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被他從后擁住，他的大手抱著，放在的上。

“別以為這樣就想讓我回心轉意。”秀眉微，回頭看向他，“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秦懷景只是低笑。

每一次惹了小妻子生氣，的確哪一回都不好哄。

他來到的前，俯，親吻著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他們的孩子。

隔著單薄的料，一陣溫熱與麻的覺席卷而來。帶起程菀撲通跳的心口，如小螞蟻在上頭輕輕咬著。

秦懷景對小家伙說：“想不想讓爹爹把娘親接回來？”

程菀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他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誰能想到在外面那樣殺伐果斷的他，也會出這樣稚的一面。

程菀想到他還要給他生兒，心里不平衡了，再給他生個小人。在家里地位往那兒擱啊？

想到這里，程菀微微沉，低聲道：“我若是……生的是個兒子呢？”

秦懷景頓時離遠了些。

親兒的吻沒了。

“若是個兒子。”他斂了袖袍，劍眉微挑，“扔給楊越養。”

程菀頓時惱怒，手攥他的袍，“你敢！”

哪兒有男人不喜歡兒子，那麼喜歡兒的啊！

他真是樣樣都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秦懷景瞧一副張牙舞爪，要將他吃了的神，他輕笑一聲，“為夫不敢。”

程菀哼唧一聲。

就是喜歡過個癮是吧？

“你不想要就算了。要真是個男孩兒，我自己養去。將來我兒長大，也不比你這個當爹的差！沒準我王府里還能出個舉世無雙的大將軍呢！”偏過頭去，囁嚅著。

秦懷景蹙了眉頭。

他低嗓子，道：“那也是傳了他爹爹的英明神武。”

程菀惱意。

“你還要不要臉了？”手掐了下他俊朗的臉龐。

秦懷景低低俯首，在紅紅的兒上啄了一下，“不要。”

追妻還要什麼臉？

程菀：“？”

真是！氣死了。

要是小家伙生出來像他爹一樣，那以后又得禍害多人家的好姑娘。

就譬如，就是被這個狗男人一步步擒到手的。

可眼下，肚子都大了！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懊悔啊懊悔！

“你不是想要我回來？”程菀仗著肚子里有他的種，著脯，秀眉微挑，“你若是能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回來！”

都是他欠的，此刻通通要回來。

秦懷景捉住白凈的三手指，低頭親了一下。慌的躲開，收好手。

“莫說三件事。三百件也可以。”

他憐肚子大，站著辛苦。執著小妻子的手，帶著坐到一旁的榻上去。備好坐墊背墊。

程菀著腰，“是有點兒吃力。不過你別以為這樣對我好，我就會。這是你應該做的。”

生為孩子的親爹，又不能代替當娘的生。

只要不站在那里什麼都不做都是好爹爹。但，這都是當爹的覺悟。

秦懷景凡事都依著，笑說：“嗯，是我應該做的。”

程菀表面兇的像個河豚一樣。

實則心的一塌糊涂。

“第一件。”出一手指頭，“我要寫休書，休夫。”

秦懷景笑容驟歇。

下一瞬，抿著，他負手低沉道：“休夫？”

他想過若不答應回來，他就一輩子囚著，想盡辦法困他在邊。一日不行，就十日，十日不行就百日。

程菀點了點下，“為確保公平公正。我也必須給你休書。這樣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秦懷景猶豫了一會。

但并沒有很快就答應，“第二件，是什麼。”

程菀就知道這個老狐貍腹黑，“不管。你先答應我，我再告訴你第二件。”

他抿不言。

轉，走去桌旁，單手拿過來筆墨紙硯。又尋了一個墊板與一張宣紙，放在他的手心上，“這樣墊著寫，不費力。”

程菀瞟了他一眼。行啊，現在都這樣心了。

“我寫完給你。你順便欣賞欣賞，會下我當時的心境！”毫不猶豫的揮下筆墨，在宣紙上大肆的書寫著。

可寫著寫著，卻是聽見男人的一聲悶笑。

程菀臉一僵，抬眼問道：“我給你寫休書，你很開心？”

秦懷景角的弧度收斂，“字。”

“我字怎麼了。”

“嗯，像院落里本王為你捉過的蛐蛐。”

“……”

程菀按捺住想撲過去跟他干架的沖。

提起蛐蛐，倒是好久沒聽見蛐蛐的聲音了。

“我的那只小蛐蛐呢？”問他。

秦懷景被問住了，微微遲疑。

想了一會，方才想起他那日將蛐蛐殺了。原因是，不在了，他要那蛐蛐又有何用。

程菀瞇起了杏眸，湊近過去，“問你呢？我蛐蛐兒呢。是不是凍死了。”

