要是此刻還一口咬定這事,到時候真把事兒揭開了,駱銘他們丟的不過是面子罷了,他們夏府丟的只怕就是闔府人的命了。
“啊?原來是誤會啊!那……那你們家那位三姑娘不會記恨您嗎?畢竟您這雖然是的嫡母,但這事兒絕對壞了的名聲了呀。現在要做皇子妃了,肯定最重名聲才是。”郭夫人說著,做出一副很為夏夫人擔心的模樣來。
“不管哪朝哪代,百善孝為先,只要還一天姓夏,我一天還是夏府的主母,就應當孝敬我,不是嗎?”
“對對對,是我想岔了,不過……如果是了宮,那……只怕你們夏府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了。不如……不如你以嫡母的名義,給送幾個陪房的人?一來是盯著,讓沒機會做出什麼報復夏府的事兒來,二來也能分一分的寵,這進了宮的人哪,只有不那麼寵,才能知道娘家人的重要呢!”
郭夫人繞來繞去,想要做什麼,夏夫人心里是一清二楚的,“郭夫人,令嬡也是您養著長大的,您就舍得讓給一個庶做陪房?依我看,你還是替好好找個人家嫁了吧。”
“這……什麼好人家能比得上皇家呀。你們家芷前些日子不是也嚷嚷著要進宮的嗎?”
“就是啊,這麼好的機會,就算真要有人跟著芷瑜進宮,那也該是我們夏家的姑娘才是啊,您說呢?”夏夫人說到這里,心念一,渾然沒有在意郭夫人瞬間便鐵青了的臉。
駱猙送來的聘禮,夏夫人沒有讓人收拾,那些喜慶異常的東西,既刺痛了夏夫人的眼,也讓夏芷覺得憋屈,只要想到那一院子的東西,就覺得自己沒法在家里再待下去了。于是收拾了一下,出了門去。
“都快要進宮福了,怎麼還一臉不高興呢?”夏芷常去的地方,也是別家姑娘們的常去之,見是夏芷,那些本來想聚在一說說閑話的姑娘們互相使了個眼,都湊到了夏芷旁。
“什麼進宮?誰要進宮?”
“喲,大家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就別瞞著我們了吧。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好消息了。我們倒也都想呢,沒想到還是你有本事,這就捷足先登了。”
“不知所謂。”夏芷不想說出實往夏芷瑜臉上金,于是起就準備走人,卻很快被人給拉住了胳膊,“怎麼,這眼見著要飛上枝頭了,便連正眼都不想瞧咱們了?你這樣,也太無了吧?”
“不是我。”很不耐煩的,夏芷說了這三個字。
“不是你是誰?全城人都瞧見聘禮敲敲打打地送到你們夏府的。”
“夏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兒,不是我,自然是別人了。至于是誰,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放開,我要回家了。”
沒有喜,也沒有待嫁的,更沒有嘚瑟,幾人很快就信了夏芷所言,稍一猶豫,夏芷已經走得人都不見了。
“姑娘,您走慢點兒,小心!”夏芷走得飛快,丫鬟在后頭跟得有些吃力,不時地還要給夏芷撞倒的攤位賠付銀子,真是苦不堪言。
待得隨帶著的銀兩都賠付得差不多了,夏芷也不見了蹤影。丫鬟在四周著急尋找了一圈兒,終于在一個巷子口發現了夏芷,“姑娘,原來您在這里,我……”
“噓。”夏芷先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揮手讓丫鬟躲到一旁,自己也往邊上躲了躲。這麼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夏芷臉極不好地從巷子里頭走了出來,“你怎麼回事兒啊?咋咋呼呼的,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做啞的。你壞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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