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解除婚約是有原因的！我……我一開始以為顧大小姐你能理解我！誰知道你沒懂我的意思。沒懂就沒懂吧，我想著等你生完氣了，我可以慢條斯理的跟你解釋。但我沒想到你氣這麼大……竟然把自己的傷口都折騰裂了。顧清卿，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你還怪我？”

聽到歐宸說他要跟自己解除婚約是有原因的，顧清卿的緒稍微冷靜一點了。

輕咳了一聲，著鼻子問歐宸：“話又說回來了，無緣無故的，你為什麼要跟我解除婚約？”

“祁王殿下這麼做，應該是為了你好。”

老夫人是個通的人，一開始也想不通歐宸為什麼想跟顧清卿劃清關系，但現在懂了。

歐宸想跟顧清卿劃清關系，完全是因為他太在乎顧清卿了。

老夫人按了按眉心，坐到顧清卿床邊替歐宸回答了顧清卿的問題。

“清卿丫頭，你知道嗎？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說你有凰命，說得到你就能得到天下。所以……你的夫君，就是下一任皇帝。目前你跟祁王殿下有婚約，那麼不出意外的話，祁王殿下就是你的夫君了。祖母點到這里，你聽懂祖母的話了嗎？”

懂了。

顧清卿的眼神狠狠地閃了閃，咬著下陷了沉默之中。

歐宸并不是皇上心儀的未來之君。

換而言之就是說，未來的夫君不能是歐宸。

如果此時不自請跟歐宸解除婚約，那皇上就會將視為歐宸一派的中流砥柱。

屆時，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皇上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

為了弄死，皇上還可能會對背后的安樂侯府和魏國公府出手。

顧清卿可以不在乎顧崇茂他們的死活，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不能不在乎老夫人和魏國公府的人的死活。

所以，“得顧清卿者得天下”這樣的傳聞一出，顧清卿就必須要做選擇了，歐宸和背后安樂侯跟魏國公府，只能選擇一個。

歐宸了解顧清卿，他知道讓顧清卿做這樣的選擇，對來說極其困難的事。

于是，他替選了。

他不是要背棄他們的盟約，也不是不想要他了，他只是……不想讓難做。

一竅通，竅竅通。

現在顧清卿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能猜出歐宸的小心思了。

之前的憤怒和委屈，瞬間全部化了難過和心疼。

“對不起。”

偏頭看了歐宸一眼，啞著嗓子跟他道了句歉。

對他發脾氣的時候，歐宸都沒有心酸，聽到跟他說對不起，歐宸的心卻狠狠地痛了一下。

“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如果我夠強大，我們就不用面對今天這樣的困境了。”

歐宸抬手了顧清卿的頭發，表十分溫。

有些愫，當局者看不出來，但局外人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老夫人在一旁看到顧清卿和歐宸那互，心要有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不確定這兩個人是否已經互相坦白心意了，但知道，顧清卿和歐宸一定是互相喜歡的。

這就難辦了啊。

在看來，歐宸并非良人啊。

老夫人閉了閉眼睛，有點頭疼了。

沉默了好半晌，才咬著后槽牙站了起來：“我先出去，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吧，清卿，祁王殿下，你們兩個現在做的每個決定，都能影響很多人的未來，我希你們都不要意氣用事。”

意思是……是希跟歐宸解除婚約的，是嗎？

顧清卿的握了藏在被子里面的拳頭，遲疑了片刻后，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祖母的意思了。”

“嗯。”

老夫人起出去了。

歐宸深吸了一口氣，趕坐到了顧清卿的床邊。

他輕咳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看著顧清卿的側臉道：“你去跟皇上提接婚約的事，皇上一定會對你的未來有別的安排，不管他對你提什麼要求，哪怕他讓你做他妃子，你都別拒絕，一口答應他。”

“什麼意思？”

顧清卿的眉頭皺了起來。

跟歐宸解除婚約，已經是能做的最大的退步了，讓跟別人……做不到。

歐宸看出顧清卿對他的話有抵緒了，趕接著道：“你盡管答應皇上的要求，你放心，他的如意算盤打不響的！皇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沒錯，但他后還有太后呢！你是太后為我選定的人，就算你為避鋒芒，暫時跟我解除婚約了，太后也不會讓別人你。”

