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知曉了小寶被拐是陳穩婆和白穩婆做的之后,找到小寶只是時間的問題,所有的人,包括夏芷瑜、駱夫人、謝林氏、駱銘……都是這樣想的,但很多時候,現實總是和想象的有些差別,有的時候,差別還很大。
即便再不舍得,駱銘和楚恒還是回了營中。按照駱夫人的待,駱銘回營的第一件事,不是和駱猙待他們這回出去辦事的結果和進展,而是先提了小寶的存在。
對于駱銘的婚事,駱夫人是急在面上,駱猙是急在心里,這人一旦年紀大了,最心的就是兒的婚事了。至于家國大事,力所能及的時候自然鞠躬盡瘁,待得解甲歸田了,還是要含飴弄孫的。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因為楚恒在帳外等著,所以駱銘是長話短說的,只說了寥寥數字,“爹,您有孫子了。”
若是駱銘是了親的,那麼有了兒子是很正常的事,沒有才不正常。但駱銘從出生開始一直都是一大條,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駱猙有些反應不過來,總覺得可能是昨天晚上夢見了駱夫人沒有睡的很好,這才聽岔了。駱銘說的可能是別的什麼話,他暗地思孫心切,這才聽了他有孫子了。
駱猙此刻的表,糾結、無奈、困……混雜在一塊兒,倒是駱銘在他臉上看見的。回頭看了眼帳篷的門簾,確認沒有人在聽,駱銘按照駱猙的意思,又把他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這一回,他說得慢了些,吐字更清晰了些。
和駱銘對視了良久,駱猙試探地開了口,“你剛才說,我有孫子了?額……是你娘在外頭認了個干兒子?倒是到哪兒都不用人太擔心的。”
“娘沒有認干兒子。”
“那……”駱猙瞟了駱銘一眼,“我說你們年輕人,沒事兒比劃比劃拳腳也就罷了。輸贏最多押點兒銀子,或者請一頓酒菜,不誰輸了誰就是孫子,這樣可不行。這把祖宗至于何地呀?那是對先祖的大不敬。”
“爹,我有兒子的,親生的。”駱銘于是換了個說法,‘親生的’三個字他還給加了重音。
“親……你兒子?我孫子?”
“是。”
駱猙張開的半天沒有能夠闔上,好容易勻了氣之后,他轉喝了一大口涼水,而后把杯子隨意往桌上一擺,“什麼時候的事兒?你這,怎麼不聲不響的就……不會是這回出去……時間也不對啊,這麼短時間就能知道懷上了?真懷上了?”說到最后,駱猙臉上是止不住的喜。
“我要做祖父了!這事兒你娘知道了嗎?要不知道的話,我們得給去信,不然要是以后知道了,得怪咱們沒有及時告訴。”
“爹!”駱銘有些哭笑不得,拉住了立馬就打算坐下寫家書的駱猙,“要只是剛懷上的話,哪里能知道是男還是,孩子已經出生了。現在……該有一個多月大了吧?”
駱猙剛才急急忙忙拿在手中的筆‘啪’的一聲,被他給折斷了。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駱銘大約是能了解駱猙此刻的心的,孫子都出生了,他才得知消息,正常人都是要生氣的。不過這也不是他愿意的,畢竟他也是才知道的。
“爹您別生氣,聽我說。”
“說個屁!你個混賬玩意兒,見天兒地讓我和你娘擔心你的婚事,你倒是好,學會暗度陳倉了是吧?這不聲不響的,兒子都生好了。”
“爹,您說話了。”
“老子就說話了,怎麼著,你犯了錯,還想揪我的小辮子啊?”
“這個事,我也沒比您早知道幾天。”駱銘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屁話,你播的種,你能不知道?”
駱猙這話太直白,駱銘的耳子稍稍紅了起來,因為想起了某些記憶中的畫面。
“這事兒有些復雜,反正兒子確實是剛知道的……”越想長話短說,就越是適得其反。好在駱夫人還算有先見之明,讓駱銘給駱猙帶了封信。
“……我孫子讓人拐了?當著你的面?你眼睛是用來氣兒的嗎?自己的兒子自己認不出來?一點兒脈應都沒有?你這……”駱猙在帳篷里頭轉了好幾圈,怒氣不降反升,“連我駱家的孩子都敢拐,真是要銀子不要命了是吧?收拾家伙,我們出去找人去!”
因為小寶的事兒,駱銘覺得他爹瞬間從一大將軍變了一土匪頭子。
“這事兒子正要和您說,娘那邊的人手,我調撥了一些出去尋小寶,咱們這邊是不是再調些人去娘那里守著?”
“嗯嗯嗯,要的要的。你剛才說那孩子什麼?小寶?這名起的不錯。我大孫子,可不就是咱們駱家的寶貝嗎?”
至于夏芷瑜,駱猙一句未提,只在駱銘離開之后,找了邊的人進來,“去查一查,京城夏府的二姑娘……就那個和永寧侯府結親的夏家。”
如果白穩婆和陳穩婆天南地北地跑,那麼駱銘的人定然是找不到們的,但們回了家,稍稍打聽一下,便能尋蹤而至。怪也怪,白穩婆的名聲不小。
自從宮里出來之后,白穩婆一直都戰戰兢兢的,就怕東窗事發,要不是兒子和當家的都不愿意離開京城,都想舉家搬離京城了。但他們問起的時候,白穩婆又不敢說出口來。因為記得珍娘在出宮之前在耳邊說的話,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就越快。不想死,更不想家人陪一道共赴黃泉。所以便只能瞞著。
至于陳穩婆,一直覺得京城的客棧貴得很,所以就臉皮厚厚地寄宿在了白穩婆家里頭。的理由也很正當,該得的銀子還沒有拿到手呢。
尋到白穩婆的住之后,葉欽等人不聲地等到了晚上。然后有一個算一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全把他們憋在了屋子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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