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還沒走遠?”蕭奇的語氣之中有些急切。
“應當是在找他們的人留下的記號,這會兒天太黑了,估計不好找,他們又沒點火把。”
“若是找到了記號,不是應當越走越遠的嗎?我看著,他們怎麼好像在繞圈子?你是自己親自去盯著他們派來跟著咱們的那個人留記號的嗎?他后頭留下的記號,給前面我們發現的那些引路的記號一樣嗎?會不會他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那倒是不會,不過……”因為黃陌故意拖延時間,一個記號刻了半天都沒刻完,雕花一樣,吳沒有耐心在一旁等著,后頭的時間都是讓手下的人盯著的。所以他說到后來也有些猶豫起來。
見他這樣,蕭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就是怕手底下的人做事不仔細,才讓你去一趟的,你倒好,在這樣的大事上頭懶。他們要是再不走,殿下要怎麼辦?”
時間往回倒半個多時辰,蕭奇是慕容皓邊的人,自然不用親自手做些什麼,只要和慕容皓一樣,就可以了,在通知了該通知的,吩咐了該吩咐的之后,他便沒什麼事了,無所事事之下,他開始了對院子周遭的最后一次巡查,也就是這一次,他發現了沒有掩藏好行跡的黃陌。
蕭奇不是個善茬,見到黃陌確認了是生面孔之后,什麼都不先問,直接就出了殺招了,一點兒沒有給黃陌裝傻充愣的機會。生死關頭,黃陌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一接招,這便了餡了,而后失手被擒,蕭奇就直接把他帶到了慕容皓那兒,用以證實,他對于夏芷瑜的猜測那是完全正確的,就是‘賊’。這會兒雖只招來一個人,但不過一會兒,只怕駱銘他們就會帶著其他人一道來圍剿他們了。
然蕭奇所有的說辭最后都憋在了肚子里頭,因為慕容皓生病了,起了高燒,已經燒糊涂了。
慕容皓是什麼出,那是皇子,自小便是錦玉食長大的,飯來張口,來手,但凡到了冬天,那都是走到哪兒,下頭的人就跟著把炭爐挪到哪里的,炭爐里頭燒的炭也都是上好的銀炭。那是自小到大,就不知道‘冷’字是怎麼寫的。
這一回從皇陵出逃,算是慕容皓長到這把年紀的第一次奔波,勞累且不說,偶爾還要擔心,被一定會來抓他們的駱家軍堵個正著。好容易稍稍安定下來,尋了個偏僻小院住下,蕭奇便心地開始給他置辦起一應用來,炭爐便是其中之一。只是這里地方小,不論是炭爐還是木炭自然都是沒法和京城相比的。慕容皓也不過是勉強用著,雖然炭爐模樣丑了些,木炭燃燒時候的煙塵大了些,但總歸是可以取暖的。
卻偏偏,巧遇了小寶。自己唯一的子嗣,自然還是要帶在邊才能安心的,慕容皓便安排人給他‘接’了回來。既然接回來,自然是不能委屈他的,覺得自己畢竟是個年男子,且頗為嫌棄那些個炭爐和木炭,慕容皓就把大部分炭爐都往夏芷瑜和小寶那兒送了,自己這里就留了三個應景。不曾想,他這貴子就因為這麼一下,就不住了。
慕容皓病了,且一下子病得頗重,他們自然是不能按計劃離開了。就算要走,也要等他子康復了之后,畢竟他們離開京城,就是為了能保住他的命。
他們不能走,卻要讓馬上就要來的駱銘以為他們走了,蕭奇思索了片刻,將主意打到了黃陌上。既然他留下的記號是用來給駱銘他們引路的,那麼就讓他再多留一些,讓駱銘他們繼續往下走吧,離開他們所在越遠越好。
空城計?燈下黑?蕭奇當機立斷,讓人繼續收拾東西,做出他們確實已然離開的假象,而后把黃陌給了吳,自己帶著人到附近去尋新的落腳。
小寶沐浴之后,換了一新的裳,他原來上穿的那,夏芷瑜不知道慕容皓的人是收起來了還是扔了,也不好多問,因為慕容皓讓人給小寶準備了不裳,小寶暫時是不缺裳的了。
夏芷瑜猶豫了半天,把小寶的銀鎖摘了下來,想讓也許會到這里來的駱銘知道,他們曾在這里待過。的頭上倒不是沒有戴首飾,只戴的那些都很普通,并不是唯一。
才剛把銀鎖放到了覺得合適的地方,夏芷瑜便聽到了腳步聲,于是匆忙回到了小寶邊,做出一直都在哄他的模樣。
“夏姑娘,請吧。”
“這麼快?不是說好了半個時辰的嗎?”
蕭奇不再說些什麼,只揮了揮手,然后夏芷瑜在毫無準備和反抗能力的況下,又被捆了起來。
“你們這是干什麼?”捆他的人是蕭奇特意挑的,并不懂什麼做憐香惜玉,只知道聽命行事。
“為了殿下的安全,委屈夏姑娘先閉了。把給塞上!”如果可以的話,蕭奇其實更想讓夏芷瑜永遠都再出不了聲。但慕容皓的命令,他沒法置之不理。一切還是要等慕容皓清醒過來再做決斷。
“把小殿下抱好了,咱們走。”
蕭奇他們只是捆住了夏芷瑜的手,堵住了的,并未蒙住的眼睛,所以當夏芷瑜被推到一間應當是柴房的屋子的時候,是驚訝異常的。因為夏芷瑜萬萬想不到,他們所謂的‘離開’,這之間的距離居然這樣短。這簡直就像是……耗子搬家。
為什麼不走呢?夏芷瑜思索了一下,因為天太晚了嗎?他們說的時候應當就知道半個時辰之后天不會早,那是為什麼呢?那個院子看著并沒有什麼問題,所以難道是……駱銘要來了?且離他們很近了,他們來不及走遠?想到這種可能,夏芷瑜心中激了一下,而后很快冷靜了下來。如果駱銘追來了,看到他們剛才待著的那個院子是空的,那麼駱銘會怎麼做呢?正常人,都不會在原地或者周邊搜查,而是會往遠去。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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