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收看著前頭唯一的一條小路,臉蒼白,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去看看?”
“走吧,只有這一條路,不能第一天就遲到。”林清霜無奈的很,心里也害怕啊。
“霜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啊?”林招娣怕極了,便忘了林清霜的囑咐,又開始喊霜兒。
“我又不是神仙,還能帶你們飛啊。一會別看,咱們跑過去,到了學校再告訴老師得了,這會回村去,咱們可都遲到了。”林清霜覺著只有這個辦法好些。
宋逸和小古早就飄到前面的轉彎,看到了掛在樹上,舌頭發紫且下垂的尸。
“真丑,吊頸死最難看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吊頸死哦?”小古搖搖頭,他白白的臉上,帶著嫌棄。
“死者為大。”宋逸瞥了一眼紅齒白,穿著紅兜肚,紅短的小古,相比剛死的那個,暗嘆了一句,確實喜慶。
“哦……”小古閉了,不再說話。
兩人檢查了一趟,沒發現鬼氣,便回了玉佩之中。
林清霜幾人則是著頭皮目不斜視的趕往前跑。可是,就是有個膽小偏生又管不住自己的林招娣,偏了一下頭,往那邊瞅了一眼。
在極度驚恐的況下,居然看見尸好像了,那個吊頸死的人,腦袋了。
“啊啊啊啊……”林招娣一,眾人跑的更賣力,當然,林招娣首當其沖,跑在最前頭。
“招娣,你發什麼神經,這麼一,害的我們都怕了。”林虎拉著林招娣的袖子,不滿的搖晃了幾下。
“我之前看見腦袋了,我怕啊……而且那個人,是我隔壁的姐姐。”林招娣臉發白,氣吁吁的說道。
此刻已經跑到離學校一百米的小坡下,幾人圍在一起,面面相覷。
“腦袋真了?”林收瞪大了眼問。
“應該吧,我也不敢多看……”林招娣要哭了,怎麼這麼背時呢,老是遇到怪事。
“眼花了吧。”林清霜看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旁邊家的姐姐?桂香姐?”林琳問。
“對,就是桂香姐,錯不了,雖然……雖然……”林招娣皺眉,想起那個人的面容就心里發寒,怕的很。
“雖然吐了老長的舌頭,但是就是,錯不了。”
“快去學校,招娣還走的麼,要不要我背你?”林收比林招娣更高,又是個健壯的男孩子,此刻他的擔當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不用,還沒那麼沒用呢,走的了。你們走慢點咯,我跟得上。”
到了學校后,幾人靦腆的擁到老師辦公室,敲門。
一位穿著洗的發黃的白襯衫的中年男老師,溫和的說:“請進,請問幾位小同學有麼子事咯?”
“老師,我們是林家村的,剛剛來上學的路上,看到咱們村的桂香姐在路上吊頸死了。”
趙老師推了推金屬邊框的眼鏡,臉凝重。
“好了,孩子們驚嚇了吧,別怕啊!我這就給你們村里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下這件事,你們快去教室里頭和別的小朋友玩會,這麼恐怖的事不宜多說哦。”
“好的,我們不會多的,老師再見。”
幾個孩子終歸是怕老師的,說了這一況后,趕去了自己的教室,心不在焉的開始了一天的學習。
林桂香上吊一事,在村里傳的沸沸揚揚,因為電話直接打到了村里小賣部的電話機上。
那時候,不人都聽見了這個消息,而且去林桂香家里喊人的時候,也有不人看見了。
“桂香為麼子去吊頸哦?”洗的大嫂子無聊起來了,又開始探尋八卦事件的起因。
林細香猛地用棒槌敲打服,不想多話。前段時間還是這些閑言碎語的主角呢,現在可不想嚼舌,到時候引火上。
上次吃了不苦頭,了不埋汰,有些怕了這些人,收斂了不。這里的人多數又是長輩,正理論起來,也不是對手。
林招娣的娘,黃秋也正好在井旁洗服,聽聞這話便打開話匣子,一塊攀談起來。
“聽說前段時間,家伯讓嫁給村東的鼎罐,好像還上門給了些彩禮。”
“你住在家旁邊,應該準確的很了,鼎罐那個死崽子啊……嘖嘖嘖,不是個好東西哦。”大嫂子搖搖頭。
林細香聽到這里,這才忍不住搭話。
“林鼎天那衰崽也想娶媳婦?這不是來還人家姑娘麼,桂香才剛十八吧?”
