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算計著兩位老人家的積蓄，還有想著如何榨干林清霜的剩余價值，實在太過于惡心他這個鬼了。

氣不過的宋逸只好刮了一陣歪風，刮的門窗噼啪作響，嚇了他們一大跳才肯罷休，回去。

“老頭子，這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許氏抹了抹眼淚，心低落。

本以為就這麼沒了往來也好，可偏偏這兒又要拿刀子來他們的心了。

“就當……兒死了吧。”林清江著煙，眼眶微紅。

“霜丫頭絕對不能讓他們接走，到時候去了劉家，可就得過苦哈哈的日子了。”林清江舍不得林清霜去苦，這父母，不要也罷。

“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帶走霜丫頭。既然是回來要錢的，那咱們咬不松這個口，他們也不會帶走霜兒的，再說，霜兒的戶口可落在了咱們老林家。”許氏可對劉家那老太門清的很，一不拔的鐵公。

要是這麼早就接霜兒回家，先不說能干多活計，估計供吃喝，劉家老太都會覺得心疼，斷不會讓他們兩口子就這麼接回家。

“嗯，他們劉家的底子不薄，有崗位的，下崗了就不會罰款，只不過是斷了財路而已。”林清江將紙煙掐滅，掉外罩開紗帳，佝僂著背上.床。

再說林清霜今兒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事，夢里都是心不在焉的發呆。

“霜兒……”宋逸有些局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林清霜，畢竟那是他的岳父岳母。

“大哥哥，我爹娘來了，我不喜歡他們。”林清霜紅著眼，轉過頭看向宋逸的時候，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宋逸將抱懷中，輕聲安。

“霜兒，我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他們說我是賠錢貨，可是我沒用過他們一分錢，也沒吃過他們家一口糧食啊，嗚嗚……”

小小年紀，林清霜最是重視名節，因為外婆也是一樣，連一粒米都不會貪別人家的，林清霜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個七八分，對別人的詆毀，很是在意。

“嗯嗯，我們霜兒怎麼可能是賠錢貨，咱們霜兒是個寶貝金疙瘩。”宋逸拍著林清霜的小背脊，聲細語的安著。

“我以后一定要掙大錢，然后把錢都給外公外婆，看他們還說我是賠錢貨麼。”

聽到林清霜如此有志氣的話，宋逸如何不欣，乘熱打鐵的引導道。

“那霜兒一定要好好的讀書，然后讀大學，干面輕松的活，拿高工資。”

“好嘞，像栓子叔一樣，吃國家糧，好好讀書。”林清霜笑著點頭，被宋逸這麼一安，夢想的種子就這麼順理章的種在了的心底。

“嗯，我會一直監督你的，到時候霜兒可別說讀書累哦。”

宋逸本是寒窗苦讀的書生，知道讀書的苦。

“不會，我一定要讓這兩個壞人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賠錢貨。”

……

翌日，林清河夫婦早早就起床，但是林清河卻什麼都沒干，反而指使許氏給蒸蛋，熬粥弄好吃的。

可許氏一言不發的準備平日經常做的早飯，和老伴要下地，早上得吃個飽。

“娘，我是大肚婆，給我搞點米湯喝咯。”林清河端著個凳子，子一直不停，正在磕放在爐灶上，已經干掉的南瓜籽。

許氏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就當林清河沒在邊一樣，用發亮的黑鐵勺子舀出粘稠的米湯，用瓷碗盛好，再將鍋蓋蓋上。

等著許氏撒兩勺白糖之時，林清河饞的快流口水了。

“娘啊，你弄的米湯，是綢乎乎的，格外香，格外好吃。”林清河手去拿，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

可許氏猛地將出來的胖乎手爪爪給拍掉，說:“這是霜兒的。”

見許氏沒好臉，這會林清河也忍不住來氣。

“你就是這麼對一個孕婦的？我想喝點米湯都不給？”

見著林清河耍橫，許氏只是看了一眼，端著米湯開始往房間的方向走去，本沒看氣的臉發紅的兒。

“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顧著那個賠錢貨有什麼用，以后你死了，這些都是我的……”

許氏聽到了這些傷人的話，但是面未改，但是端著米湯的那雙手，抖不已。

在正廳的時候，老伴林清江正在等著，無聲的拍了拍的肩膀，臉上帶著寬的微笑。

“我懂……”許氏哽咽了，如今早就放寬心了，都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家這盆水，是一滴沒留的潑出去了。

