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喊我媽媽,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糾纏起小彤來,我們家就沒安寧過。爲了你,我們養了20年的閨就這麼跑了。我們就這麼一個閨,你有什麼能力給好的生活?”鬼越說越激,臉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嗯哼,能不能句?”眼看鬼要發飆,我連忙開口道。不是怕,而是這種事,說實話兩邊都有道理,讓我站在哪一邊幫著說話都不合適。
“你說!”鬼將傘收了,面鐵青的說道。
“站在您的立場沒錯,閨都是孃的心頭。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了不容易,到最後希能有個好的歸宿更是理之中。這事兒說實在的,要是擱我上,誰家小白眼狼要來勾搭我家閨,我也不答應。”我往香爐中了三炷香,點燃了對那怨氣難消的鬼說道。
“可不是麼?這麼些年來,總算是有一個明白事理的人站在我這邊了。”鬼吸了兩口香氣,又聽我這麼一說,覺心氣兒順多了。擰了一把服上的水,徑直坐到了香爐旁邊道。
“當然,話得分兩頭說。站在你這邊,追求真肯定是沒錯的。站在您這邊呢,維護兒,想要爲爭取一個在您眼中看來會更好的歸宿,自然更沒錯了。”我走到兩鬼中間,站住了說道。
“我說你到底站哪邊的?”鬼聽我這麼說,有些不樂意了。
“你們都沒錯,只是彼此的立場不一樣,所以想法也不一樣。冤家宜解不宜結,幾十年過去了,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麼?”我嘆息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兩個鬼魂說道。我不想這兩位生前結怨,死後依然如此。
“我是到死都放不下我家那個不聽話的兒,那一次說懷了這小子的孩子,當時就把我給氣蒙了。我養了20多年,那次是我第一次下死手打。回去的路上,班車翻進了河裡。死之前,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我的兒。”鬼想起了自己的兒,臉上出了一怒其不爭的神來。
“所以我說自打我家閨跟著這小子,家裡就沒安生過。我死後一年,我的先生也在出差的途中遭遇了不幸。如果我的兒沒有跟著他,而是陪在我們邊的話,興許這些事就都可以避免了。多好的一個家,一下子家破人亡,你說我能不恨他麼?”鬼想起往事,牙齒咬得嘎嘣作響道。
“這就是你之後,每年都要去找他麻煩的理由吧?其實,你閨跟著他,未必不幸福啊。只不過作爲家長來說,他的起點是略微低了一些,讓人看不到前途。”我手將線香散發出的香味衝鬼前輕扇了幾下說道。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遇上了程真一。也不知道這小子給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程道長居然答應爲他作保,和我簽下了這張20年的契約。在這20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我的兒。可惜,你的救星已經故去了,今天誰也救不了你這個喪門星。”鬼吸足了香氣,站起來厲聲說道。
看來我的父親,當年和簽下那張契約,恐怕也是跟了手的。不然就憑的脾,沒那麼好說話,平白無故的就會跟父親籤一個勞什子的契約書將自己錮起來。
“在我的家裡,最好不要喊打喊殺的。我今天是可憐你們過往的遭遇,想要充當個和事老。大家把問題說通了,放下執念也好投胎轉世。莫非你還真以爲,我制服不了你?”見鬼有點想興風作浪的意思,我暗釦住兩張逐鬼驅魔符在手中對說道。
“就憑你?看在你讓我進門,又給了一番供奉的份上,今天我不爲難你。只要將這小子殺了,我馬上就走,從此以後我們再不相見如何?”鬼兀地將收起的傘撐開,渾鬼氣縈繞,面目猙獰的對我說道。
“仇恨已經矇蔽了你的雙眼,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他,還是人麼?”我搖了搖頭,側過擋在男鬼前的,示意鬼道。
“小彤死後,我獨力將兒養大,其中並沒有再娶。或許是命,又或者我真的是個喪門星。就在兒考上大學的那年,我突發了心臟病。媽媽,你恨我,我能理解你。因爲我現在也是養兒養的人,能夠會到您當年那種患得患失的心。要殺我,就手吧。20年來的恩怨,總要了結。”男鬼走到岳母面前,就那麼站在那裡說道。
“小彤,你還有臉提小彤。你就是這麼照顧的麼?我的兒在哪裡?我的兒現在在哪裡?是去投胎了,還是做了孤魂野鬼?你說!”鬼聞言連聲問道。
“媽媽,我一直在您邊陪著您的。不要傷害他好麼?”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濛濛的影出現在鬼邊,輕輕挽著的胳膊說道。
“小彤!”男鬼見狀很激的向前邁了兩步,想要去牽那個影的手。
“老公!我們的兒,好麼?原諒我,早早的就將你們拋開了。”那道影,就是小彤的魂魄。手向自己老公的臉頰,裡輕輕說道。
“好,很好。兒讀大學了,還有拿獎學金。雖然我們家現在不缺錢,可是看著能自食其力,我到很高興。小彤,這些年,你過得好麼?”男人將自己的臉頰湊到妻子的手上,裡連連說道。之所以稱之爲人,是因爲我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比很多人都更配做人。
“辛苦你了老公。”人著自己男人的臉,出一副心疼和愧疚的神來道。
“媽媽,放下吧。放下,不好麼?兒現在陪著你,哪兒也不去了。”人把手從男人臉上收回來,扭頭對自己的母親央求道。
“原來,你一直都陪著媽媽。媽媽聽你的,都聽你的。”兒回到了邊,鬼的怨氣自然就消散了。憐地著兒的頭髮,一如小時候那般。半晌,上的鬼氣散去,答應了兒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