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染滿頭黑線地看著那窗戶,心里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夏瓷干的,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只想著如何方便宮玄夜夜訪了,可曾想過倘若宮玄夜不來,這屋子可不是就方便了那些梁上君子。
宮玄夜上還是白天那裳,一白襯得他纖塵不染,加上本就出類拔萃的氣質,的確十分惹眼。
大晚上還穿這麼一來找,柳淺染姿勢有些無語。
“見過王爺。”柳淺染著頭皮打了個招呼。
宮玄夜打量著,也不等招呼,自己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今日還來不及向王爺道謝,王爺便離開了。聽桑月說,好像是有要事理。”
“嗯,”宮玄夜淡淡點了點頭,抬頭笑容可掬地看著,“不過是一些瑣事,比不上柳小姐的事要。”
“今日多謝王爺相助。”
宮玄夜笑笑:“不過舉手之勞,比起日前小姐的救命之恩,這實在算不上什麼。況且那柳老夫人行事的確有所偏頗,我雖然不好多管閑事,但如何能容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氣。”
柳淺染神淡淡的:“我說的謝并不是指這件事。”
“哦?”
“柳老夫人雖不公平,但事實是不會騙人的,就算王爺不站出來,我也有辦法讓重新裁定。但是之前第一比試過獨木橋之時,我被歹人陷害,那種況下,倘若沒有王爺暗中相助,我是一定過不了這關的。”
柳淺染面目平靜地說完了這一切,臉始終淡淡的。
既然猜到了,宮玄夜也就不再瞞。他早就知道,這個子,聰明得可怕。
宮玄夜漫不經心地道:“如果單單是就比賽而言的話,如此說來,這個事柳小姐也用不著謝我。就算第一你輸了,但這第二第三你都贏了,結果還是一樣,沒什麼改變,你又何必計較。”
“王爺此言差矣”,柳淺染搖了搖頭,打斷他,眼神篤定,“勝兩場跟勝三場,自然是不同的。既然要贏,一定要贏得漂亮。老實說,我一步也不想輸。”
宮玄夜有些意外地看著,展眉一笑:“如此,柳小姐的這份謝意,我便收下了。”
“王爺今日該不會就是為了來聽我說一語謝的吧。”柳淺染審視著宮玄夜那張致中帶著幾分邪魅的臉,覺得他今天是為了什麼事而來。
“果然一切都逃不過柳小姐的法眼。”宮玄夜眼底的笑意一點點漾開來,開口是好聽的聲音,帶著一蠱,“我猜柳小姐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除掉丞相府。”
柳淺染心中一,看著他,默不作聲。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本王就直接道明意圖了。我可以拿王爺的權力,幫助你拔除丞相府這刺,不知你意下如何?”
宮玄夜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總讓柳淺染懷疑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確認了他是誠心想合作之后,不免問:“王爺肯這樣幫我,你的條件是什麼?”
宮玄夜粲然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就只是想幫你,沒什麼條件。”
柳淺染皺眉,盯著他,有些遲疑。
宮玄夜道:“柳小姐為何非要讓本王提條件呢?無利可圖的事我也不會做,也許,跟你合作這件事本,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利。”
他說罷,笑地看著柳淺染,一雙眼睛,仿佛倒映了滿天星河。
柳淺染心中微微詫異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他愿意幫助自己,那麼這件事,似乎怎麼看都是對自己有好的。
“。”
“柳小姐不愧為中豪杰,真是爽快。”
柳淺染心想這宮玄夜難不夸人都是信口拈來的嗎?不過是一個將軍府的小姐,何時了他口中的中豪杰了。
“王爺稍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柳淺染到書案前取了筆墨,將紙張鋪平,提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然后輕輕吹了吹上面的墨,將紙疊了起來,給了宮玄夜。
后者挑眉,不經意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柳淺染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叮囑:“請王爺為了大局,日后多多提防這個人。”
宮玄夜皺了眉,好奇地打開了來看,當目及那個名字的時候,不愣了愣。
“此人?”
柳淺染臉淡靜:“此人對王爺有二心,容易被人收買。王爺若是放任他不管,很有可能把自己推向生死邊緣。”
柳淺染給他寫下的是宮玄夜邊一個親近侍衛的名字,前世里的斗爭中,宮玄夜的存在對于離炎風的登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阻礙。為了除去他,離炎風不惜買通這個侍衛,設計殺死了宮玄夜。
這一世他們既然站在同一陣營,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害。
宮玄夜看著柳淺染篤定的神,凝眉片刻,卻沒有將紙條收進裳里,但不是懷疑,只是一件事,讓他有些不解。
“柳小姐,你為何能夠未卜先知?”
被這麼一問,柳淺染不知該如何回答。重生一事,暫時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一世要做的事太多,一旦說出來,恐怕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也不想讓宮玄夜這個目前唯一的盟友和心生嫌隙。
“我之前調查過王爺邊的親衛,發現此人天生反骨,怕是不好控制,怕日后出事,這才想著告知王爺。”
宮玄夜打量了一陣,笑著將紙條收進了懷里揣好:“那便多謝柳小姐了。”
柳淺染搖頭:“是我要多謝王爺才對,這件事一旦功,無異于解決了我一個心頭大患。”
宮玄夜有些驚訝,柳淺染一個深閨小姐,年紀頗輕,但心思未免太重了。不過看的樣子,又不像是為了一己私力而不擇手段的人。
除去整個丞相府這種腥殘忍的事,若換了普通子,恐怕已經嚇得魂不附了吧。又哪里能夠像這般,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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