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晚，祖母不怕被你打擾，祖母怕的是你在外面遇到危險！”

老夫人拍了拍顧卿清的手，皺著眉頭看著道：“你還記得昨天生辰那天發生的事呢？那時候是祖母不夠好，不夠重視你，沒有發現你不在家里，但是你也有問題。”

“你出了那樣的事，差點被你那無良得母親害的失去了清白，你怎麼不提前派人通知祖母一聲？你提前通知祖母，那天的事絕對不會那麼草草收場！”

“祖母再怎麼不重視你，你也是祖母的親孫！生辰宴當天人多。不方便給你報仇，之后祖母一定會想辦法給你出氣。你看，那顧安寧去你屋子里面鬧事，之后祖母不就找借口重罰霍氏了嗎？卿清，你要學著更相信祖母一些。”

“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祖母剛一醒過來，就聽到你爹跟祖母說你昨晚上一晚上沒回家，祖母有多擔心？祖母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不會做有損自己清白，有損我們顧家名譽的事！但是昨天擔心你的安全！還好老賀及時過來把你的行蹤告訴我了，不然我今天真的能擔心暈。”

老夫人鮮一次跟顧卿清說這麼多話，今天一下子變得如此啰嗦，看得出來，是真的擔心了。

顧卿清垂下眼眸，心底不控制的流過一暖流。

這一輩子的境和上一輩子的境終究還是不同了，上一輩到死都沒有聽老夫人跟說過一句真心話。

所以，一直都不知道，上一世老夫人生辰宴的時候，看到那麼慘，老夫人心里是難和心疼的。

還以為老夫人跟霍氏一樣，都不得早點死。

現在想來，上一世毀了容還失了清白之后，老夫人是有去院子探過的吧？還問過，變那副樣子，跟霍氏有沒有關系。

問那些話的時候，老夫人是想給報仇嗎？

可惜，彼時只覺得的人生一片黑暗，本沒有細聽老夫人跟說了什麼，問了什麼，歇斯底里的鬧了一場，將老夫人氣走了。

那樣做應該是傷到老夫人的心了，之后老夫人再也沒有去看過，直到出嫁，才又和老夫人見了一面。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老夫人貌似都不想跟皇族的人有太多牽扯。

這輩子老夫人不想讓跟歐宸糾纏不清，上一世嫁給歐瑾的時候。老夫人跟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孩子，如果你后悔了，現在還來得及，祖母可以頂著各方力幫你取消這場婚事”。

這是真的關心吧？

這一世老夫人對如何暫且不說，就說上一世，嫁都穿在上了，馬上就要離開顧家了，老夫人竟然還問后不后悔。

不是一個好孫，這輩子和上輩子都不夠信任老夫人。

這輩子對老夫人好，是在利用老夫人，上輩子本沒怎麼跟老夫人接過。

這輩子和老夫人相的點點滴滴和上輩子老夫人送出嫁的景象替在顧卿清的腦中閃過，顧卿清頭痛裂，卻不敢讓老夫人看出的異常來。

咬了咬牙，用力嗯了紅腫的眼睛，小聲告訴老夫人：“之前為了對付父親，我對祖母你說了很多謊話！但我說我是為祖母你回來的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撒謊。”

“我沒有留在魏國公府，只在那邊住了一夜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不是因為我放不下家里的權利。而是因為我擔心祖母你，怕我不在家，霍氏再對您……祖母，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啊。”

老夫人抬手了顧卿清的耳垂，溫聲道：“如果我不相信你是真心對我好，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我就不會配合你，跟你一起演戲了。你真當我看不出來你之前趴在我上哭的時候是在假哭？”

就算看不出來顧卿清是假哭，也看得出來顧卿清的緒變化不合理啊。

顧卿清說他害怕顧崇茂，但從出現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找顧崇茂麻煩，還把自己的臉湊到顧崇茂手邊挑釁過。

說的話和做的事差太遠了，老夫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說怕顧崇茂，是在故意刺激的緒，讓對顧崇茂手？

