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銘 ,吃……”駱夫人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給駱銘送了些吃的過來,才剛把托盤放在桌上,便驚呼了一聲,“你這……你這傷口怎麼又裂開了?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呢?”
“隨它去。”若不是這個傷,駱銘便不會放開夏芷瑜的手,若不放開,他們母子此刻便不會下落不明。
“你這傷口本來就深,又泡了水,要是不管,這手萬一廢了,你看看瑜兒還要不要你。”
和駱銘以及夏芷瑜不同,駱夫人在京城的時候是在上元節出過門的,還不止一次,京城的繁華自然不是這樣的小地方可以比擬的,駱夫人大致逛了逛之后,便回到了他們之前約定好的地方,一過去,就看到了已然在那里等著的謝林氏以及的一雙兒。
當時駱夫人就奇怪了,按理謝景和謝璃他們從小生長在碧水村中,這樣熱鬧的場景只怕是不多見的,應該是要比遲回來才正常。
“你們怎麼回來得比我還早?是覺得沒意思麼?不過說實話,這兒是真比不上京城,待明年這個時候,我帶著你們好好逛逛去。”
“不是的,是……”謝林氏一開了口,駱夫人便聽出了聲音之中的抖。
“有這麼冷麼?在這兒等了很久了?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變通,等一會兒沒見著咱們,你就該帶著孩子們先回去了。天這麼冷,孩子們年紀都還小,子弱,要是同時生了病,我看你怎麼辦!”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出事了!聽說里頭有人被殺了,還走了水,還……反正特別,好在您給我和孩子們留了侍衛,不然我肯定也……”大約是心有余悸,謝林氏的聲音抖得厲害,還有些詞不達意。
“出事了?哪個方向?”
“我不知道,我就看著他們都在往外跑,我也就拉著孩子們跟著跑了。剛才我坐在這兒,還聽說有人落了水。你說好端端地過個節,怎麼就這麼難呢?”說了能說的話之后,謝林氏稍稍緩了過來,這才發現,駱夫人是孤一人的,“駱銘和瑜兒呢?”
“和你們分開不久之后,我也和他們分開了。”
“那他們……”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他們邊也跟著人的。”這話,駱夫人說著,不知道是安謝林氏,還是安自己的。
那之后,們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渾,滿手是的駱銘,而他側,并未跟著夏芷瑜和小寶。
拿來了傷藥和干凈的布條,駱夫人拉住了駱銘的手,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昨天怎麼問你也不吭聲,今天和娘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那麼糊涂讓那些侍衛離開你們邊了呢?”駱銘不在意自己的傷,駱夫人卻不能不在意,這是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后半輩子的依仗。
侍衛們都是聽令行事的,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駱銘最為清楚。聽了駱銘的話之后,駱夫人咬了咬牙,“瑜兒那是婦人之仁,你怎麼也……娘不是說你順著有錯,但你不能不留一點兒余地啊,你把人都打發走了,這不是給了旁人機會嗎?”
駱銘懊惱地閉上了眼,眼前閃現出昨天的一幕一幕。事實上,當時的場景,昨晚到今早不停地在他眼前回放,他總是不停地假設,如果他拒絕了夏芷瑜,也許會生他的氣,說他冷漠無,但他們是不是就會沒事,又或者在他傷的時候,他依舊死死抓住了夏芷瑜的手,他們是不是就會沒事,但很多時候,當場作出的決定只有在事后才能知道正確與否。
“但有一點,娘不覺得你做錯了。那些人不余力地攻擊你的時候,你確實不應該再往瑜兒他們邊湊了,他們既然只是調虎離山,并未當場要了瑜兒和小寶的命,那麼便是他們有所求,只要他們有所求,咱們就還有機會。既然你懷疑那些是慕容氏的……余孽,那麼他們所求應當也是極簡單的,無非是要回這江山罷了,他們要,給他們又如何?咱們既然能搶第一次,自然也能搶第二次!”
包扎好了駱銘手上的傷口之后,駱夫人嘆了一句,“昨晚最不該的,便是出門去。留在客棧里頭多好的,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駱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謝林氏也在和謝弘文說著類似的話,“我也是糊涂了,一把年紀了,還湊什麼熱鬧啊,明明知道瑜兒他們份特殊,我就該在他們要出去的時候拉住他們的。就算當場沒拉住,后頭也該跟著他們才是。現在這樣……怎麼和姐姐待啊?”
