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林清霜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回到林家村之后,久久不能平靜。和一樣的,還有林清江和許氏,也是激的睡不著。
選了個最近的日子,許氏張羅起酒席來。
林家村的不人,都送來了不東西。平時得林清霜幫助的人,太多,雖然都是小事,但是村民們還是十分激的。
特別是林建國,給林清霜買了一大堆學習用品來。
“霜丫頭,要不是你救了叔,叔可能還是一坨爛泥呢。”如今林建國已經改過自新,日子也過的舒坦多了。
他娘吳氏也買了兩套新服送給林清霜,拉著的手一直說:“好孩子,好孩子啊,伯娘多虧了你啊,多虧了你。”
林清霜有些尷尬,沒吳氏這麼煽,但是心卻也是居多的。
一場酒宴,就這麼熱熱鬧鬧的進行著。可總有些不識趣的人,說酸話。
“哎喲,這搞得跟出了大學生一樣哦。”林細香啃著個爪子都塞不住那,酸酸的說道。
“你家二娃考上縣一中也可以辦呀,哈哈。”林琳忍不回了一句,如今都不小了,膽子也跟著變大了些。
眾人都哄笑,誰不知道班里的那幾個吊車尾。
六年級的林虎算一個,四年級的二娃算一個。
“我家二娃將來會有大出息,可不是靠死讀書的。”林細香酸溜溜的說道。
反倒是林細香那個上門婿劉福在一旁紅了臉,只敢低頭吃飯,不敢多言。
不僅林清霜聽到笑了,連在一旁站著的宋逸和小古都“噗嗤”一聲笑了。
“大哥,你說這林細香家明明就是得了清霜幫助的,怎麼一點都不記恩呢?”小古歪著頭,對他們這樣的行為很不齒。
宋逸一挑眉,平靜的說:“現世不報,來世報,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說的也是。”小古撅,恨不得林細香馬上就報了這恩。
林清霜有些聽不懂,便著宋逸,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和空氣搭話。
“就是,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就算不是,也會是兒子。”宋逸見面不解,只好給解釋說道。
林清霜點點頭,又開始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這場喜宴,最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劉家老太和林清河各牽著一個,空著手走了進來。
“聽說你家這娃子,考起縣一中了啊。”劉家老太一進院子,就端著長輩范。
林清霜的二舅姥爺不屑的一哼,看都不想看這老太婆。
“來吃酒的,請坐,來找麻煩的,就請出去哈。”林清霜笑臉相迎,但是眼里卻甩著眼刀子。
林家村的人可不會說林清霜不懂事之類的云云,反倒覺得小妹子有脾氣,就該對這樣的豺狼親戚兇惡一些。若對豺狼溫和,豺狼保準會撲上來咬你幾口。
“這死丫頭,還以為自己考了什麼大學了呢,以為自己出息的很哦。”劉家老太拉著劉家寶,找了個好位置坐下。
林清霜沒接話,知道接了的話,能沒完沒了。看向憔悴不的林清河,林清霜沒有喊,單薄的服遮不住手臂上的淤青。
而一旁神呆滯又瘦弱不堪的劉家福,見著桌上那麼多盤菜,口水都流了下來。
“你快去坐下吧。”見這麼慘,雖是詫異,但林清霜還是沒多言。
林清河咬了咬,坐在了劉老太的邊,開始給劉家福喂飯。
五歲的劉家福瘦瘦弱弱的,看到好吃的,不等林清河給他夾,手抓過就狼吞虎咽起來。
林清霜搖搖頭,覺得他們家自作孽不可活。
許氏則是心疼的看著孩子,這個畢竟也是嫡親的孫兒啊,見他是這副模樣,心痛難忍。
再加之劉家寶和傻孫子的對比,許氏知道,這孩子過的日子一點也不好,或許比林清霜的日子還差。
“娘……”林清河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生氣的去拍劉家福的手,不讓他吃的像個饞豬一樣。
“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好?”許氏皺眉。
林清河點點頭,眼眶紅紅的,對這個小兒子也是又又恨。他的時候,是前幾年,因為他,在劉家過了幾年好日子。
可是越長越大,他是個傻子的事實,讓的地位又一落千丈,甚至比以前更差。
母子二人在家總是遭到毒打,這第三胎,可是罰過款的,一家人日子過得的,都是為了這個傻小子。
劉大力和劉老太看到這個小的,就心煩。
這不,又心生一計……
“既然生了出來,就該好好養著,孩子是無辜的。”許氏搖搖頭,回屋去給他找糖去了。
等拿出糖果來時,給了劉家寶一把,也給了劉家福一把。
“吃糖。”
傻小子笑嘻嘻的接過,對著許氏憨憨一笑。
可劉家寶卻不屑的撇頭,手卻抓住糖果不放手。這麼一對比,老太太心里也自有想法。覺得這傻孩子,倒是比那個不傻的看起來更加舒心。
“窮酸樣,對著孫子就一把糖給打發了。”劉家老太端著碗,仔細的喂著劉家寶,這麼大了,都還得哄著喂飯。
許氏想爭辯兩句的,被林清霜拉住。
“外婆,去忙吧,別把時間花在不必要的人的上。”
回到屋,林清霜便問宋逸:“那小孩還有的治嗎?”
