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的畫面,幾乎殘忍到讓人不忍心看。
安東海本就虛弱的,本就沒來得及怎麼掙扎,便也不了,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可即便安東海已經死了,阿寬卻還是遲遲不把按在安東海臉上的枕頭給拿下來,反而更加用力了,目的是要讓安東海給死,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專門錄下來的秀。
過了許久,待安東海徹底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時候,他才將那枕頭拿開,若無其事的擺好,偽造是呼吸罩落引發的窒息死亡。
整個過程,都是面無表的,沒有毫的慌張,這心理素質之強大,絕非常人可比。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這阿寬是中邪了嗎,怎麼會如此的喪心病狂,對待安東海這樣本就垂死的人,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林瀚揮舞著拳頭,激的說道:“安東海,多好的一個人,為人很善良的,他本來命不該絕,這他媽的什麼事兒啊!”
作為一個醫生,肩負著治病救人的使命,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要離生命危險的絕癥病人被人生生害死,這覺真他媽難啊,他都要口了。
再看向帝宸訣,他冷冰冰的表,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眸卻像是釘在了屏幕上一樣,視頻都結束了,也沒有移開。
通常,最悲傷的人,緒最難的人,往往是最平靜的那一個。
林瀚在震驚夾雜著憤怒之后,轉向帝宸訣,擔憂的問道:“訣,你沒事吧,你在想什麼呢,你怎麼不說話?”
死者是安東海,安若溪的父親,決那麼安若溪,不可能沒有覺吧,無論如何,也該說點什麼才對。
然而帝宸訣,依舊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神凝聚,聲音繃,帶著命令的口吻,對控制電腦的男人道:“把視頻倒回去一點。”
“是,帝總。”
男人依照帝宸決的命令,控制著視頻的進度條,將視頻往后倒退著。
“好,就在這里,五分三十六秒的時候,停下。”
帝宸訣冷冷的說著,抑制不住的往前傾了傾。
他修長的手指,指著畫面,看向男人,問道:“他手里拿的什麼東西,這麼小的一個?”
剛剛看視頻的時候,畫面雖然殘忍,承力稍微弱小一點的人,肯定是看不下去的,至是看不完整的。
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謀殺現場,正常的人,都無法接這樣的東西,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被活活捂死,眼珠子泛白,發紫,甚至舌都快掉出來了,說實話……有點恐怖,且詭異。
但帝宸訣又非同常人,承能力一向強大,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視頻,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敏銳的發現,阿寬在離開的時候,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一個小件,而這小件,是他剛進來時,專門放在桌上的。
他很好奇這小件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在如此冒險的行中,卻被阿寬這樣特殊對待?
也許,這個小件,正是最關鍵的一個東西。
“帝總,您說的是這個麼?”
男人將阿寬從桌子上拿起的小件給無限放大,然后發現,那個小小的東西,似乎……是個帶存儲功能的攝像頭,上面印著印度文。
“是個微型攝影機,產自印度,很高級的,因為很小,所以便于攜帶,且不容易被發現。”
林瀚在看清楚上面的印度文字后,語氣篤定的說道:“我能看懂印度文,一定沒錯的。這阿寬也真是太變態了,殺人就殺人吧,居然還記錄下來,看不出來他居然是這種人!”
帝宸訣冷冷一笑,說道:“哼,他不是變態,他不過是幫人做事而已,沒有聽到嗎,他剛剛很清晰大聲的對安東海說,是我指使他去殺他的,然而我本就不知道有這一回事,所以……”
“所以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帝總您?”
“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何要陷害我,而且……還是以殺了安東海這樣的方式,實在想不通。”
帝宸訣到太疲憊了,他閉著眼睛,手掌將臉蓋住,不想再說任何話。
他好累,真的好累。
帝集團面臨的危機,安若溪的對的仇恨,安安不知所蹤,林芊語和他的錯誤一夜,帝啟山與瑞文對他的冷漠,還有安離對他的虎視眈眈……
太多太多事縈繞在他心頭了,在他的腦子里糟糟的,如同一團麻一般,轉來轉去,永不停歇,讓他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他也是人啊,也是之軀,也會有累的時候,一大堆事讓他心煩意,很想坐上自己的私人飛機,像是甩包袱一樣,將這一切全部都甩開!
“帝總,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呢,我們已經派人去尋找阿寬的下落了,但最新的消息很不明朗,阿寬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殺安東海先生,還故意說是你的指令?”
這是整個事中,最離奇,也是最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很明顯,阿寬應該是幫人辦事,但他是幫誰辦事呢?”
林瀚也覺得無解。
阿寬一直以來,都老實本分的,做事也很認真,背景也單純,因為是獵鷹舉薦過來的,有做過帝宸訣的保鏢,所以他從來沒有對阿寬設防。
這也是他為一個醫生的單純之,太容易相信人了。
如果他稍微注意一點,或者對安東海更關心一點,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
“……”
帝宸訣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后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他高大修長的影,看起來卻充滿疲憊,讓人心生同。
“訣,你這就走了?”
林瀚不相信,以帝宸訣對安若溪,得知安若溪的親生父親死得這般蹊蹺,他竟然會一言不發的離開,無于衷,完全沒有要探索真相的意思。
這不像他,太不像他了。
帝宸訣越是這副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他就越擔心。
“我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以后再說。”
帝宸訣的聲音,輕而無力,似在自言自語,遠沒了他從前那種天生的威懾力。
看起來,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可憐人。
帝集團,龐大的商業帝國,這麼多年,傲視群雄,但說崩塌,可能也就崩塌了。
正如帝宸訣,再強大的一個男人,再叱咤風云,再高高在上的被人視作神明仰視,也有跌下神壇的那一刻。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永垂不朽的。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無往不利了這麼多年,該是到了他垮臺的一刻了……
不知道為什麼,預想到自己將要面臨的事,帝宸訣反而輕松了很多,帝集團若是垮了,他的事業就完了,他卻終于可以給自己好好放個假,再也不用那麼累了。
只是,在這之前,他必須把安東海這件事搞清楚,也算是對安若溪的一個代。
現在終于懂了,為什麼安若溪會如此的痛恨他,因為的父親,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就是因他而死!
一切瘋狂報復他的行為,也更加的理所當然了。
殺父之仇,換做是他,他也不會輕易放下的。
“通知獵鷹,讓他在明天早上十點之前,來別墅找我。”
帝宸訣在離開之前,微微側了側,只留給二人英俊冷漠的側,輕而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然后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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