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天邊泛起了一道亮,這一夜錦繡和畫扇都沒有睡覺,只是靜靜的伺候在九姐兒牀邊。
姚媽媽和馮媽媽也睡不著,只是在耳房裡不停的踱步。
其實九姐兒早就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心裡實在是想不通,爲何姚媽媽和馮媽媽會如此做。
“錦繡!”九姐兒喚了一聲。
“九姐兒,您醒了!”錦繡驚喜的把九姐兒扶起來,又吩咐道:“畫扇,你去廚房給九姐兒熬一點清粥,再去端一盆水進來吧,九姐兒要洗漱了。”
九姐兒心中極爲欣,好在這錦繡不似馮媽媽那般恃寵而驕。
九姐兒皺了皺眉,心絃好像被撥了一下,馮媽媽會恃寵而驕嗎?不應該啊!
“您現在可要起牀了,奴婢給您更!”錦繡掖了掖被角,又說道:“姚媽媽和馮媽媽正在外間等著,您看是不是……”
九姐兒的臉更沉,顯然怒氣還沒有消掉,淡淡的說道:“就讓們在外面等著吧。”
“你說,那些小姐們可會去富貴花開試一試?”現在九姐兒心裡最擔心的便是這個。
不管是姚媽媽和馮媽媽的事,還是富貴花開的事,現在已經讓愁得有些無法把握了。
“奴婢也不知曉,不過娘平日與那些小姐邊的媽媽都走得很近,而且娘畢竟是在老太太邊待過的,就算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應該也會去富貴花開瞧一瞧吧!”
錦繡看出了九姐兒心中的擔憂,繼續說道:“咱們富貴花開的名聲本來就想,奴婢再去一趟富貴花開與馬可先生談一談,請馬可先生拿個主意便是了。”
九姐兒搖頭,閉著眼,“馬可先生應該知道怎麼做。那封信裡我已經說明白了,馬可先生應該懂的。”
“那您還擔心做什麼,且寬寬心,您還有奴婢和畫扇不是?”自從九姐兒幫拿到了賣契,錦繡便一門心思的幫著九姐兒,思來想去,卻也沒想出個什麼法子,頹然說道:“也不知道馬可先生準備好了沒有!”
九姐兒怔怔發呆,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若真的是姚媽媽和馮媽媽一起出面的話,恐怕早已經有許多人猜測出富貴花開後面的人便是薛府九姐兒了。至那丞相之柳雲兒應該猜測得出來吧。
若只是馮媽媽一人去,衆人也只以爲富貴花開與薛府有關,而且還是老太太益的,那樣來看的話,或許效果會更好。
渾驚了一層冷汗,竟沒想到馮媽媽嗎這次自作主張,竟然歪打正著的幫了一個大忙。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了發脹的太。
“九姐兒,讓奴婢來給你一!”
“不用了!”九姐兒嘆息一聲,“我昏睡了多久?”
“從昨天上午一直早今天早上。”見九姐兒心不大好,心下有些躑躅,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壞事就全都說完吧,如今也不外乎那些事了。”之前被氣暈,也不過是完全沒想到馮媽媽竟然會如此做,何況準備富貴花開這件事對來說太重要了,更甚至關乎將來的婚事。
睜開眼,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這三年的雖然好了很多,卻終究是外強中乾,本不得太大的刺激。不過既然現在多想了許多,有了些心理準備,自然就不會再出現暈倒的況了。
“昨日中午的時候,奴婢看到二姨娘邊的采薇與姚媽媽在一起。奴婢離得遠,聽不見們說了些什麼話,只是姚媽媽額臉不大好看。”錦繡心中忐忑不已,又說道:“奴婢也看見了娘與三太太邊的丫鬟春橋在一起談了許久。奴婢實在是不知……”
聽錦繡這麼一說,九姐兒的心裡竟然不再擔憂了。只是脣角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三嬸嬸也想來上一腳嗎?”
