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等人趕來，程莞將解毒的草藥給他們飲。

驀地，老蔡扶著些瘦子，瘦子一臉迷茫的說：“我這是咋的了……”

串子等人喝過草之后，肚子終于不咕咕了，仿佛安定了許多，終于如釋負重。

程莞說：“這幾日，你們最好不要再去酒樓買酒吃了，當心外面的食被人下毒。”

大川拍了下膝蓋，就抱不平的說：“……到底誰在算計我們，真是可惡！要是被我抓到了，我一定饒不過陷害我們的人。”

程莞也很想知道這幕后的人是誰，但確認的是那人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反而不小心連累了妹妹跟大川他們。

“程姑娘，手。”

秦懷景淡淡拿出一張布巾，遞給。

程莞輕輕拭著沾著藥草的指腹，隨后跟他一起走到一好說話的地方。

“秦公子。我知道這幾日發生的事都不是巧合。但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引出那個背地里的人。”

為此而到幾分擔憂，生怕會牽連到他。

秦懷景帶著幾分淡然，看著道：“引蛇出。與其于被，不如主出擊。”

敵人在暗里，他們現在在明里，只有將人引出來才能抓住他。

程莞認為很有道理，問道：“我該怎麼主？”

“衙門不是會請老仵作回來麼。明日，秦某陪程姑娘再去一趟衙門，看一看案子進展。”

秦懷景的眼眸深遠迷離，穿的秀眼，閃著。

程莞手一敲掌心，說道：“對！我怎麼就忘記了這事。我還想等著衙門的捕快來告訴我。但可想而知，我要是不去，他們是不會來找我的。”

事已經過去三日了，老仵作從鄉下回來縣里，也該是時候了。

“秦公子，你的豆蔻，我會幫你重新養出來。畢竟是為了給我藥，才讓你心培育的豆蔻都被我用了的。”

程莞略有些不好意思，拿人的手短，總得給人種回去。

秦懷景毫不在意什麼豆蔻，他只知道，只要能幫上，就好。

“無礙。程姑娘若需要，隨意拿去。”

他甚至想連帶盆的，將豆蔻給肆意使用。

程莞心里一暖流涌現，笑說：“那倒是不用！謝過秦公子了。”

不遠的阿七打趣著串子，又示意他看兩人，串子的氣又上來了，回茅草棚去了。

秦懷景見無事，便提步回去。

程莞夜里多做了幾道藥膳，每一道都留一部分給他送去，為了不打擾他，放在了門外。

第二日，秦淮景來找程莞。

“程姑娘，今日還愿意隨秦某騎馬去衙門麼？”

他今日一野狼裘，更襯得幾分朗。

程莞有些小小的遲疑，低聲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坐馬車？我請客。”

去縣里的馬車，一個人二十個銅板子，兩個人也不過四十個銅板，便宜著。

秦懷景凝著乞求的秀臉，角微勾，道：“騎馬可以三倍路程。能加快速度。若是坐馬車，此刻過去鎮上，再坐去縣里，至到午時。”

程莞一聽，滿眼復雜，最后一咬牙，騎就騎吧！

“我跟你騎就是。”

轉向一旁，卻沒看見疾風的馬影子。

秦懷景道：“想試試輕功麼。”

程莞愣愣，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手過來，將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抱起，隨后子一輕。

他帶著躍上一棵樹，輕易如風。

反復在各個樹上如地面一般行走，躍過，只見風聲呼呼，一會兒就已經到了山腳下。

“……好厲害的輕功！”

程莞驚詫，不由得夸贊，只見山腳下的樹邊，有馬夫將疾風拴住后就走。

秦懷景抱著跳到一棵就近的大樹上，隨即落馬在疾風的馬背，他修長的手指靈活解開繩索，單手握住的腰肢在前。

“坐穩。”

他調轉馬頭，馬蹄揚起沙塵，馬兒鬃飛舞。

果然是一回生二回，這一回，程莞能夠睜開眼睛著眼前的風，幾分愉悅，道：“騎馬果然可以讓人心開懷。”

終于明白那些鮮怒馬的年郎，為何都喜騎馬。

秦懷景的馬兒飛奔，比街上任何一頭馬都來得快，程莞問道：“疾風今日勁頭好像很足？”

“疾風好勝心強。不愿落在任何一匹馬之外。”

他策馬，僅僅半個時辰之，便來到了那縣衙。

縣衙門前，捕快見著人，了眼睛瞧著，原來是他們。

捕快都眼倆人了，連忙出來恭迎，說道：“秦爺，程姑娘。我們等候你們多時了！”

程莞問道：“老仵作請來了嗎？”

