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裡？”我不自覺地握著電話問道！

“在我家呢，你趕的吧，銀眼瞅著就不得勁了！”電話裡的漢子語氣有些焦急。

“我馬上出發，黑龍江七臺河是吧？到那之後怎麼走？”路線我得問清楚了，要不然去了也白去。那麼大個黑龍江，我上哪兒找劉建軍去？

“到之後打這個電話就啊，我接你去！你趕的啊……”人說完又催了一句，這才把電話給掛斷了。

“快使用雙截兒！”才把電話給掛斷，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低頭看了看來電，是顧翩翩！

“喂，我明天就放假了，你來江大接我唄？”顧翩翩在電話裡有些雀躍的道！不管是小學生，還是大學生，對於放假的心都是一樣的。

“這個，我現在得去黑龍江一趟。這樣吧，我明天找人接你，完了你跟一起回家，不幾天我就回來了！”我輕皺了下眉頭對顧翩翩說道。人固然重要，可是劉建軍的命則更爲重要。

“啊？你去黑龍江做什麼？”顧翩翩在電話裡問道！

“有點急事要辦，明天你在學校等著，我讓人去接你！”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一些說道。

“那算了，我自己過來吧，又不是不認識路！”顧翩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顯得很通達理的在那裡說道。

“我買房子了，你坐汽車過來吧，我讓人去客運站接你！”我想起了顧翩翩還不知道我買的房子在哪呢，連忙對囑咐了一句道。

“好呀，正好去看看你的家是啥樣的！”顧翩翩聽見我買了房子，也在那裡高興的說道。

“那個，明天幫我去客運站接個人唄？”跟顧翩翩聊了幾句，我將電話掛了之後又給品茗打了一電話！

“接誰啊？”品茗沒有拒絕，只是輕聲在那裡問了一句！

“顧翩翩，我朋友？你到時候別忘了寫個牌子，免得面對面都不認識對方！”我有些不確定的對品茗說了一句。

“什麼你朋友？朋友就是朋友唄！行了，這事兒包我上了！對了，話說你怎麼不自己去接啊？”品茗在電話裡輕笑了一聲說道。

“我這不是要出遠門麼，黑龍江，過幾天就回了！”又跟品茗解釋了幾句，我這才把手機連上網，開始訂票！

“合著，沒有直達七臺河的飛機啊！”當天晚上，我坐上飛往哈爾濱的飛機暗歎一聲道。哈爾濱到七臺河，還有很遠的距離。這就意味著，我下了飛機之後還要轉車。等下了飛機，跟著一票人去了洗手間換好了羽絨服穿好了皮靴，我這纔出了機場找了一家賓館落腳。

“拿張去七臺河的車票！”在賓館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就打車去了火車站。

“77！”售票員妹子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到了，在火車站！”11個小時之後，我挪著已經麻木了走出車站，掏出手機來給之前報信的漢子打了個電話。

“哎媽大哥你咋這個點過來了呢？等會兒啊，我去接你去！別急啊！”人接通了電話很熱的在那說道。只是我不知道，他裡的等會兒，居然讓我站在車站門口足足等了3個小時！

“哎媽大哥等急了吧？”一直到夜裡差不多快10點，人家纔給我打了個電話。在確認了站在廣場上的那個傻吊是我之後。一輛農用車停在我的前，一個穿著狗皮襖子的大漢從駕駛室跳下來著手問道！

“還，還好吧！”我活了幾下已經凍僵了的手腳，一擡腳鑽進駕駛室裡說道。不到北京不知道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錢，不到重慶不知道結婚太早，不到東莞不知道不好。同理，不到東北，特麼不知道天氣多冷。坐進了駕駛室，好半晌我才緩過勁來。

“劉建軍怎麼樣了？”緩過勁來之後，我出香菸遞了一支給正開著車的漢子問道。

“說不清楚，時好時壞的。剛纔出來的時候，他又昏迷過去了。說送他去醫院吧，他說去醫院沒用，非要等你來！”漢子的車開得很穩，他亮著大燈一邊沿著雪道往前開，一邊和我搭著話道。

“就他一個人？”我忽然想起劉建軍這次是來帶犯人的，怎麼可能就他一個人呢？一人爲私，二人爲公，最起碼他邊也應該還有一個人跟他一起纔對！

“一起在俺們家住下三個，前二天，就回來老劉一個。我勸過他們，別進山別進山，可是他們不聽！”漢子聞言有些黯然的在那說道。

“進山？”我有些納悶的問道。不是說過來帶上人就走的麼？現在怎麼又扯上進山了？

“山裡有山神，每年放山的時候，俺們都是要祭祀過纔敢進去的。老劉他們是外人，就這麼冒然進去，非出事不可。”漢子言語裡有些閃爍的說道。

等到半夜時分，我終於到了漢子的家，見到了劉建軍！漢子名姜勇，這個名字倒也符合他的形和外貌。這是一個名二十一里鋪的屯子，再往前走一段，就要到中俄邊境了。二十一里鋪，整個屯子全長二十一里。據說在解放以前，這裡是一箇中俄倒客的聚集地。那時節，兵荒馬。這個屯子卻很是太平，因爲這裡有三多，鬍子多，子多，槍多！

只不過解放之後，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地方，慢慢沒落了下來。現在二十一里鋪的人，大多以上山挖個參，伐個木什麼的爲生。他們敬畏山神，也信仰山神。每次放山，他們都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祭祀活。一直到活結束之後，纔敢結隊進山討個活計！

“老劉，老劉？”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稱呼劉建軍。他躺在炕上，一陣陣打著。我了他的額頭，也是一陣冷一陣熱。

“老劉？”我輕聲喊著他，手想替他把被子掖好！

“別！”老劉驚覺之下忽然睜開眼睛，用手裡的槍頂著我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