“那小孩?不是你弟弟呀。”小古笑。
林清霜橫了他一眼,說:“別鬧。”
宋逸沉思一會,想了想,搖搖頭。
“他在你娘肚子里的時候,生魂就被那個鬼嬰給吃了,他出生,只不過是一個空殼子,如今本沒有正常的魂魄填進去。”
“唉,真是罪。孩子都瘦的皮包骨了,怎麼說也是他們家的孫子啊,嫌棄我這個娃就算了,男娃怎麼也不好好給口飯吃。”林清霜對那個傻弟弟,心中更多的是同。
因為,同病相憐。
“這是報應,是現世報,注定留不住這個孩子的,可是,他們家非要留下來。”
林清霜抬頭,看向宋逸。
“那孩子的面相,和你娘,沒有母子緣。”
林清霜瞪大了眼,然后眨眨眼,問:“那我呢?”
宋逸笑了笑,也搖頭。
“沒有。”
“可我不是生出來的麼?”林清霜笑。
“你本該早夭,可是運氣太好。”宋逸笑了,明的晃到了林清霜的眼。
“我怎麼運氣好了?”林清霜拉住宋逸的手,晃了晃。
想知道。
“因為,你注定了在等我出現啊。”宋逸了的腦袋,笑瞇瞇的說道。
“哈哈哈,自。”林清霜松開了他的手,走了出去,不管這個自的老鬼了。
小古皺著眉頭,還在思考一個問題。
林清霜和宋逸離開了,他都不知道,還在原地發著呆。
吃酒的人漸漸離席,院里的碗筷都被手腳麻利的來幫忙的嬸子給收拾了。人走的差不多了,但是劉家老太還坐在凳子上剔牙。
“劉老太你今兒個不回麼?”許氏沒好氣的說道,看著就心煩。
劉家老太朝地上呸了一口,不知道吐了什麼殘渣。
“走個屁,你家睡不得啊?”
林清霜從未見過有比們家更加厚無恥的人了,從未被超越,反而一直在刷新記錄。
“呵……”許氏懶得跟吵,冷笑一聲,繼續收拾桌椅板凳。住一宿就住一宿,不就是騰出個客房來的事麼。
“老頭子,咱們今兒個得好好把衛生給搞好,該遮起來的東西,趕嚴實了,過兩天就得搬了。”
許氏朝著屋忙活的林清江喊道,今兒村里大多數都知道,林清江夫妻要去縣里陪讀。除了那幾個大子不清楚,大多數都知道了。
“嗯,以后農忙可就忙咯,得辛苦你了。”林清江還不清楚自己的工作有沒有休息日,怕趕不上家里種田。
許氏笑了笑,說:“嘿,我倆還說什麼你我。”
林清河在一旁羨慕的聽著父母的對話,這是從沒得到過的溫暖。劉大力從未對這麼溫過。
眼睛一紅,又低下頭。
“許老太,跟你說個事。”劉家老太磕著瓜子,喊道。
“做麼子?”許氏將最后一疊凳子給收到了樓上。
“這個孫子,送你。”劉家老太把傻孫子從林清河的懷里拉出來,推給許氏。
許氏氣的差點就跟劉家老太起手來。
“你當我是什麼?開收容所?你們劉家不想要的娃,都是我們林家的?”許氏狠狠地盯著劉老太。
可劉老太臉皮厚如城墻,不為所,還伙同劉家寶一塊回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不當你們家是收容所。只是你們家的丫頭嫁我家,生了三,加上就是四個,咱們兩家一邊兩個人,也不過分吧。”劉家老太還掰著手指一個一個算,說的極有道理似的。
林清霜服了的不要臉,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這哪里是的親,簡直就是個無賴吸鬼。
“你……你……”許氏一口氣上不來,險些就這麼給氣暈了。
還好林清霜趕走了過來,給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