“就是咯,鼎罐都三十有幾了,是咱們村里有名的大混子。不知道禍害了多姑娘了哦,索不是我們村的,倒也沒人上門鬧過,脾氣也暴的呢,三年前那個要過門的媳婦就是被他打的吊頸了的,才不了。”黃秋憤憤不平的說著。
“終歸不是親爹,這大伯也真的是,居然給桂香妹子找了個這樣的人,才剛十八歲啊。”大嫂子搖搖頭,臉上帶著嫌惡。
“就是喲,不是親爹媽,哪里管這麼多。”林細香也嗤之以鼻。
黃秋心中門清,村里這些婦人,有些是真心善,但是這個大嫂子和林細香可就不一定了,臉上嫌惡,心可保不準是不是和子一樣,所以沒再繼續搭話。
正巧桂香的大伯娘何蓮花也端著一盆服來了,只聽到了最后一句,沒聽到前頭。
“麼子不是親爹媽?”
幾人被嚇一跳,黃秋尷尬一笑,趕忙岔開話題。
“何嫂子來洗服呀,你們家桂香真出事了麼?”
“哎喲,也不懂那個死妹子干嘛,給找了個好好的婆家,怎麼跑去吊頸死了。”何蓮花搖搖頭,開始舀水洗服。
三人是沉默,都不信口中的好人家會是鼎罐,那可是出了名的老混蛋,老了。
“要是林鼎天是個好老公,我頭剁下來給你當板凳坐。”林細香冷嘲熱諷的勁頭又來了,管不住那張。
但是這次說話沒遭人嫌棄,另外兩個嫂子心里都暗爽,林細香這個炮仗,說出了們的心里話。
“怎麼不是好夫家,說要給彩禮可就是三萬八呢,村里獨一份啊,嫁過去只有更好,沒有更差咯。”何蓮花得意洋洋的模樣,惡心到了另外幾個人。
連不想惹事的黃秋都開口反駁了。
“你家桂香這都死了咯,還說什麼彩禮。再說了,這彩禮確實是獨一份的高,可是,你可得想想鼎罐是個什麼樣的人,外頭婆姨不,正經活也不干麼子,家里又沒置辦個什麼東西的。關鍵是,幾年前還把未過門的二嫁婆娘給死了。”
“嘿呀,誰知道那人為啥吊頸哦,可別聽風就是雨。鼎罐家條件不錯啊,是這死妹子沒法子福咯。”何蓮花憂愁,說到林桂香死了,心中就有氣,只好著棒槌使勁錘臟服。
“我本還想著這孩子嫁過去福呢,也好讓生哥也沾沾,今年也能娶上媳婦,可就雙喜臨門咯。”
黃秋一聽這話,瞬間想明白了林桂香為麼子會去吊頸,原來是大伯要“賣”了啊。
“不是親兒,自然這麼打算哦,用的彩禮,給親兒子娶媳婦,桂香可憐咯。”林細香這個炮仗是個不怕事的,諷刺起別人來,一點都不怕后果。
何蓮花將棒槌一丟,擼起袖子就站了起來,瞪著林細香。
“你這大子說麼子?我和大伯養到大,難道不幸苦?給找個婆家,還不是為了以后能夠有個安穩的家庭,再說哥對不薄,幫襯一下有什麼不對嗎?”何蓮花好似了天大委屈一般,盯著林細香眼睛紅彤彤的。
林細香扯了扯角笑著說:“何大嫂子誒,可不是我說,桂香在你家過著什麼日子,我們全村都知道,在這里扮好人。”
洗的大嫂子拉住林細香,想讓說幾句,有些事,看破不說破,這樣明著說出來,不是打了何蓮花的臉麼。
“我和大伯是長輩,既然鼎罐上門求娶,我們為著桂香好,我們就答應了啊,這有什麼不對的?到時候難道等著生結婚,一個小姑子還住家里頭麼,這不是給找麻煩哦。”何蓮花繼續狡辯,之前一下子沒忍住,發了句牢,害的自己的目的全部暴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吧,還是為了那三萬八,給你那個沒出息的崽討老婆呢。”林細香家境不錯,在林家村也算的上是富戶,所以才招的個上門郎,平素最看不起“賣”兒給兒子娶媳婦的人家。
“麻的,老娘要撕了你那張臭,沒教養的濺貨,子里是裝了屎吧,講起話來滿噴糞……”
聽聞林細香罵兒子,何蓮花原本下去的火氣蹭的又上來了,一大手掌拍過去,把林細香給拍進井里了。
“啊……”一聲驚呼,林細香落水。
村里的井都是長方形的水潭子,年人掉進去最多就沒到前,這大夏天的,林細香掉進去了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林細香卻被嚇傻了,真的和人手的日子不多,最多就耍耍皮子,這還是第一次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