“這些年三老爺不怎麼管府上的事,也就三太太還管理著薛府的兩個鋪子,府的事也淡出了許多。”
“罷了,你先退下去吧,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我只希三房的人不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是了。”
畫扇早已拿了水進來,給九姐兒洗漱好之後,又去廚房裡端來清粥和一碟小菜,吃罷,九姐兒打發了兩個丫鬟離開,這屋子裡也沒什麼好守的。何況兩個丫鬟都一夜沒閤眼了,也該休息一下才是。
“你們且與姚媽媽和馮媽媽說,我寵誰與們無關,們只是我九姐兒的下人。”這句話略帶了幾分威脅,這也算是在警告錦繡和畫扇吧。
錦繡和畫扇竟然覺得背後有涼意。
等屋子裡空曠了,九姐兒在書桌上鋪好了宣紙,拿起墨錠慢慢的開始磨墨,卻把這些思緒漸漸的給整理了出來。
三太太爲人不差,就是太沖了一點,雖說三房不得寵,但有三太太在,三房竟然沒有到什麼欺,著實難得。三太太與怡親王妃是同宗室親戚,說起來怡親王妃還是三太太的親表姐,若與三房好,也算是與怡親王妃好了。在這薛府也平添了一個助力。
只是富貴花開是最後的籌碼,定然不會讓三太太知曉富貴花開幕後人是。
至於姚媽媽和馮媽媽!
想到這裡,九姐兒的目冰冷一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不知何時,磨已經磨好,繃著臉拿起一支狼毫筆卻見那鼻尖蘸著墨,還未落到紙上的時候竟然懸在了半空中。
墨滴落在潔白的宣紙上,九姐兒脣上落下了一排牙印。終於,當能平靜下來的時候,卻在紙上寫下四字“竹在”。
從落筆到最後一勾,一氣呵,九姐兒臉上的表才鬆了下來。
方纔錦繡說的那些話,便是兩位媽媽告訴的真相吧。
姚媽媽偏偏只與二姨娘邊的采薇說話,而馮媽媽竟然與三太太邊的春橋在一起閒聊。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整個薛府除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邊的勢力比較大之外,也就只有二姨娘和三姨娘能讓二太太吃癟。
而且姚媽媽和馮媽媽真的是因爲爭寵而吵架嗎?
先前也是如此認爲的,但細細的想,卻不盡然,若姚媽媽和馮媽媽要吵架,爲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吵,馮媽媽先前已經信誓旦旦的說與姚媽媽一同辦那件事。那表不可能裝。而且馮媽媽在老太太邊這麼些年,爲人事都是滴水不,怎麼可能會讓姚媽媽抓住這樣一個把柄。若真要用這件事來爭寵的話,實在是太蠢了。
顯然馮媽媽不是蠢人,而姚媽媽,自小就是喝姚媽媽的長大的,若邊的所有人都信不得,那麼,姚媽媽就是唯一一個能相信的人了。所以姚媽媽不會害。
“呵呵!”九姐兒竟然就如此笑了出來,是了,是姚媽媽和馮媽媽故意裝了,只有真戲纔會讓人相信。若姚媽媽和馮媽媽先前就安排了這麼一齣戲,就不會因爲心急而暈過去。之前雖然與兩位媽媽說過要假戲真做,可府上的哪個是省油的燈,全都隔岸觀火,實在是姚媽媽和馮媽媽不合的事因太小,是以大家都不相信馮媽媽和姚媽媽真的鬧了矛盾。這一次,兩位媽媽便藉助這一件事告訴所有人,們兩個確實鬧矛盾了,而且連九姐兒都管不了。
不僅如此,或許這一次還真讓有了二姨娘和三太太這兩個助力了。
九姐兒忍不住咧笑了出來,就是爲了遮掩自己的緒,才把錦繡和畫扇給支走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越好,嗯,姚媽媽和馮媽媽本來就有矛盾嘛!的眉眼帶著些許笑意,說不出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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