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城包了輛車去顧翩翩的老家，人司機開口要了我2000。理由是路難走，還是空車回頭。由此我悟出一個道理，泡妹紙是需要錢的，大筆的錢。辛虧顧翩翩爹留給我一大筆錢，不然我拿什麼去結人閨？一念至此，我覺得回去祭拜祭拜也是應該的。

“進不了，道兒太窄。”3個多小時之後，司機將車停在一個路口，指著那條羊腸小道說道。

“算了就到這裡吧！”顧翩翩搖下車窗，探出頭去看了看後對司機說道。從這個路口進去，想要到老家，中途還要翻三個山頭。步行的話，大概需要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走吧，看看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顧翩翩擡手將頭髮捋了捋對我說道。白的，筆直的脖頸此時展在我眼前。我著瞅了兩眼，嚥了口口水。

“翩翩姐？這麼晚你怎麼回來了？”天將黑的時候，我和顧翩翩終於走到了地頭。一進村子，就看見一個著簡樸，長得還算端正的年青人在井邊挑水。一陣狗吠聲傳來，年青人擡頭看了我們一眼，隨後有些吃驚的問顧翩翩道。山裡出去一趟不容易，同樣山外想要進來一趟，也要大費周折。

“這位是……”我和年青人同時開口問道。

“哦，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夏盡澤。爺爺退休後就回到了這裡，那時候爸爸忙於事業，又不放心把我送去託兒所，就把我給爺爺帶了。”顧翩翩見我問起那個年青人，連忙解釋道。

“程小凡！”

“夏盡澤！”

“你好！”

“你好！”

我聞言點點頭，出手去和那個年青人握了握各自自我介紹了一下。

“翩翩姐，這麼晚了，山路不好走吧？”青年很快打好了水，挑在肩上隨我們向村子裡面走去道。打小兒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見面，總是顯得要親熱一些。夏盡澤挑著水向前走著，裡在那關切的問道。

“是啊，我記得我們小時候這裡的路就是這樣，到現在還是現在。真是幾十年如一日，一點變化都沒有。”顧翩翩走在村頭的石子路上，很自然的用手挽著我的胳膊說道。路不好走，覺得自己的腳似乎磨出水泡了。

“唉！”夏盡澤輕嘆了一聲，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對了翩翩姐，你回村子幹嘛來了？”又走了幾步，夏盡澤開口問道。他有些詫異，就這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顧翩翩回來幹嘛？

“明天不是我父親的祭日麼！”顧翩翩聞言低聲答道。

“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對不起啊翩翩姐！”夏盡澤聞言很是抱歉的在那說道。

“你這麼晚還出來挑水？夏叔和嬸兒還好吧？明天忙完我去看看他們去！”小時候顧翩翩沒吃夏家的蛋，想了想決定既然回來了，就順便看一下兩位老人，留下一些錢讓他們買些好吃的。

“啊，好，好得很。翩翩姐你忙正事要，下回有機會再去看他們也是一樣的。”夏盡澤見顧翩翩提出要去看他的父母，有些慌不擇路的快步向前走去道。

“這是怎麼了？看看他爹媽，至於慌這樣麼？”顧翩翩看著夏盡澤的背影，有些納悶的說道。

“算了吧，人家既然不願意你登門，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頭，咱們就別去給人添麻煩了。對了，咱倆今晚住哪兒啊？”我撓了撓頭，看了看已是一片漆黑的天說道。

“住我們家祖屋，稍微收拾收拾就能睡。”顧翩翩輕輕扯了扯我的胳膊，指了一個方向對我說道。

“咱倆住一個屋？”我略微有些張，更有些期待的問道。

“的你，我睡裡屋，你睡堂屋！”顧翩翩擰了我一把嗔道。

顧翩翩家住在村子的南邊，祖屋因爲長時間沒人打掃，已經是佈滿了灰塵。等我提水將屋子略微打掃得能住人的時候，已經是夜裡9點了。

“我了！”顧翩翩找來兩牀有些溼漉漉的被子鋪在牀上，然後走到我面前說道。沒辦法，自從去年回鄉安葬完父親之後，祖屋就再也沒有人來打理過。被褥長期放在櫃子裡，不是那些樟腦丸的話，恐怕早就被蟲咬爛了。

“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顧著爲顧翩翩爸準備香燭紙錢，卻把這個活人吃的東西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我了！”顧翩翩一跺腳，拖著鼻音在那裡大發著嗔道。

“額！我去給你弄吃的！”貧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心頭一陣發慌，對著這個燈下人便是一個稽首道。

“噗嗤~快去弄吃的！”顧翩翩看見我手忙腳的樣子，掩一笑催促道。

囑咐顧翩翩將門好，我拿著祖屋裡除了電燈之外的一樣家用電，手電筒，就奔門外而去。大晚上的，上哪裡去給找吃的呢？看來只有去村民家裡買一些了。拿定了主意，我邁步向還亮著燈的那幾戶人家走去。

“老婆子，收拾完趕把燈關了！”走到一戶人家門前，約從裡面傳來一個老爺子的聲音。

“就快收拾好了，你記得待會把窗戶和門都頂上啊！”打門傳來一老婆婆的聲音在那裡應著話兒道。

“額，睡個覺而已，這麼謹小慎微幹嘛？難不現在農村的治安，差到這個地步了？”我站在門外，一邊手敲響了那扇木門，一邊在心裡納悶道。

“誰，誰在外面！”隨著大門上的鐵環被我拍響，門裡傳來了兩位老人家驚恐的詢問聲。

“大爺，大媽，我不是壞人！”無奈，我只有這麼衝門裡喊道。

好半晌，大門才被老大爺給打開，藉著屋子裡的燈，我看見他手裡拎著一把菜刀。

“大爺，我是跟顧翩翩一起回來的。顧翩翩您老認識麼？我不是壞人，這不是回來晚了，還沒吃飯麼？琢磨著來您家裡買點兒！”我後退了幾步，將自己和這老頭兒之間的距離拉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