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稱贊一位漂亮的子，我不會因此到開心，但也不會到嫉妒，因為漂亮是事實，你并沒有恭維對方。”

“……”

同鴨講。

陸大俠心塞地抹了一把汗。

“你是說，就算我對別的人有興趣，你也不會到生氣或沮喪吧？”

“啊？”丫頭不明白為什麼話題會變這樣。難道他們剛才不是在討論二爺的事嗎？

大爺和二爺不對付，所以他不喜歡從自己口中聽到所有關于二爺的優點，并對此到十分生氣，不是嗎？

“丫頭，你聽我說，我會生氣是因為你在我面前稱贊別的男人，這個人不管是誰我心里都會到不舒服，我希你只關心我，雖然這麼說很自私，但是，丫頭，我很喜歡你，以后都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這算是……告白？

丫頭的大腦一瞬間當機。

不可能啊，之前還從楊秋刀口中聽到大爺喜歡綠喜姑娘的事，難道他說的“喜歡”，只是單純的喜歡，就像對趙清一樣？實在想不明白，大爺究竟看上什麼地方，聰明？只能說是小聰明，勤？比勤的人大有人在，外貌？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原來喜歡的綠喜姑娘不知道要比漂亮多。

所以呢？

大爺的意思是，他已經不喜歡綠喜姑娘了，轉而喜歡這個一無是的丫鬟？

丫頭越想心越，用手捂著口，一雙大眼不安地看著陸元風：“大爺，下車。”

“什麼？”陸元風有些急了：“丫頭，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可以再給你說一遍，丫頭……”

“不，大爺，我要下車，讓我下去。”

他看的一張小臉逐漸變白，眼神中充滿懇求，實在沒辦法狠下心來接他的心意。

陸元風停了車夫。

“你要去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但是，大爺，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我會回去的。”

他有點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丟下你一個人……”

“大爺，拜托，我想一個人走走。”

陸元風深深吸了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忍著心痛掀開簾子：“去吧，不要走太久，要是晚了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丫頭轉過頭去：“謝謝大爺。”

他是不是太過心急了？明知道丫頭是個上比較遲鈍的人，打破兩人現在這種關系對來說仍是一件難以接的事請吧？他一直以為丫頭喜歡自己，起碼是崇拜他的，他能夠從的眼神中得到。

開始他并不在乎仰的眼神，因為行走江湖多年，他也見多了這樣的子。因為一時盲目的崇拜而對自己訴說傾慕之，被拒絕之后好頓消，這樣的事他經歷過太多。

但丫頭不一樣，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個是難得的沉默寡言。可并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在對某些事的看法上，甚至比經歷滄桑的他更有見地。說悉人世故，卻一點兒也學不會阿諛奉承，說不諳世事，卻曉得怎麼去利用人際關系，不管遇到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都只是一笑置之。

就好像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眷，卻又出奇地能夠融合進來。所以當他聽到畢生所愿就是居深林與世無爭的時候，他的心臟被狠狠地敲擊了一下，某些一直堅信的東西也像碎落的山石一樣土崩瓦解。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不想要更多地去了解，慢慢接之后，他發現是一個十分善于傾聽的人，在面前，他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所以他不顧一切一次又一次地去救，不僅是因為的無辜，還因為的獨一無二。

在這世上，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他并非能夠得到所有人的特別。

以前喜歡綠喜，因為他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子，他不了解的過往，也不能參與的未來，他只能作為一名看客掠過的人生，就算得知他被二弟帶回陸府，他也只是惋惜不能留住這麼好的人。

可是當他知道二弟要納為妾的時候，他卻到非常憤怒——一種自己珍的東西被搶走的覺一直籠罩心頭，他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知道貿然把帶走只會重蹈覆轍，他不能真正地將從陸府中解救出來。

