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當帝宸訣這聲張的提醒落下,毫無意外的,那沉重的拳頭落向了安若溪的臉頰。
那一瞬間,空氣整個安靜了,時間好像也凝固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投了過來。
“妖夭,你……”
安離將將力道收回去,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一拳頭,砸的有多重,安若溪會有多痛。
安離想要上前打探個究竟,但下一秒鐘,他的便已經被帝宸訣給大力的甩了出去。
安離的幾個保鏢見狀,快速的沖了上去,想要對帝宸訣實施武力,但獵鷹一出手,他們又嚇得退了一大圈,模樣無比的慫。
畢竟,獵鷹殺手排行第一的名號,還是很能鎮住場子的。
現場即刻作一團,兩方勢力似乎要進行一場終極的較量,但最終還是被帝宸訣給喝住了。
“你們這群人,是想死嗎,都給我滾出去!”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到男人那出離的憤怒,猩紅的雙眼,握的拳頭,以及渾然天的威嚴,都給人無比的震撼,那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屏息凝神,也不敢。
帝宸訣已經懶得去搭理其他人了,他張的看向安若溪,扶住人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安若溪埋著頭,長長的黑直發,因為安離那記沉重的拳頭而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看不清楚的表。
“沒,我沒事。”
安若溪聲音很輕,搖搖頭,并沒有與帝宸訣對視,也看不清楚此刻的表。
“得人,還說你沒事,我看看。”
帝宸訣皺眉凜冽的濃眉,表無比張,作卻無比溫,小心翼翼地撥開了人的落發。
在看到安若溪,發紅發腫的,右側臉頰時,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疼痛無比,也酸無比。
“傻瓜,你怎麼這麼傻,這種況下,你也敢沖出來,你是不想要命了,還是不想要你這張臉了。”
那臉頰紅腫的痕跡,足以證明安離的那個拳頭有多重,安若溪有多痛。
帝宸訣出去心痛,更多的是。
本來他對這個人如此冷漠決絕地出賣他,還耿耿于懷,但現在,所有的耿耿于懷,都被的這個行為給融化了。
男人并沒有想到,安若溪竟然這樣在乎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也能保護他。
仔細回憶起來,這樣的傻事安若溪也不是第一次干。
但是以前他是為了保護別人,而現在,卻是為了保護,這覺,真的跟以前不一樣,好微妙啊!
“你不要那麼激,我沒那弱,以前練習的時候,這種拳頭沒挨過,也還好,三五天也就消腫了。”
安若溪了發腫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幾乎要讓流淚。
但在帝宸訣面前,得表現得堅強點,不然哇哇直的多沒面子,好歹也來了回“救英雄”不是!
“蠢人,你怎麼永遠都這麼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痛,這拳頭我估計都能把石頭砸碎,你還在這里給我裝堅強,你是不是準備氣死我!”
不知道為什麼,帝宸訣握了拳頭,暴跳如雷。
他就是很生氣,氣安若溪這幅故作堅強的樣子,氣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要給他增加愧疚。
這該死的人,就不能讓他輕松一點,不能讓他心里的負罪一點嗎?
看樣子,這蠢人是準備要賴他一輩子了,因為他對的負罪,快要沉重到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你說我傻,難道你就不傻嗎?明知道那些東西會讓你敗名裂,會讓你一無所有,甚至負債累累,為什麼你還讓我拿走它……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想到這些問題,安若溪本來還疼痛的臉頰,現在也不覺得疼痛了。
他抬起頭,凝著低沉絕的眸子,里面霧氣沆瀣,聲音有些哽咽的朝男人確認道:“告訴我,其實你不是故意讓我把那些東西拿走的,其實,就是你安保不到位,是我們做得太小心了,而不是你故意的,對不對?”
這件事安若溪必須搞清楚,必須從男人的里聽到確切的答案,要不然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這仇也報的一點都不痛快,反而覺得,沉重,覺得卑鄙無恥。
“是不是我故意的有這麼重要嗎?反正你現在也報仇功了,你應該很開心,只要你覺得開心就行了,又何必糾結于太多。”
帝宸訣閃躲著安若溪明亮的眸子,并不正面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坦白的承認,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回答?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你想知道我開不開心,對嗎?”
安若溪看著帝宸訣,停頓了下,搖著頭,然后用很堅定的口吻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開心,我一點都不開心,看到你現在這樣的落魄,我不僅不開心,我反而覺得很難過,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
帝宸訣眉心的壑更深了,安若溪的這個回答,讓他意外萬分。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做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全了,而……居然并不開心?
“知道為什麼我不開心嗎?”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勝之不武,我覺得這不是復仇,而是像玩一樣,全都在你的玩弄之中,這看起來的勝利,只是你的拱手向人,一點兒也不爽快,一點兒也沒有就,如果我知道你是故意讓我拿走那些東西。那我一定不會拿走,更不會給安離,讓安離鉆了這個空子!”
安若溪所說的話,句句都是心中所想。
誠然,就目前來看,他們的確像是打敗了帝宸訣,也毀了帝集團。
但這些明顯不是憑借他們自己的能力,而是帝宸訣讓出來的勝利。
這樣的勝利,這樣的報復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不像個小丑一樣,全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