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宸一開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發現了顧安寧的蹤跡,按他之前的推測,顧安寧應該已經逃出城去,沒想到竟然還留在京都。
歐宸并沒有直接看見顧安寧,而是看見了的心腹手下。
當時,顧安寧的心腹手下正在買東西,且買的都是些米面糧食并咸菜熏等好儲存的,于是歐宸斷定顧安寧定是藏附近。
只是不知到底有什麼打算。
論理,逃得越遠越安全,反正一個流之輩,歐瑾既然死了,不會有人認真抓捕,過個一年半載,等這件事淡了,就可以不用東躲西藏了。
可是不但沒有逃,反而藏京都附近,必是想伺機做點什麼謀事,歐宸不敢掉以輕心,忙悄悄跟蹤。
顧安寧藏匿的地方,對歐宸來說不算陌生,乃是當初綁架顧清卿的山林,這里十分僻靜,且有林做掩護,若不是機緣巧合他認得顧安寧的心腹手下,是絕對想不到的。
歐宸確認了顧安寧的藏匿地點,并判斷一時半會不會離去,不然不會采買大宗生活用品,就放心回去,直接告訴了顧清卿。
“顧安寧沒有逃,在當初那個林子里。”
顧清卿立刻就聽懂了,不免冷笑道:“倒是不傻,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反而最安全。”
歐宸眸一閃,“確實,我們都以為逃了,卻匿附近,不知有什麼謀。”
顧清卿早已恨了顧安寧,冷聲道:“管有什麼謀呢,只管抓了關起來,便是天大的謀也施展不開了。”
歐宸也有此意,對顧清卿說道:“我已經使人把那一片監視起來了,隨時都可以抓捕。”
顧清卿卻道:“不,我親自去。”
歐宸一怔,還是同意了,安排了馬車,兩人一起出城,直奔京郊廟宇后山的林子,負責監視的人悄悄過來,“啟稟宸殿下,他們還在里頭。”
“抓。”
歐宸一揮手,手下立時呈包圍狀態,步步推進,等到顧安寧發現,已經無路可逃了。
“我就知道這是個。”顧安寧不傻,略一思忖就知道自己是怎麼暴的了。
顧清卿淡然一笑,“顧安寧,束手就擒吧。”
顧安寧斜眼看著顧清卿,“你若不是有幫手,這輩子都別想抓住我,靠男人算什麼本事。”
顧清卿懶得跟廢話,更不會跟置氣,看著顧安寧被押進后面的馬車,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對歐宸道:“從前心心念念想抓著,如今抓住了,卻并沒有覺多開心。”
“別多想了,走吧。”
歐宸和顧清卿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路回城,剛剛走到一半,忽然就聽見后面傳來一陣,接著是一聲怒罵,“臭娘們心夠狠!”
顧清卿忙喝命停車,掀起車簾往后看,只見后面一片大,有個人高聲匯報,“宸殿下,犯人跑了。”
歐宸問道:“怎麼回事?”
原來顧安寧并不甘心被抓,當時沒有反抗是揣度形勢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等上了馬車,見顧清卿和歐宸沒有親自看著自己,立刻就開始計劃逃走。
拿簪子劃破自己嚨,鮮四濺,眾人只以為要自殺,忙著要救時,趁跳出車窗,竟在一片混中逃了。
“去追!”歐宸命令。
顧清卿卻道:“且慢,不用費事去追,如今顧安寧四面楚歌,唯一的依靠就是霍氏,只要派人將消息給并嚴監視起來就好。”
在顧清卿看來,追蹤顧安寧并不是上策,一來既然心積慮要逃,且從之前的表現來看,是備一定的匿的,二來追蹤難免會驚街上百姓,反而會引起恐慌。
反正顧安寧現在連心腹手下也沒了,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只要看好了霍氏,就斷絕了的后路。
歐宸頷首,“好,就按你說的辦。”
馬車繼續前行。
抓了顧安寧坐上馬車的時候,顧清卿原以為他們要回城,沒想到此時因顧安寧逃,掀起車簾才發現,竟是反方向,離城門越來越遠了。
“這是要去哪里?”顧清卿并不驚慌,只是覺得詫異,疑的看著歐宸。
歐宸微微一笑,“原就沒打算回城,今兒個本來就想帶你去莊子上玩的,因你想親手抓顧安寧,才先去了廟宇那邊。”