于是他去求助老太爺，他答應他接管福來酒樓，這在以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松口的事。但是就算取得了和他二弟談判的資本，他也不敢肯定丫頭愿意跟他離開。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這麼脆弱，好像什麼事都辦不似的，不堪一擊，有勇無謀，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陸玉恒之間存在著的巨大差距。

他這麼好，丫頭喜歡上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甘心為妾，這不是解釋得通嗎？

如果不是春香跑來罵醒了他，他估計就會錯過丫頭。

到了現在，他已經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丫頭，但復雜的心緒從沒理順過，就像一團打了死結的麻繩糾結在一起，他必須得用盡耐心才能把結一個個解開。開心、興、慌、郁悶、生氣、暴怒、溫暖、幸福……這些七八糟的緒無時無刻不占據著他的心房。

剛才丫頭的反應算是什麼？

不喜歡他嗎？

那為什麼還要屢次幫他？

陸元風看著丫頭越走越遠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也離越來越遠了。車夫了他一聲，他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

“大爺，咱們走了麼？”

“……”他放下簾子嘆了口氣：“走吧。”

丫頭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前世活了19年，沒有談過一次，對邊遇到的男人也沒有過心，甚至不能理解所謂的。當看到大街上的親親我我地從邊經過時，總會忍不住想，兩個人在一起就會永遠都這麼開心嗎？熱的人能夠維持一段多久？確實是存在保質期的嗎？

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總覺得世間有純真永恒的。哪怕是邊的例子，比如二爺和綠喜姑娘，他們就算相，也不會為了對方守如玉，如果說是環境所迫，這世上有多人不是勉強活著？

老實說，害怕，更加害怕自己喜歡上一個古代的男人，因為不能保證自己哪天又會消失，就像當初通過鏡子來到這個世界一樣。誰能保證，消失之后，的人能夠一直將放在心上而不忘記呢？

本來就是一個與世界格格不的人。就算是前世，也不認為那間租來的房子是永遠的歸宿，就像一葉誤大海的扁舟，漂泊來漂泊去，居無定所、顛沛流離。

非得要承認的話，喜歡大爺，喜歡他的忠肝義膽，喜歡他的爽朗大方，喜歡他的音容笑貌，甚至喜歡他上一些無傷大雅的缺點。

比起綠喜姑娘這個過去式，更擔心自己能否接得了這段穿越了千年的，而且，大爺喜歡冒險，他想過那種大浪淘沙的生活，如果他舍棄一切順從的心愿安守平凡，這對他來說估計很難吧。

狼是不能馴服的。

或者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喜歡大爺的，但理一直抗拒和隔離，只要沒人捅破那層窗戶紙，就能沉默地跟在大爺邊，要做什麼都可以。但沒想到大爺也對自己了心，不明白的是，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他？

經過江邊的時候，岸上栽滿了柳樹，江水波粼粼，扎著總角的小孩子打鬧著從旁跑過，臉上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出來逛街的人越來越多，各種攤位面前熱鬧非凡。小吃的香味遠遠飄來，隔江遠，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只飛得很高的風箏。

景這麼好，卻無法到開心。生怕一眨眼重新醒來，這些東西全部化為泡影，整個時代消失了，即便是在歷史的長廊上也沒留下腳印，所認識的人，也開始一個個記不起容貌，最后連名字也跟著忘記。好像從沒來過這個世界，也沒遇到那些格鮮明的人。

大爺、趙清、彩蝶、綠喜姑娘、春香、阿福、孫先生、二爺、三爺……

著江水微微出神，不遠，一條小船劃過，“嘩啦嘩啦”的水聲在耳邊響起，覺自己聽得到，也得到這個世界的存在，卻無法將靈魂嚴合地上。

也許，不應該喜歡上大爺。

也早就想好了，不管遇到什麼人，都不能心，誰命運就是這麼神奇呢？

一次拔刀相助而已，就和他結下了不解的緣分。丫頭想到這里，到既傷又甜，復雜的緒涌上心頭，讓一時不知道自己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