秦懷景攬住的細腰而下，程莞習慣的扶住他的手，安穩落地。

捕快就愣道：“這，程姑娘不是聽見捕快通報才來的嗎？細想來，我們的人過去也不久了！”

程莞道：“許是路上沒見。人請來就好，帶我們過去吧。多謝了。”

捕快連忙恭維著兩人，帶著他們進了衙門的停尸房。

老仵作正跟縣令說著些什麼，就見兩人進來。

“大人！程姑娘來了。”

捕快通稟完，就捂著口鼻下去了。停尸房里一惡臭。

老仵作嘆道：“唉，這里是半點都沒變啊。老朽還真是懷念在衙門停尸房里做事的日子。”

“是啊。”

縣令都有些沒什麼耐心，懶得跟他多掰扯，咳嗽一聲，給程莞介紹道：“姑娘，這位就是我們的老仵作，你可以稱呼他李老。”

旋即，又向李老介紹程莞，道：“這是程大山與謝桂花的兒，程莞。”

老仵作看了一眼程莞，那渾濁的眼睛里帶著一明。

程莞走到老仵作前，問道：“您就是當年，負責檢驗我爹娘尸的李老？敢問李老，您當初是不是認定我爹娘是從懸崖下摔死的。”

老仵作打量著程莞，似乎帶著些輕蔑之意，仰頭道：“……不錯！我檢驗尸從來不會出錯。大人跟我說，你對我驗尸的結果表示懷疑。我倒是想問問，姑娘你的醫是跟誰學的，這麼快就想出師了？”

“我對自己的醫，自是有信心。”

程莞坦然一笑，說道：“只是，我想就爹娘尸的結果，討回個公道。我斷定，我爹娘不是因為墜崖導致的創傷而死，而是被人蓄意謀害死的。”

老仵作更加輕蔑，嘲諷的說道：“老朽當了四十年的仵作，從來沒有到過出錯的時候！姑娘，你是第一個，敢質疑我驗尸之的人。”

縣令猶豫的說：“你們倆，這各執一詞的。要不，比試比試？”

這話，直接挑起了炸藥般的氛圍。

老仵作哼了一聲，道：“可以。只是不知程姑娘，愿不愿意比？”

程莞在自己的領域里，從來都沒輸過，說道：“李老想怎麼比試。請隨意。小子奉陪。”

老仵作指著一新鮮的尸。

“你看看，這尸是怎麼導致的死亡，你能找出來什麼線索。”

這等于是一次考驗。

“好！”

程莞痛快的答應，對一旁的捕快說道：“我需要醋、酒、油紙傘，要赤的油紙傘。還要干姜、皂角、蒼。”

老仵作愣了愣，道：“你要油紙傘做什麼？這是驗尸，不是你用來嬉戲的地方！”

程莞說道：“李老到時候就知道了。”

讓捕快將尸抬到外面去，用草席鋪著，不要在暗的停尸房進行。

縣令疑的問道：“這是為何？”

秦懷景淡聲為解釋，道：“屋里昏暗，即使有燭火，也不比日，會影響傷痕判斷。”

程莞一笑，秦公子果然聰明。

縣令又一頭霧水的跟著兩人出去外頭，問道：“那油紙傘怎麼回事？”

秦懷景不清楚程莞這一點，偏首看著。

只見程莞對老仵作說道：“李老他當了四十年的仵作，若連他都不知曉的話。那小子就要表示懷疑了。”

老仵作的臉僵。

縣令從沒聽說過醫驗尸還要用油紙傘的。

等捕快把東西上齊了，程莞就把蒼跟皂角點上，去除尸上的穢氣，防止毒氣吸口鼻。

“干姜。”

程莞遞給縣令，縣令老太爺趕接過，含在里頭止吐。

程莞調了下醋酒的比例，隨后掀開尸的白布，一味兒傳來，饒是日日在衙門打道的捕快，都不了的狂吐。

“這尸臉上的尸斑，起來還很。推測是在兩個時辰之死的。”

了下尸斑，又在地上尋找了一只螞蟻，移到了尸的臉上。

螞蟻順著尸，一路爬到了頭頂。

“像這些蟲蟻類的，對于腥異常敏。尸上有很多地方是不可見的。比如被頭發遮擋的傷。”

果不其然，程莞發現螞蟻順著頭發跑。

“你們看。頭部有一塊腫起的瘤。推測是鈍擊打所致。”

程莞將顯出來的傷痕出，渾上下的舊傷，則是用醋酒反復拭，出現以往的傷。

“這些都是被毆打留下來的。可見尸的主人常年遭欺凌。”道。

秦懷景拿出刀子，蹲將尸的頭部發削去，出更多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