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昭的報價,盛浩就知道這生意沒辦法談下去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齊師傅不識貨,那我也只能另找別家了!”
“哼!”齊昭聽到他這句“不識貨”,立馬就火了。
“小子!你是到賞玉軒來鬧事找茬的吧?你別走!把話說清楚了,誰不識貨……你是不是玉玲瓏派過來砸我牌子的!”
齊昭最近正為了一年一度的鑒寶大會做準備,對于老對手玉玲瓏的首席鑒定師蔣睿一直都提防著這老小子出邪招呢。聽到盛浩的話,立刻開始懷疑盛浩是對手派來搗的。
盛浩沒想到齊昭火氣這麼大,看到他手里攥著自己的子岡牌,心里就有些擔心,怕被他砸壞了,隨即手就把齊昭揮舞著地手腕給一把攥住了。
從齊昭手中奪過玉牌之火,盛浩才放心地松開了手。
可他剛剛的作,讓齊昭的手腕別到了筋,一下子就腫了起來。齊昭捂著手呼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抓住,報警!”
看到店里的伙計圍了過來,盛浩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冷聲喝道:“怎麼?你們賞玉軒還價收購不,難道還打算明搶!”
他這麼一說那些伙計倒都有些遲疑了,“價收購”、“明搶”這些臟水他們可沾不起。做古玩這行就講究一個口碑,只要這小子的任何一句話傳出去,都會給賞玉軒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的。
齊昭今天也是氣急了,他倒沒想到這麼多,明明是對方弄傷了自己的手,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現在傷了手,后天的鑒寶大會肯定沒辦法參加了……想到這些,他更是認定對方就是玉玲瓏的蔣睿派來害他的了。
“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抓住他……老劉,報警啊!”
他正在嚷嚷地時候樓上下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沉聲喝道:“先別報警!”
看到老板下來了,齊昭立刻上前告狀:“邢老板,這小子就是玉玲瓏派來砸牌子的,把我的手還弄傷了!”
盛浩看到邢剛,又聽到齊昭他老板,自然不可能認可齊昭的指控。他怒聲說道:“我這明明就是陸子岡作的玉牌,你們這齊師傅不識貨就算了,我要去找別家,他不但拿著我的東西不還,還差點把東西砸了……”
邢剛自然不相信齊昭會把客人拿來賣的東西砸了,作為一個有二十年從業經歷的老鑒定師,齊昭就算是認出對方拿來的是贗品也不可能砸了的。
他淡然地說道:“小兄弟,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別發火,好好說……”
盛浩聽到他這話似乎是要維護齊昭,自然心里還是存著些警惕的。
就在這時,二樓上又下來個人,“嘿嘿”地笑了笑說道:“陸子岡的玉牌,倒是有年頭沒看見了。拿來我老頭子看看!”
聽到這人開口,齊昭立刻退后半步躬說道:“師父!”
盛浩聽著正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的小老頭說話,倒是有點意外。這聲音好耳……
“小兔崽子!年紀這麼大了,這火脾氣一點都沒改……”老爺子對齊昭冷哼了一聲呵斥道。
就是這一聲“小兔崽子”,讓盛浩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這聲音是什麼時候聽過了……當初他被杜滕三人用激筆傷了眼睛之后,就是聽到了這一聲“小兔崽子”,杜滕他們才放開他跑了。后來,他只記得這老人讓人把他抬上車送到了醫院。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老爺子走到了他的前,仰頭對他說道:“小家伙,把你說的子岡牌給老頭子看看,子岡牌我家里就有一塊,我如果看不真,那就不會是真的了。”
這老爺子個頭極矮大約只有一米二三的樣子,也很瘦小,長得有點像花果山上的老猴子。當然,盛浩是不可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的。
出于對老人的激之,雖然老爺子是齊昭的師父,盛浩也相信老爺子不會對他的寶貝有什麼不良企圖的。
“您給看看……”盛浩恭敬地把玉牌到了老人的手中。
為了和老爺子說話方便,他還特意蹲了下來。
老爺子接過玉牌也沒看,只是看到盛浩的這個作,就會心地笑了笑。
“嗯!東西是明代的,紋飾做工都像子岡的風格,玉料也是和闐籽玉……”老爺子瞇著眼睛對著看了一會搖頭嘆道,“就是這品相……唉!小伙子,知道是子岡的玉牌還這麼保管,可不該哦!糟蹋寶貝了!”
“您看準了?這真的是子岡牌?”齊昭有些驚愕地湊過來問道。
“還不能太肯定,有九把握……你的放大鏡呢!”老爺子轉頭對齊昭一手,齊昭立刻從兜里把放大鏡拿出來恭敬地遞了過去。
接過放大鏡對著那玉牌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之后,老爺子地攥著玉牌,閉上了眼睛。
好久之后,老爺子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陸子岡,你就是這麼倔,非得留名后世,最終卻斷送了命!”
聽到老爺子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納悶了。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侯老,這牌子……”邢剛湊過來小聲地問了一聲道。
侯老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但是子岡牌,而且是子岡絕命牌啊!”
陸子岡作為一代大師,所制玉雕技法獨特。他的玉雕一向都是皇家用。為皇家琢玉自然是不能留名款的,可偏偏這陸子岡就是有個病,凡他作的東西都要留款。而且還喜歡把款落在的地方落在底蓋里等不明顯,皇帝曾命他雕一把玉壺,嚴令他在不準在壺上落款,他愣是憑著刻功夫巧妙地把名字刻在了玉壺里面。
傳說陸子岡有次在為皇上制作一件玉雕后,將自己名字刻在了龍頭紋路上,怒了皇帝,不幸被殺,但這一直都只是傳說。
“這塊玉牌應該就是子岡為之絕命的那一塊了!”侯老指著玉牌上那微如毫發的“子岡”兩字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