“你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驚喜,提前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歐宸的眸亮如星子,深深的看著顧清卿,顧清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隨即又想起一事,“只怕府里會察覺我不在,之前傳言沸沸揚揚的,我若再跟你一起出去玩……”
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歐宸明白的意思,“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此時有人假扮了你在房中,只要他們不走近,是察覺不了的。”
顧清卿這才展一笑,“他們不會走近的,他們不得不要看見我。”
如今正是蓮藕的季節,歐宸城外的莊子里種了好些鮮藕,顧清卿看農人采摘,忽然來了興趣,想自己下去摘。
歐宸不得勸,“藕塘臟得很,仔細弄了。”
顧清卿興致,“不怕,我看他們都穿著膠鞋蓑,又帶了手套,我照樣穿好,就不會臟了。”
歐宸無奈,只得寵溺的笑笑,“隨你。”
顧清卿換了裝備走下藕塘,在農人的指點下抓住一截鮮藕,兩手握住了就要往外拔。
結果,卻拔不,原來藕都是長在水塘泥地里,看著輕松,其實是很困難的。
一雙大手忽然了過來,握住了顧清卿的小手,抬頭一看,原來是歐宸,他也換好了采摘鮮藕的裝備,見顧清卿看著自己,就沖微微笑了笑。
歐宸的笑容比更加明亮耀眼,顧清卿有片刻失神,接著又鎮定下來,兩人合力拔出一截藕。
午飯就在莊子里吃,新鮮蓮子,藕,頭米等等,都是莊子上出產的,顧清卿來了興致,索自己下廚,做了一道頭米炒菱角,吃得歐宸大聲贊嘆。
午休過后,二人又比賽釣魚,歐宸暗中命下人設計,讓顧清卿釣起許多鮮魚,自己只釣了寥寥數條,大笑道:“我輸了。”
“是你讓著我,你方才跟下人眉來眼去,我都看見了。”顧清卿并沒有不高興,只是讓歐宸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歐宸也不答言,拿手沾了些湖水,朝著顧清卿灑了過去,只是點點小水滴,不至于沾裳,卻惹得顧清卿閃躲不已,不肯服輸,也照樣用水珠去彈歐宸,兩人在湖邊笑鬧。
微風習習,帶著真真花香和稻米香,顧清卿停下來,坐在岸邊抬頭看著天邊夕,深呼吸一口,輕聲道:“真想在這兒住一輩子。”
歐宸深深的看著,“會的,這莊子不屬于皇室,而是我母后的陪嫁,便是歐玉也沒資格收回去,等京里事了結,咱們就住在這兒。”
想到歐玉的心思,顧清卿忍不住心中嘆息,卻不想破壞眼前這好的畫面而沒有提及。
其實歐宸也想到了,但他跟顧清卿一樣,不愿意破壞這片刻的好,所以也是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就轉移了思緒,“了吧,我們去吃飯,今晚還要回去呢。”
晚飯他們吃全魚宴,桌上炒的燉的煮的蒸的,連涼菜都是些涼拌魚皮醪糟魚之類,兩人忙了一天都累了,不得大快朵頤,吃過飯看看天不早,才回城。
一路上顧清卿還興未消,跟歐宸聊起白天的趣事,歐宸帶著寵溺的微笑聽著,偶爾相視一笑,兩人的比之前更加好了許多。
剛回府,歐宸安排監視霍氏的人就來匯報,“宸殿下,有人跟霍夫人接,是個面生的。”
顧清卿沉聲道:“霍氏如今瘋瘋癲癲,不會有旁人來找,必是顧安寧的人,想不到淪落至此,竟還能有人給賣命。”
當時顧安寧逃走時,并沒來得及跟心腹下人串謀,所以當時跟一起都在林中的下人已經被關押起來。
歐宸道:“他們這種人,不但狡兔三窟,便是邊賣命的也分好幾撥,顯然這是又啟用了一批。”
一時又冷笑道:“并無這些人可用,定還是歐瑾留下的,想不到歐瑾死都死了,還能掀起些風浪,委實是個人。”
顧清卿暗想他可不弱,前世里他最后當了皇帝呢,這一世若不是察先機走在歐瑾前面,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既有準備,自是順利抓住了顧安寧。
這一次,他們沒有驚任何人,直接把顧安寧和霍氏帶了回來,霍氏送回顧家正院上房,派了兩個強力壯的婆子看管,顧安寧則單獨關押。
“賤人!”看見顧清卿,顧安寧立時開始罵,“你抓了我心中很得意吧,我告訴你,我是故意被你抓的,不然你抓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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