面對的質疑。

秦懷景側，喚出了門外的黑影。

黑影聞聲進來，叩在地上。

“我給菀菀的蛐蛐。”他的眼神里帶著暗示，“在哪。”

黑影一愣，換換看向有些氣得像小刺猬的王妃……

那什麼，上次不是被主子給殺了嗎？

“屬，屬下這就去看看！”黑影訕訕，扭頭就從房里出去了。

程菀狐疑的看向兩人。

怎麼覺這倆人怪怪的。

不管那麼多了，低頭執筆，認真的書寫休書。

良久，寫完之后，程菀拿起來，遞給他，“看看。我文筆還是可以的！”

秦懷景接過后，掃了兩眼上頭的容。

只見最后兩句：你我一別兩寬，余生各好。

余生各好……

他的臉龐冷沉了下來，骨節泛白，的攥紙張。

程菀卻是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你現在，可能會到我當日的心境。”

那時，就如同被一盆溫水潑下。

是，不是涼水。而是溫水，從頭到尾的潑下。

那樣帶著溫的刀子，才是一點一點誅心的匕刃，讓人半晌說不出話來，已是木訥。

秦懷景拿著休書，走到燭火前，燒了。

“第二件事。”他收回手，眸子里漆黑深幽，聲音啞的厲害。

程菀的眼睛看向房門外。

那里頭卻是平靜的如水的波瀾。

“給我一封婚書。以為信。”收回目，看著他說道。

這一次，秦懷景再也沒有猶豫。

他速度快得程菀眨了個眼睛，就已經拿過腰間的匕刃割開了他的手。

鮮直淋。

一點一滴鮮紅，落在地上。傷口深而狠，不帶半點遲疑。

程菀惶然一頓，“你干什麼？！”

秦懷景凝視著，拿出袖口里，早已準備好的婚書。

兩封燙金的赤書，他將鮮滴染在上頭。蓋上了自己的指印。

“這下，菀菀再也不能離開我了。”他聲音越發低啞，執起的手，“這輩子，都休想。”

程菀有些慌，邊罵他傻，邊下去手忙腳的拿止藥和紗布來。

“你還嫌自己流的不夠多！”的眼眶微紅，把藥瓶塞子打開，到末到他的傷口上，“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怎麼就這麼急？”

秦懷景的蒼白，輕笑一聲。

“簽婚書。”他指腹抹去臉上晶瑩的淚，“自然要急些。”

否則，下一瞬就要反悔了。

程菀咬著，忍著撲簌的眼淚。

秦懷景俯首看著，為他小心翼翼包扎著傷口，不到。小眼睛都哭紅了，一副很是疚的樣子。

“不疼。”他著聲音說道。

程菀吸了吸通紅的鼻子，“下次不會讓你做這種事了。連玩笑都開不得。你太嚇人了。”

這回真是嚇到了。

心口撲通撲通的，因為害怕！

秦懷景趁不備，帶著的指腹，拭兒上紅的口脂，按在了婚書上。

馬上，就有一個紅紅的拇指印。兩人婚書，正式前。

程菀抬眼瞪他，“有這樣簽婚書的嗎？”

心涂的口脂，被他蹭了去。

他盯著另一半自己用簽的字，“舍不得讓你用來簽。”

程菀低下頭去，什麼也不說。

良久，秦懷景終是來到了第三個條件。

“第三，是什麼。”

生平第一次，不冷靜了。

程菀故意吊著他，一邊輕輕的纏繞紗布，“你猜啊。”

婚書都簽了，下一步該是什麼？

秦懷景“嗯”了一聲，啞著嗓子道：“房。”

他看了眼著的肚子，低笑。

“不過，菀菀可能要再忍幾個月。”

不能，傷著肚子里的小家伙。

程菀臉沉了。

“你……我說的不是這個！”臉頓時由黑轉紅。

又在想房，他能不能想點兒別的事。

秦懷景說道：“是什麼。”

程菀不敢讓他再猜，只細弱蚊蠅的說道：“你都沒帶我去府里的宗祠過……你以前說好要領著我去秦家祠堂，去拜祖宗的。你都沒讓我見過他們。也沒讓他們看過我。”

總覺得，不是他秦家正經的媳婦兒。

對于宗祠一事。秦懷景早已想領著去見，只是早年時出了些意外。

“三年前，宗祠因磷火自燃過。”他執起的手，“我花了三年的時間，修建的已經差不多。不過，不在府上。”

當時婚時，宗祠還修補完。

眼下幾個月過去了，已經差不多了。

秦懷景想，是該帶妻子去見秦家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