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聽他這話,柳淺染只覺得驚奇。畢竟是求凰這樣的曲子,可不是隨隨便便拈一片樹葉便能夠吹出來的鄉野小調子。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宮玄夜再如何通音律,又如何在沒有任何樂的況下吹出一曲完整的求凰。
雖然心中疑慮萬千,但是著眼前宮玄夜一直閃閃發的清亮眸子,柳淺染又覺得,說不定,他真的能夠創造奇跡。
“那我便拭目以待,王爺,請開始吧。”柳淺染說著,稍微起了一下,卻并沒有從窗欞上離開,只是整個人換了一個更為慵懶的姿勢,就那麼看著宮玄夜,一臉看好戲的表。
后者微微一愣,無奈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柳淺染疑而帶了幾分期待的目之下,宮玄夜突然轉,來到了院子里一棵樹下,定住。
那是一棵不知名的樹,在這深秋,盡是一樹花瓣,開得熱烈而燦爛,眼十分麗人,仿佛眼前也跟著變了一片紅。
宮玄夜在那樹下站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之后,終于在柳淺染驚疑不定的目下,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就是他這個笑臉,讓柳淺染不住愣了一下,那一樹人的繁花,配上宮玄夜驚世傾人的姿,確實容易讓人折服。
柳淺染回過神來,殊不知自己剛才那副失神的模樣自己被宮玄夜盡收眼底。
后者眼底的笑意漸漸加深,柳淺染的神卻在這一瞬間,恢復了正常。宮玄夜也不在意,只朝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隨即抬手摘下一片花瓣,抬眸著,道:“柳小姐,本王借你一樹花,還請見諒。”
柳淺染尚未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宮玄夜方才說了什麼,正打算回一句“王爺莫客氣”之時,還未開口,便發現那人已經運起了輕功,一個縱而起,很快就輕輕落在了那樹上枝頭,柳淺染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心底正疑,卻見那樹上的花瓣突然簌簌落下,紛紛揚揚,仿佛天空之中飄起了紅的雪。
柳淺染頓時愣住,猛然抬頭,正好見宮玄夜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心還銜了一團花瓣,乍一看,倒像是來自天外的天人一般,那般神圣,卻又如夢似幻,不可侵犯。
柳淺染的微微張開了,足以見得此刻的心底又多麼驚訝。
那頭宮玄夜原本還在樹上,此刻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縱躍下,隨著男子姿如魅,裳飛舞,那些花瓣竟然一片都沒有落到地上。反而隨著他不停轉的而旋轉,形一塊的幕布。在月的映襯下,十分可。
宮玄夜很快從那些集的花瓣幕布之中,雙腳緩緩落至地面,手上卻一直沒有停。力凝聚至丹田,再厚積薄發,眼前的花瓣便聽話地四散開來。
小小的花瓣一片追著一片,輕輕劃開沉寂的空氣,竟然緩緩發出了人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自然,越來越。隨著花瓣時而改變時而飛揚的形態,那些聲音竟然慢慢的演奏出某種旋律,接著,漸漸有些耳。
那分明是求凰的開頭曲調。
比起平日里用琴簫之類的樂演奏的曲子,這調子之中竟然多了幾分靈和流暢的覺,同時也變得更加聽了。
柳淺染很快便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那一聲仿佛久違一樣的聲音開始在耳畔輕輕響了起來,柳淺染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一雙淡然卻人的眸子。
宮玄夜見睜開眼睛,沖微微一笑,隨即輕問:“柳小姐,對于本王送的這一曲求凰,你可還滿意?”
“彩絕倫,別出心裁,王爺有心了。”這話,柳淺染確實是由衷的贊。
“柳小姐喜歡便好。”宮玄夜眼底笑意深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確實很喜歡,不過,王爺您今夜費心費力來我將軍府,還如此大費周章毀了我院子里這麼一棵漂亮的樹,不會就是為了給我送這一場彩的表演來了?”柳淺染狐疑地著他。
“哈哈,人固有一死,重于泰山或輕于鴻,你這花既然博了它主人一笑,至臨死之前還貢獻了點價值,這麼一來,也算是死的榮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倘若這花知道王爺您這麼說,怕是會傷心的吧?”柳淺染十分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扯開角,皮笑不笑地出一個笑容。
“哈哈,本王比較關心的是,柳小姐你現在是否開心?”
宮玄夜沖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后的一樹花兒都黯然失。
“開心,又如何?不開心,又如何?”柳淺染看著他,一雙秀氣的眉微微上揚了幾分,卻是輕輕道。
“倘若是開心的話,本王自然也開心。倘若不開心,本王便逗你開心。”宮玄夜朝輕輕出一個笑容,緩緩道。
“王爺您份尊貴,無需為了我這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做這些,淺染承不起。”柳淺染垂下眼眸,神淡漠,語氣更是冷然,仿佛時時刻刻都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讓人看到便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然而,偏偏就是有人想嘗試,哪怕可能接近于零。
“本王何以做這些,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宮玄夜突然走近,目灼灼地盯著,深款款,四目相對,良久,竟是輕輕吐出一句,“淺染。”
柳淺染愣了楞,突然就笑了。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笑,只是印象中,宮玄夜似乎很喊淺染。不對,應該是從未喊過,除了……那一次。
那一次,說不定也是幻覺。
“王爺不就是想給我換個稱呼,直說便是了。你是王爺,淺染斷然不會拒絕。”柳淺染低下了頭,別開了目,裝作沒聽懂一般道。
“可不只是換個稱呼這麼簡單的事。”宮玄夜看著,別有深意的道。
“呵呵,王爺說笑了。”柳淺染繼續裝傻。
宮玄夜挑了挑眉,瞇著眼睛,開始仔細審視眼前這個一臉淡然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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