那就好。

顧清卿松了口氣，心里稍微好一點了。

歐宸咬了咬牙，沉聲道：“另外就是……我們兩個解除婚約后，京城中關于你的風言風語會更多，你不要將那些事放在心上。待這些爛七八糟的事之后，我一定會請求太后重新為我們兩個賜婚的。”

“隨……隨便吧。”

顧清卿的耳朵紅了，但還是故作冷漠的對歐宸說了一句：“其實我……我不怎麼想嫁給你！我……”

“好，我知道了。”

歐宸打斷了的話，完全沒把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

顧清卿深吸了一口氣，故意板起臉看著他道：“不是馬上就要解除婚約了嗎？祁王殿下還待在這里干什麼？”

“我是要走了。”

歐宸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黑著臉道：“我要進宮去見太后一趟。”

“哦。”

顧清卿應了一聲，將眼睛閉上了。

看起來很累，歐宸心的厲害，就沒再跟多說什麼了，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但他沒有立刻離開，他又在顧清卿床邊站了一會兒。

忍了又忍，最后他還是沒有忍住，又多說了一句：“北方蒼狼部落不安分，最近常有異，我估計我們和蒼狼部落馬上就要打仗了。”

然后呢？

顧清卿猛地睜開眼睛朝歐宸看了過去：“你這時候跟我說這些干什麼？你是想親自帶兵出征，還是想讓我舅舅去？”

“魏國公更擅長在南方地區作戰，蒼狼部落在北方。”

歐宸沒有正面回答顧清卿的問題，但他說的話，已經把他的意圖表出來了。

顧清卿心里咯噔了一聲，強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抬眸朝歐宸看了過去，這一瞬間，突然想了很多東西：“難怪你要跟秦家搶軍中職位，難怪聽說我師父要去北方的時候，你立刻就把你的玉佩給他了，還跟他說，只要他拿出你的玉佩，北方員一定會聽候他調遣！歐宸，為了帶兵去北方，你做了不準備啊！”

有些不高興！

歐宸的本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劇毒？！”

“我知道。”

歐宸沉著臉點了點頭，低聲道：“其實我……”

“你出去。”

顧清卿抬手指了指房門，本不想聽他辯解：“見過上趕著吃飯的，還沒見過上趕著去死的！祁王殿下既然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命，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唉……”

歐宸重重的嘆了口氣，聽了顧清卿的氣話之后，他竟然真的走了！

讓他不解釋，他就真的不說話了？！

顧清卿的一顆心今天一直在上上下下，不斷隨著歐宸的舉跳，是真的郁悶了。

用力的拍了拍下的床板，在歐宸后低吼了一句：“歐宸！你敢去北方，我明天就換個合作對象！我以為我非得要你幫我對付歐瑾嗎？歐玉用起來你比順手多了！他上還沒有劇毒，我不用擔心今天跟他結盟，明天他就死。”

“好。”

歐宸回頭看了顧清卿一眼，大步離開了。

顧清卿看他出門的時候，眼神堅定，步履沉穩，立刻就明白了，那該死的男人本就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他還是要去北方。

顧清卿捂著口猛了幾口氣，兩眼一黑，幾昏厥，隨手拿起旁邊的枕頭，就朝門口砸了過去。

這一砸沒有砸到歐宸，倒是差點把老夫人給砸到了。

老夫人的嬤嬤趕上前了一步，替把枕頭拍開了。

見歐宸走了，就要進門來看顧清卿的老夫人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低頭看了看腳邊的枕頭，又看了看顧清卿，低聲問了一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在扔東西？你被顧安寧附了？”

“沒有。”

顧清卿無力的倒回床上，捂著眼睛苦笑道：“孫就是……就是覺得生在王侯之家，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太難了。”

“你生在平民之家，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嗎？平民也有平民的苦！他們是不用勾心斗角，但他們要為填飽肚子費盡心力！”

老夫人彎腰撿起地上的枕頭，將枕頭拍干凈之后，一步一步朝顧清卿走了過去。

把枕頭放到顧清卿邊，輕輕地拍了拍的手腕，低聲道：“活著，本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