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丞謹不知道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面對爺爺,他比面對曲如眉的時候多了幾分防備和警醒。
他沒回答,這種問題,本來就沒有正確的答案,修芳洲也沒有一定要他回答的意思。
隨即道:“蘇綻是個好孩子,就算是再怎麼著急找人,也要注意一點,別被有心人鉆了空子做出對對你都不利的事來,知道麼?”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從來都不是老糊涂,家中子孫的那點私勾當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出于種種原因沒有追究到底而已。
他抓著孫子的手腕,說道:“不要讓別人真的把當你的弱點。”
他渾濁的眼睛出一縷芒。
修丞謹渾一震,忽然有種被看穿的假象,他強作鎮定,在爺爺的目中,點點頭“嗯”了一聲。
得了他的保證,修芳洲似乎放心了一些,問了問公司的事,跟著修丞謹一起去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表示自己累了,揮揮手,讓修丞謹離開。
從爺爺那里出來,修丞謹竟然覺松了一口氣。
回了一趟自己的住,換了一服出來,轉而又去看了看曲如眉。
確定沒事,又知道修清岷已經到了港城,正在去往片場的路上尋找牧劍飛。
他沒興趣知道修清岷找到牧劍飛之后的事。
自己那邊也有一大堆的掃尾工作要做。
車庫里預見同樣準備出門的修丞耘,這個堂河蟹哥看見他,忍不住就想挑釁兩句,可是,被他一個眼神看過去,就像是老鼠看見了亮出利爪的貓一樣,連忙鉆進了汽車里,催促著司機快點開車。
修丞謹收回目,坐進車里,吩咐司機去公司。
中途接到陳飛邈的電話,那個家伙也在尋找蘇綻,一直很積極,然而一直一無所獲。
打電話過來,也是流各種信息,希能盡快找到蘇綻。
修丞謹鎮定自若的應付,那邊從他這里沒有收獲,卻也沒打算就此放棄,還像他提了主意,甚至將蘇綻失蹤的事放到了拐賣人口的點上。
“三哥,你也知道,現在的人販子有多猖獗,蘇綻那個人,看起來明厲害的,實際上本不懂得對別人設防,萬一有人真的給下套,能躲過去麼?”
“躲不過去!”
已經功被拐到手了,不過就是還沒學乖,需要綁著才行。
“是啊,是啊,你看我就說吧,現在窮山里娶不上媳婦的人多了,咱們阿綻人長得那麼漂亮,還不讓人一眼就看中了,你說這要是不趕快把人找到,總不能等過幾年,眼睜睜的看著蘇綻還不抱著孩子出現在咱們面前吧?”
說完他似乎被自己想象的畫面惡寒到了,電話里都能聽到他打激靈的聲音。
修丞謹糾正他:“是阿綻,不是你的。”
“我也沒說是我的啊,我不是說是咱們的了麼?行行行,算我錯了,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們的,是你的,是你的阿綻,三哥,你總不想看著你的阿綻抱著孩子別人老公吧?萬一人家給找了一個像是那個姓魏的那樣的鄉下男人,我想想啊,不是……”
“砰”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修丞謹黑著臉將電話扔在了旁邊。
明明他才是那個拐了蘇綻的人販子,也可以肯定,蘇綻這輩子都不會抱著別人的孩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聽到陳飛邈這麼說他還是很生氣。
他想起了牧劍飛,想起了蘇綻的那曲告白歌曲,想起了歌曲中的那句“幻想一個家為他生一個胖娃娃。”
修丞謹功的被氣到了,扔了電話兀自不解氣,他一向自傲,六年來心中認定的事實就是蘇綻一直是喜歡他的,可是,蘇綻忽然和別人告白,還明確的表示出來喜歡的人不是他,這讓他怎麼能忍得了。
一直被忽略的事實不等于不存在,蘇綻告白的畫面歷歷在目。
哪怕是把人關起來捆起來依然不能讓他有一點點安全,曾經的自信強大原來在一些事面前,竟然是這麼不堪一擊。
陳飛邈的話再次提醒了他一直努力忽略的事實,猶如一記重錘,敲碎了他強大的自信,也敲破了他的自以為是。
心里第一次涌現出想要牧劍飛消失的念頭。
電話再次響起,他任由電話鈴聲響了良久,才接起來。
還是陳飛邈,他都已經準備掛電話了,聽到電話里“喂”的一聲,下意識的就要將電話掛斷,直覺告訴他三哥很生氣,這個時候打電話是錯誤的。
可惜已經晚了,電話里的修丞謹厲聲道:“陳飛邈,你最好確定你說的不是廢話,否則,提頭來見。”
強大的求生讓陳飛邈給自己爭取了十五秒鐘的思考時間。
幾乎可以說是經過深思慮才開口道:“三哥,你覺得蘇綻是真的喜歡牧劍飛麼?”
“你是覺得你的人生太漫長了麼?”
“不是,三哥,你聽我說,我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的,你這麼想,你覺得蘇綻看牧劍飛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和看你的時候不一樣。”
陳飛邈完全無視電話那頭正怒火中燒的人,一出口,就是引人家殺人滅口的話:“那當然啊,和看你的時候也完全不一樣。”
“你可以試試,半個小時之我是不是能找得到你。”
修丞謹的聲音仿佛鍍上了一層堅冰,隔著電話,殺傷力依然滿級。
“三哥欸,你耐心點聽我說完不行麼?”
“你說!”
修三的耐心正在告罄邊緣。
要不是電話那頭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現在恐怕真的已經追殺過去了。
“我覺得,蘇綻不是真的喜歡牧劍飛的,最起碼不是咱們想的那種喜歡。”
陳飛邈拋出重磅炸彈,直接炸得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良久,修丞謹才說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蘇綻喜歡的不是牧劍飛,或者說對牧劍飛并不是以為的那種喜歡。所以,本不可能因為失啊這種無聊的事而傷心的離家出走,我猜,蘇綻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者說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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