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樓吸完了煙，劉建軍將掛在人家門口的滷菜拿回來，繼續順著樓梯向上爬去。這一次他決定數著腳步前進，一層樓梯11階踏步，3樓半，4樓，4樓半，5樓！也就是說正常況下他只需要再走44步，就能到家了。

“1，2，3……”劉建軍一邊邁步向上走著，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腳步。一直數到了44，他才停下來。

他跺跺腳將樓梯道里的燈弄亮，擡頭一看門牌號。301！他還在三樓！甚至在樓梯轉角，他剛纔隨手扔的菸還靜靜地躺在那裡。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到這個時候，劉建軍知道況不正常了。他出手機，撥通了我的號碼裡連聲說道。讓他面對犯罪分子，哪怕對方是殺人犯他都不會犯怵。可現在這是什麼況？劉建軍覺得自己膽怯了，這種覺還是他穿上警服以來的第一次。

“特麼的，快接電話啊！”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他一邊按著重撥鍵，一邊跺腳在那裡催促道。

“咿呀，咿呀！”就在劉建軍第二次按下重撥鍵之後，從樓下傳來了一陣孩子的牙牙學語聲。他探出頭去向樓梯下邊看了看，卻又發現空無一人。

“咿呀，咿呀！”等回子，孩子的聲音卻從他後再度響起。

“誰！”樓梯道里的路燈這個時候也熄滅了，劉建軍反手向腰間的手槍，一跺腳喝道。這一次，路燈沒有亮起。

“咿呀，呀！”黑暗之中的劉建軍，覺到有一冰冷的到了自己上。然後他覺得有個什麼東西，順著自己的鼻腔鑽進了。

“啊！”隨著那個東西鑽進，稍後劉建軍就覺到了一極其強烈的飢涌上心頭。他手撕開了上的警服，用指甲不停地在前撓著。他有一個念頭，想吃掉自己上的。似乎只有吃掉自己的，才能止住這種強烈的飢。

“……”劉建軍撕扯著自己的服，把手向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無意之中，卻把放在上口袋裡的那枚護符扯了出來。被疊六角形的護符忽地發出一聲響，隨後憑空自燃了起來。

“咿呀~”隨著護符的燃燒，周圍的溫度也高了起來。劉建軍裡傳出一聲淒厲的鳴，隨後一道黑影從他的五裡鑽了出來，著牆向外流去。沒錯，就是流去。如同一灘黑的水一般，順著樓梯幾下就沒有了蹤影。

“噗嗤！”隨著黑影的離，劉建軍也恢復了對自己的控制權。黑影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卻對他造了一定的傷害。張口噴出一口鮮之後，他著牆壁緩緩坐到了地上。劉建軍覺得自己的整個，就在剛纔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一般。

好半晌之後，他才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已經燃燒殆盡的附符，他撐著已經虛弱不堪的撥通了我的電話。這一次，電話不再是忙音。

“快來我家！”電話接通之後，劉建軍匆匆說道。

“果然找上他了麼？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不管你。可是你不該把事牽扯到別人的上。”我聽著電話裡劉建軍那虛弱的聲音，彷彿到了一腥氣撲鼻而來。掛了電話，我走上閣樓取下了供奉在三清像前的那幾張早已經準備好的道符。

“媽，我回來了。”將已經撕裂的警服團了團拿在手裡，劉建軍提著滷菜打開了家門。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老孃在沙發上看著皂劇。他強忍著的不適跟老人打了個招呼，然後進了廚房準備做飯。

“軍子回來了？”老人坐在那裡看著電視，毫沒有發現自己兒子上的異樣。

“是啊，案子有了點進展，今天不用加班。我順路買了點滷菜，晚飯咱加菜。”劉建軍瞞著自己的老孃，將警服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挽起襯的袖子，開始準備做飯。襯上有幾道痕，這是剛纔他撓自己的時候留下的。這幾道痕告訴他，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隨便吃點算了，你幾天沒回來了，待會洗個澡早點休息。這明天上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家呢。”老人心疼兒子，40來歲的人了，一加班就沒個譜。長期這麼下去，擔心自己兒子的會垮掉。

“砰砰砰！”等劉建軍把飯菜端上桌後，有人敲響了房門。

“沒事？”等人把門打開，我雙手在兜裡走了進去。輕輕嗅了嗅鼻子，到從劉建軍上傳來的那淡淡的腥味之後，我輕聲問道。

“差點有事，多虧了你給我的那張符。不然，明天你會發現我把自己給吃了。”定下心來的劉建軍，跟我開起了玩笑。

“大媽您最近還好吧？”我走到劉建軍母親跟前，彎腰問道。

“好著呢，沒吃晚飯吧小夥子？一起吃點吧。”老人不記得在自己上發生過什麼，所以對我也沒什麼印象。

“沒吃呢！”我把老人攙到飯桌邊，拖開椅子等坐下之後說道。

“你倒是真不客氣！”劉建軍給我盛來一碗飯說道。

“和你用不著。”我夾了兩筷子菜，坐在那裡起了飯。

“明天晚上別忘了去鋪子接我。”吃過晚飯之後，劉建軍的老孃繼續去看的皂劇，而我則是湊到正在洗碗的劉建軍後囑咐他道。明天就是楊翠花的頭七了，只有從裡，我才能知道事的真相。

“嗯，忘不了。”劉建軍忍著前傷口的疼痛應道。

“待會抹點兒，比一般的外傷藥好使。”我從兜裡掏出來一小團用黃表紙包好的香爐灰，放在案板上說道。

“香灰？靠譜不？別把老子傷口弄染了。”劉建軍拿起紙包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隨後瞪著眼質疑道。

“不要老子拿回去，要知道這可是老子日夜焚香供奉三清留下來的寶貝。別人花錢老子都不見得會給他，白給你用你還不要？”說著話我作勢要將香灰拿回來。

“送出來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老子待會去抹。”劉建軍快速將紙包塞進袋裡道。擱以前，他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絕對是嗤之以鼻的。只不過打上次他老孃被鬼上的事之後，他就開始敬畏起鬼神來了。尤其是剛纔發生在他自己上的事，更讓他覺得鬼神之說能夠在華夏大地上流傳數千年，不是沒有道理和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