“你跟著又有什麼用?你手無寸鐵,又無縛之力,駱銘都護不住他們母子,更何況你?駱銘那兒有消息了嗎?知道是誰做的嗎?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被人盯上的?怎麼他們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說可能是原來皇家的人。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哪里能注意到?說起來,也是咱們太過招搖了,咱們這樣的,看著就不像是小門小戶。”
“可為什麼偏偏帶走了瑜兒和小寶呢?按理他們就算是結仇,那也是和駱家人結仇,那不是應該抓駱銘嗎?”
“你這說的什麼話?小心被人聽到了,駱銘不也傷了嗎?那些人啊,我看本來也是想要抓住駱銘的,駱銘跳了河這才跑了的。他們或者是抓不著駱銘,這才退而求其次,把瑜兒和小寶抓了差的。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也不知道瑜兒和小寶究竟怎麼樣了,這都一晚上過去了,還沒確定他們在哪兒呢,面對那些惡人,他們得多害怕。”
在謝林氏想來最該害怕的小寶,這會兒正高興著呢,被人伺候著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干干凈凈的裳,在安置了好些個炭爐的屋子里頭爬來爬去。
瞇眼看了眼烏一樣爬行的小寶,慕容皓撇開了臉,“他都多大了,怎麼還不會走?這樣爬來爬去的,什麼統?”
“殿下,小殿下還沒到能走的年紀呢。但屬下看來,小殿下已然很厲害了,爬了這樣久了,都還這般神。”
慕容皓聽了他說的話,稍稍有些得意,兒子厲害,那肯定隨的爹,但角還沒完全上翹呢,剛才被說很神的小寶已經撲倒在地,一不地趴著了,只偶爾扭扭小屁,看著就像是一只翻不過的小烏。
慕容皓:“……”不爭氣的家伙。
“給他抱過來吧,我看看駱銘替本殿把孩子養得如何。”駱銘那兒,慕容皓是真沒想著要趕盡殺絕,因為他其實很明白,慕容氏大勢已去,再者即便駱銘對他一直無,他也從來沒有對他起過殺心。今時偶遇,他也只想帶回自己的兒子。
蕭奇應下,正準備彎腰去抱小寶,小寶卻突然重新撐了起來,而后沖著慕容皓就爬了過去。慕容皓見狀,覺得稀奇,沖著蕭奇做了個不要的手勢,只等著小寶爬到他跟前。這一回,小寶爬得并不如剛才那般快,但目標很是明確。
這一回,慕容皓沒有拒絕,任由小寶的小手到了他的臉上。見到了,小寶高興地不行,小臉立馬也湊了過來,在慕容皓以為小寶還準備親他一口一邊嫌棄一邊勉強想要接的時候,小寶張開了,給他留了四個清晰的牙印。
被磕得倒吸了口氣的慕容皓:“……”這小崽子,找啊!
然慕容皓才一抬手,還沒落下呢,小寶已經被他的氣勢所攝,咧哭了起來,這一哭,就一發不可收了。
不論是慕容皓還是蕭奇,都是不會哄孩子的,蕭奇是真不會,慕容皓是沒有耐,被小寶哭得腦殼子疼,慕容皓突然就想起了夏芷瑜了。
“對了,那個宮呢?快,把過來哄一下。”
經過了大半天的折騰,夏芷瑜上的裳皺皺的,頭發凌,鼻子紅紅的,眼睛腫腫的,雖然還是人一個,但在喜潔的慕容皓看來,便只剩下嫌棄了。眼見著他剛被洗得香噴噴的兒子一看見夏芷瑜,就不管不顧地要投奔的懷抱,慕容皓哪里能愿意,手就拎住了他的領子,于是小寶雖然很努力地劃拉四肢,但費了半天勁,愣是沒有能挪半分。
“先帶下去,洗洗干凈再帶過來。”
夏芷瑜一來,小寶頓時就不哭了,夏芷瑜一走,他就‘嗯嘛嘛嘛’地出聲喚,想要把回來。夏芷瑜雖然也想不管不顧地沖到小寶跟前把他抱到懷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這麼喜歡,喜歡長得好看啊?還是對你很好?你啊,不隨你父王我,也不錯。”
聽說夏芷瑜被帶去沐浴,夏芷欣雖然心里頭沒有慕容皓,依舊覺得不舒服。忽然,想起了夏芷瑜和說的話,夏芷欣理了理裳,主去了慕容皓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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