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若是告訴夏倚晴,言文博的雙手沒了,只怕夏倚晴會直接嚇昏掉……
正糾結著,言家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傭人們喋喋不休的討論聲。
夏倚晴好奇的朝門口張了下,推推沐染的手:“小諾,可能是你爸爸回來了,我去找他聊聊,你先松手。”
沐染聽著的話,更加不敢松手,生怕一松開,夏倚晴就再也不是的媽媽了。
兩人正別扭的僵持著,樓下忽然傳來歐珩一焦急的呼喚聲:“伯母,伯母你在家嗎?”
夏倚晴一怔:“珩一?我在我在!”
一邊應著,一邊推開沐染的手,沖到走廊上,朝下張:“有什麼事嗎?”
還沒等歐珩一回應,便看見了灑的到都是的鮮,還有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雙手纏著白紗布的言文博……
夏倚晴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捂住:“我的天!發生了什麼事?”
一堆堆的傭人圍在旁邊,歐珩一也不好明說,擔憂至極的夏倚晴,飛快的下了樓,奔到言文博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著他手上被鮮染紅的紗布,似乎看不到一點點人手的廓,只能看到一個小拳頭大小的凸起,說不上來的嚇人!
夏倚晴看出了不對勁,捂著,后退了一步,再看看后一地的鮮,和未理的殘肢斷骸,嚇得豆大的眼淚突突往外冒:“他、他、文博手,文博的手怎麼了!”
看那一地的斷骸,和冒著寒,沾著鮮的菜刀,該不會,是被人砍斷了吧?!
如是想著,夏倚晴更是覺得雙一陣疲,險些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傭人們趕稱職地上來扶住夏倚晴孱弱的,這才勉強的站穩了腳跟,面煞白的追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文博怎麼會……”
明明記得,午睡前,文博還和一起用了午餐,那個時候,手還是好好的啊,怎麼一覺睡醒以后,言文博就了沒有雙手的殘廢了?
太沒有道理了吧!
歐珩一輕嘆了口氣:“伯母,對不起,是我哥做的……”
“什麼!”夏倚晴驚呼連連,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居、居然是小諾的未婚夫?!
小諾的未婚夫,砍了丈夫的雙手?!
夏倚晴完完全全的呆住了,沐染在心里是兒,那歐延,就是的婿啊!
的婿居然做出這種事,夏倚晴簡直覺得,是反了天了!
“你哥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可思議的質問歐珩一!那小子,來家里發什麼瘋,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難道他不知道,這是犯法律的嗎?
和言文博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言文博了這麼嚴重的傷,夏倚晴怎麼可能不心疼?都快心疼死了!
“是因為,言文博打了我……”沐染不適,慢吞吞的往樓下走,每下一層樓梯,仿佛都能看見,自己在這階梯上打滾的一幕幕。
上的,又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沐染咬著下,終于下完了所有階梯,昂起頭,看著夏倚晴,再次重復真相:“歐延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不想讓歐延因蒙上委屈,事實就是如此,即便心痛,也要說。
夏倚晴聽到沐染的話,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你、你們!”
出手,指著沐染的鼻尖,氣得聲音都尖銳了:“小諾啊,就算是你爸爸打了你,你也不能……”
正指控著,忽然氣一上涌,火燒得旺,直接氣昏了過去!
親眼看著夏倚晴倒在了地上,沐染嚇壞了,剛停止沒多久的眼淚,再次如小溪般流淌:“媽!媽!你不要嚇我,你醒醒!”
二樓主臥室。
沐染搐搐的坐在床邊,手里攥著夏倚晴的手,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到兩人的手背上,猶如間歇不斷的小雨,沒完沒了。
“媽,媽,你一定不要有事,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沐染哭著祈求道,看著床上雙目閉的中年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疼,事越來越沒辦法掌控了,也不知道,怎麼會變這樣!
許是聽到了的呼喚,在躺了近半個小時后,夏倚晴緩慢地張開了眼睛,一看到床邊的沐染,先是怔了怔,隨后快速的收回了手,表變得有些怪異,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鮮有的冷漠:“你走吧,是我害了文博,如果我不讓你回來就好了。”
直到現在,的眼前,仍環繞著言文博滿手是的畫面,是想想就覺得目驚心,實在沒有辦法接這個消息,更沒有辦法接,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正是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兒……
可若怪罪,又實在不忍心!只能將趕走,眼不見心不煩,也省的文博看見,心里堵得慌……
沐染聽見夏倚晴的話,仿佛掉進了冰窟中,從頭冷到腳底,都快凍結了:“媽,你不要我了嗎?”
流著淚問,十年前,是言文博趕走。
十年后,又是最的媽媽,趕走。
果然和言家無緣,回來了短短一天,整個世界,卻仿佛都變了。
夏倚晴嘆了口氣,不知道要說什麼,索什麼也不說。
若是沒發生這件事,可以一輩子和言文博對著干,護著沐染。
可現在……滿心牽掛著了傷的言文博,哪里還舍得和他作對?
“媽,是不是我這輩子,就注定無法做您的兒?”沐染忍著淚水,苦笑著問道,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變得只是過程,不變的是結果。
“既然我們沒有做親人的緣分,那麼夏阿姨,從今以后,您不再是我的媽媽,十年前的言小諾已經死了,現在站在您面前的人沐染,和您,半點關系都沒有。”沐染微笑著說道,終于下定決心和他們恩斷義絕,不再存有一點點的幻想,因為明白,這次的錯誤是無法挽回的,人沒了手,就相當于沒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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