但就算已經把顧卿清的所有想法都看了，也還是順了顧卿清得心思，狠狠地教訓了顧崇茂一頓。

這就是老夫人給顧卿清的寵和信任。

是因為顧卿清真的在乎老夫人，老夫人才會這麼寵溺和縱容。

顧卿清的一顆心都要被老夫人暖化了，抱住老夫人，把腦袋抵在老夫人肩頭輕輕的蹭了蹭，懦弱的說了一句：“祖母你對我最好了，謝謝祖母！我跟祖母你保證，之后我再遇到什麼事，一定不瞞著祖母你，我什麼都和祖母你說。”

“這才是祖母的乖孫。”

老夫人了顧卿清的臉，頓了頓之后又接著對道：“對了，還有一件事祖母一定要跟你再強調一遍！你不要只記著祖母給你提的第二個要求，祖母跟你說的第一個事。你也要放在心里。”

“第一個事？”

顧卿清眨了眨眼睛，故意跟老夫人裝傻：“什麼事？我不知道祖母你在說什麼啊。”

“你來。”

老夫人一眼就看了顧卿清的小心思， 重重的嘆了口氣，拉著顧卿清坐了下來。

“卿清，祖母讓你以后跟祁王殿下接，你不愿意？為什麼不愿意，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位祁王殿下了吧？卿清，祖母必須要再勸你一句，那個祁王，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跟著他是過不到安生日子的。”

“孫知道。”

顧卿清點了點頭，下心中那些異樣的緒，沉著臉對老夫人說了一句：“祖母放心，我沒有喜歡上祁王殿下，也沒打算要嫁給他，我還想在家里再多陪祖母你幾年呢，近兩年我不準備跟任何人婚。”

“既然你不喜歡祁王殿下，那祖母讓你跟祁王保持距離，你為什麼不愿意？”老夫人皺了皺眉頭，終于看不顧卿清的心思了。

顧卿清幽幽的嘆了口氣，將和歐宸是盟友的事說了出來。

告訴老夫人，跟歐宸走得近，是想利用歐宸拜托和對付歐瑾。

歐宸愿意被利用，在需要的時候為提供庇佑，是因為歐宸中劇毒，他上的那種毒，只有能暫時制。

“因為我和歐宸暫時都離不開對方，所以我們才在外人面前裝出兩相悅的樣子，實際上我跟歐宸干凈的不行！”

顧卿清拉著老老夫的胳膊，看著老夫人的眼睛道：“如果老夫人你不相信我的話，下次歐宸再來家里的時候，我讓他來拜見老夫人你！他親自跟老夫人你解釋我跟他的關系。”

歐宸是什麼人？那是皇上的嫡長子！讓他來見，他就會來了？

如果歐宸真的來了，那就是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相信和歐宸是清白的。

嗯，也許對歐宸是清白的，只把歐宸當合作伙伴，但歐宸對一定不清白。

若不是心中真的有，歐宸憑什麼放下段去見一個合作伙伴的祖母？

老夫人神復雜的看了顧卿清一眼，沒去接的話，而是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問起了顧卿清和歐瑾的恩怨。

記得顧卿清剛剛跟說，之所以會跟歐宸走的那麼近，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利用歐宸對付歐瑾。

老夫人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顧卿清會這麼恨歐瑾，寧愿跟歐宸那種深不可測的人糾纏不清，也要對付歐瑾。

顧卿清自然是不能跟老夫人提上輩子的事的。

提了老夫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所以，聽了老夫人的問題后，陷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考慮了很長一段時間，緩緩地開了口，對老夫人說了句：“我對付歐瑾，是因為歐瑾野心太大了，要利用我，利用安樂侯府和魏國公幫他爭奪皇位。”

“祖母，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但我不能不在乎安樂侯府和魏國公府。安樂侯府有祖母你，魏國公府有我舅娘他們，我必須傾盡全力保護這兩個地方，保護我在乎的你們。”

“你說歐瑾想利用魏國公府和安樂侯府爭奪皇位？”

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認真的嗎？你確定嗎？卿清，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你不是十十的確定，可千萬不要說話！你知不知道禍從口出這幾個字怎麼寫？污蔑當朝王爺是重罪，若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話被別人聽了去，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保不住你。”

“如果我沒有十十的把握，我也不會跟一個十分皇上寵的王爺不死不休啊。”

顧卿清聳了聳肩，用只有和老夫人能聽到的聲音，將歐瑾對做過的事簡單的跟老夫人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