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很多事之所以沒法兒簡單,大多不是因為事本復雜,而是‘對’事的人復雜,往往一個簡單的眼神,一句簡明扼要的話,一樁再平常不過的小事,若是在有心人眼中,那都能延出很多可能。
本來小寶被白穩婆和陳穩婆帶走這事,在駱銘和夏芷瑜他們這邊都默認是因為銀子,畢竟這樣的事他們就算原來沒有親經歷過,那也是多聽說過一些的。
可葉欽他們傳回來的消息卻不由得讓駱銘多想,為什麼陳穩婆和白穩婆最終聯系上的是夏府,還把孩子送到了宮里頭夏芷欣的邊,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小寶的份,這是準備用小寶要挾他們,讓他們投降呢?
若是夏芷欣是夏府嫡,那麼駱銘或許還不會有這樣的猜測,正是因為夏芷欣也是庶出,所以駱銘想著或者同為庶出,們姐妹之間也許會換什麼于們來說比較重要的,畢竟有些只能自己憋著不能說與旁人聽實在是太難了。
本來駱銘回來之前,還怕他問出的問題,若是在夏芷瑜這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夏芷瑜會自責,但這會兒,他就像是泡在了醋缸里頭,有那麼些無暇顧忌夏芷瑜的想法了。
“你快說。”事關小寶,夏芷瑜有些失了耐了。
“小寶在宮里頭。”
“什麼?”夏芷瑜想過很多種小寶可能的去,唯獨沒有想過,他會在那高高的宮墻之。“怎麼會呢?難道是圣上他……”
“這便是我要問你的,小寶是我和你的孩子這件事,你可有和別人說過?比如……夏芷欣。”
“我怎麼可能和說這樣的事!沒有,我沒有和別人說過。連我姨娘問起,我都沒有說。”似是為了強調,夏芷瑜又加了這麼一句。
謝姨娘在夏芷瑜心目中的地位如何,駱銘倒是知道一些的,聽到夏芷瑜這麼一說,他便松了口氣,“沒有人知道就好,那小寶應當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夏芷瑜先是跟著點了點頭,而后臉突然一變。
“等一下。”夏芷瑜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
“怎麼了?你想起了什麼了?”
“我不確定,但……永寧侯府的人若是知道小寶是我的孩子,是有可能猜測到的。”夏芷瑜此刻萬般后悔,當初為了擺永寧侯世子的糾纏,一急之下找了駱銘做擋箭牌。
“……就是這樣,你覺得會有人能猜到嗎?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太多,只是聽說京城之中的紈绔子弟都有些怕你,這才……”
“你和那永寧侯世子是這麼說的?說你和我定了鴛盟了?”
“嗯,周圍還有很多人都聽見了,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把這事給傳出去了。也不對啊,除了碧水村的人,沒有人知道我把孩子平安生下來了。夏夫人也以為我喝了給的藥,不可能知道小寶的存在呀。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見夏芷瑜慌得不得了,駱銘緩步上前,將摟進了懷里,“噓,沒事的,不要多想。這事兒也許本就是我多想了,是你們姐妹之間尚且還有些緣分,所以小寶才被送到邊去了。現在看來,其實小寶在宮里頭還算是最安全的了。”
經由駱銘的安,夏芷瑜倒是漸漸冷靜了下來,“真的嗎?你覺得是這樣?”
“嗯,永寧侯府不得圣寵,想來侯府之中的傳聞是不會傳到圣上耳朵里頭的才是。就算真有傳聞,我……我在京中的名聲極好,應當不會有人相信我會在沒有親之前就先有了兒子的。”
“名聲極好?不近,好男的名聲?”若真當是好男的,自然是生不出兒子來的。
不近駱銘是承認的,‘好男’真是冤枉他了。
“我是近還是男,旁人不知道嚼舌,你焉能不知?”
覺駱銘說這話有些不對,夏芷瑜忙一把推開了他,“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了吧?我給你倒點水喝。”
覺察出了夏芷瑜的閃躲,駱銘也不準備點破,畢竟他們之間開始的有些荒唐,原來沒名沒分地占了便宜也就罷了,還能推說是藥、所致,這會兒他可清醒得很,沒得和那些個他最討厭的紈绔子弟同流合污了。
“還是瑜兒心,那我就喝一杯吧。”雖然有些事不需要解釋,但駱銘還是難免想要強調,“我不是斷袖,楚恒喜歡的是湯媛。”
“這個我知道,太明顯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著話,夏芷瑜從從壺里倒了一杯水出來,“我不喜喝茶,只有清水,還是冷的,你別嫌棄,將就喝吧。”
“不嫌棄,清水就很好了。”
“那小寶……你是準備就讓他留在宮里頭嗎?”
“嗯。”駱銘點了點頭,“他們既然不知道小寶的份,那麼應當就是如白穩婆所言,你二姐,是買了小寶去當做兒子養的。”
“那好,且不說他們知道不知道小寶是咱們的兒子,要是萬一,二皇子知道了二姐騙他,那怎麼辦?到時候只怕不是二姐,小寶也會有危險的吧?”二皇子子那般殘暴,夏芷瑜擔心他一旦知道了事真相,會牽累無辜的小寶。
“你說得也對。是我把事想得太簡單了。可現在,宮中戒備雖然不是很森嚴,但要將人安到小寶邊,只怕還是有些困難的。”駱銘說完這話之后沉默了,已經在考慮夜探皇宮的可能。
夏芷瑜卻笑了一下,“另外安人進去自然是難的,如果是我去呢?”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管我和二姐之間有再多矛盾都好,咱們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都是姓夏的,既然喜得貴子,我聽到了風聲,不是應該進京去給賀喜的嗎?”
夏芷瑜所言,是十分順理章的,這一點上,不論是自己還是駱銘,都是很清楚的。
“這樣太危險了。”
“沒有什麼危險的,駱銘,你可能不知道,作為小寶的娘親,我可以為他搭上我這條命,更遑論,只是為了他回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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