“外婆……”林清霜聽見了廚房那邊傳來的罵咧聲，心里揪著疼。

好心疼的外婆，居然被自己的兒詛咒死掉。

“乖寶，喝米湯，你最喝的。”

將碗遞給林清霜，許氏抹了抹眼角，不讓潤的淚珠會聚。

“外婆，你一定會長命百歲，以后我會掙大錢，然后，給外婆蓋大磚房子。”林清霜的目清亮堅定，可是在大人們眼里，終究是兒的戲言。

不過，兩老口欣的很，覺得無論如何辛苦，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辛福。

林清江憨厚一笑：“好嘞，霜兒丫頭可要記住你的話啊，到時候外公可要靠你住大磚房子哩。”

林清霜才喝了一口，就被走進正廳的劉大力兇狠一瞪。

“你這個死崽子，怎麼一碗米湯都不讓給你娘喝，你不知道你娘肚子里有了個弟弟麼？”劉大力氣呼呼的罵著林清霜，他不敢直著罵兩個老人，但是罵林清霜，他敢。

林清霜停住，有些煩悶劉大力和林清河時不時的找茬，也不了他們在家里頤指氣使的模樣。

“霜兒喝什麼關你屁事，別貓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是我們老林家的事，這米湯我給誰喝，就給誰喝。”許氏如今已經堅定了心念，見著劉大力兇的寶貝孫，心里自然不好的很，跟個炸的護崽母一樣。

“不是……岳母，清河也想喝啊……”

劉大力皺眉，急得想罵人，但是又不敢開口，余正關注著老丈人的臉呢。

“想喝，應該回你老劉家喝去。”林清江中氣十足的聲音，震耳發聵。

“這……”劉大力眼珠一轉，好不容易才想起，這是林清河最親的娘家呢。

“清河也是你們的兒呢，想喝點東西，咋還要跑回家去啊，這不是在你們這邊走親戚麼。”

許氏嗤笑一聲，冷嘲熱諷道:“你們的來意我知道，不就是想要錢麼，那可對不起了，咱老林家窮呢，掙一個吃一個，沒錢，吃完飯，趕帶著你媳婦走吧。”

許氏終是做不出，飯也不給吃，趕人的事。

“岳母……”劉大力無語，皺眉看向林清江。

“岳父啊，清河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金孫啊。”他不信有男人不想要個繼承脈的男娃，反復提醒肚子里有男娃，喚起林清江心中的共鳴。

可是，他終究是忘了一件大事，那金孫是他們老劉家的金孫，他林清江一輩子沒男娃，也從未怨過，失過，更不可能對著劉家的男娃有什麼期盼。

“那是你們劉家的香火，和我們林家有什麼關系？咱們有霜兒就很好了，好了，別說了，吃飯后，帶著你們帶來的東西，趕回去，我們這，一分錢都沒有。”林清江看見了門檻外的林清河，正怒視著他，眼里寫滿了不甘心。

“爹，你以前最我了，為什麼不肯幫幫我們？我肚子里的孩子難道還比不過這個賠錢貨嗎？”說罷，林清河夸過門檻，沖過來想甩林清霜一掌。

可是掌近臉頰之際，手居然變得僵無比，像是被什麼東西鉗制住了一般。

一寒意從指尖蔓延到手臂，怪異的涼意襲來，嚇得林清河的心跳突然加速，額頭冷汗直冒。

許氏和林清江還以為是良心發現，突然下不去手，可等他們看向的臉的時候，才發現怪的很。

臉蒼白，冷汗直冒，手也僵著不了。

“清河呀，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最害怕的是劉大力，眼睛直盯著林清河的肚子，生怕肚子突然癟下去。

“我……我冷……我……手，不了。”林清河牙齒打著，眼眶紅彤彤的，快要被嚇哭了。

林清霜自顧自的走開，涼涼的看了一眼林清河，一言不發的咕咚咕咚的將米湯喝完，還了，對著林清河燦然一笑。

林清河的心里發，那無害的笑容，更像是勾魂的鬼怪一般，讓想起了當年恨不得兒去死的心思。

那時，孩子的哭聲漸弱，就在生產的房間里，越來越弱……

“啊……”

林清河崩潰的喊了出來，終于，手上的迫與鉗制松了，溫熱的流右臂，了手，拉住劉大力的手，想走。

“走，咱們回去，回去……這丫頭，這丫頭太可怕了。”

劉大力不著頭腦，這目的還沒達到，怎麼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