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的收回眼神,我暗中譏笑他們的自私自利。
但也表示理解,本就是邪派大佬嘛,向來佔便宜習慣了,冷不丁的,反過來讓他們吐出既得利益,當然宛似挖一般的心疼了!
清了清嗓子,我繼續說了下去。
“想要達到永久一統方外法師界的目的,那就得殺了所有反對的人!
可諸位不要忘了,咱們需要的就是能用的人手,殺了他們之後,大幻魔嶺佔據了整個方外也沒有意義,異界大軍一來,灰飛煙滅是唯一下場。
所以說,將控制其他宗門的年限適當放寬是可以考慮的一步。
以千相道庭爲例,這些老怪爲何一心求死?
因爲他們覺著千相道庭沒有了未來,陷落到大幻魔嶺手中,等待前方的就是黑暗深淵,對不起祖師爺,對不起所有人,還不如一死了之,起碼能留下個好名聲。
沒有了後路的人才會求死,可咱們若是對他們說,只控制你們十年,十年之後,千相道庭活著的所有人重獲自由,且總壇也完璧歸趙呢?
這個條件,千相道庭掌教會不會接?
不是千相道庭,隨後降服的所有宗門,都用同一個方式對待。
大幻魔嶺只要十年掌控權!
十年也不算了,是魂石資源就開採無數了,也算是他們爲贖回自由所付出的贖金,諸位覺著這辦法如何?
當然,保險起見,十年臣服之事需要書誓言來做約束。”
我閉上了,該說的都說了,就看在場的老古董們怎樣取捨了?
但其實心頭明鏡也似,他們沒有什麼取捨餘地,無非是控制年限上還可以扯皮,但本質上,除了這招之外,好像是沒有其他辦法能讓千相道庭掌教那樣的絕世大佬低頭了。
除非,有超級控魂邪或是能被頂級大佬看上眼的心法。
可惜這兩點都達不到,那就只能舍掉九以上的既得利益了。
是的,至損失九既得利益!
千相道庭總壇可是修行寶地,永久佔據後會有多大的利益?十年八年的又能有多?說是九還說了呢,怕不是九九的既得利益都得吐出去?
我注意到在場的長老們眼睛大都紅了。
他們只是聽我這麼一說,就覺到自家的寶藏要被人給掏走了,不甘之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十年控制權倒是好說,但這份基業,一定要還給他們嗎?”
有個臉青黑的長老憤憤然的問了一聲。
他散發著淡淡氣,是一尊祖。
“敢問閣下,不還千相道庭總壇的話,你覺著只憑一個自由做條件,能讓千相道庭掌教那樣的巨頭和我方達協議嗎?
俗世有句諺語,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話用在這裡正合適。”
我淡淡的迴應。
“這……?”
殭長老握了拳頭,他還是不甘心將這麼大的好再讓出去。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比如,用掌教俗世的親人做要挾?”
大長老出了個蠢主意。
嶺主和一衆大能看一眼,看傻子一般。
大長老知曉自家說錯話了,訕訕的閉了。
“跟個無無義的老道士談什麼俗世親人?大長老出的好主意。”
大竹竿二長老逮住了這話,瘋狂嘲諷。
“你能耐,有種你出個有別於姜客卿的好主意,你要是能搞定千相道庭掌教,大長老位置讓給你,我退到二長老位置上。”
大長老淡眉倒豎,厲聲迴應。
“耍無賴啊你!”二長老被懟的臉發黑了。
“別吵。”
嶺主頭疼的擺擺手。
正要反脣相譏的大長老冷哼一聲後,不再說話。
嶺主起,在原地來回踱步。
即便我是祖師爺,這份建議他還是要再三斟酌,因爲這不是我的死命令,而是提議,說明他們可以各抒己見。
這裡面涉及到了太大的利益,只做十年八年的天下第一宗門,其實啥意思都沒有,有點白忙活一場的覺。
邪派最核心的價值觀就是‘天下都是它的’,讓他們驟然轉變三觀去以大局爲重,確實難爲人的,但我這不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姜客卿,如你所言的話,假設十年後異界大敵已構不威脅了,那我們將到手的各派地付回去,豈不是重新回到了目前的格局上?
更可怕的是,因著一統方外之事,已經深深得罪了所有宗門,那放虎歸山之後他們爲了報復,很有可能沆瀣一氣,聯合起來討伐大幻魔嶺,到時候……?”
嶺主停住腳步,說出最深的擔憂。
這其實也是在場老怪們最擔心的事,打蛇不死反其害,這種事自古皆然。
我攤攤手:“目前還沒想到那麼遠,眼下,異界大軍將要降臨,能不能活到那時還要兩說,即便如嶺主所言的大幻魔嶺了天下公敵,難道,在座的諸位就懼怕了嗎?”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值不值的問題!我們爲了這個世界打死打生,最終什麼好都落不到不說,還要被所有宗門討伐,這太冤了吧?”
那個祖長老跳起來,說出了心底話。
“就是,就是,保住了大好河山,最終卻爲他人做了嫁,這不符合大幻魔嶺的原則。”
“可是我們不退步的話,方外暫時的一統都做不到;難道真要殺掉所有反對者,只憑大幻魔嶺一派如何抗衡異界?”
“你說的很有理,但我覺著也得想辦法保全自利益和安全。”
“那你倒是出個兩全其的辦法啊,這不行那不行的,瞻前顧後,能什麼事兒?”
“你這老頭急個什麼呢?這不,大傢伙坐在這裡想辦法呢。”
嶺主沒有示意肅靜,一衆老怪就嚷嚷上了,此地喧囂的如同菜市場。
我一個頭兩個大,覺腦子中嗡嗡的,被他們吵鬧的快要吐了。
來自各族的老頭老太太們的戰鬥力太強了,武力上強,辯論起來更強,簡直讓人悚然。
不住的起向外走。
嶺主會意,說是議論出結果了再告知我。
我留下一句:“你們商量就是。”直接走出了龍虎殿。丟在角落中的陵園居士被我拎小一般提走了,沒誰出聲反對的,大家都放給我任意置陵園居士的權利,就好像,在他們眼中,陵園居士不存在一般。
到了殿外,制將中聲音完全隔絕了,我呼吸一口清新空氣,才覺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