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和鄭婷婷去錦園跟老爺子說了幾句話,才回浮生居。
鄭晶晶也來了,正在廊下逗花花和啾啾玩。
鄭晶晶沖過來想抱江意惜,被鄭婷婷拉開,“江二姐姐有子,莫沖撞了。”
鄭晶晶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二姐姐,我的眼睛是不是更好看了?”
江意惜認真地看了眼睛一眼,笑道,“的確更好看了,個子也長高了,更水靈了。”
小妮子笑得眼睛瞇了瞇,又道,“還是不嫁人好,想出去串門子就出去串門子。一嫁了人,就不由己了。”
這是說自己嫁人后就沒去過家啰?
江意惜大樂。說道,“當媳婦,當然沒有當姑娘自由了。”
鄭家這兩姐妹都討喜。
但看到宜昌大長公主賞賜的半斤燕和一匹緞,江意惜的好心又沒了。那個府里送的任何東西江意惜都不愿意要,也不敢用。
江意惜著頭皮接下,笑問,“大長公主老人家還好吧?”
鄭婷婷道,“前幾個月連著吃了江二姐姐送的補湯,倒是好多了。可這幾天又不好起來,說悶,難,我想求姐姐熬一罐之前那樣的補湯。老人家還讓我告訴你,等你胎坐穩些了,去看看,想你……”
自從知道鄭吉是親爹后,江意惜非常不待見那個老太太,更不想見。何況家還有個對自己不善的何氏,不可能去家。
但鄭婷婷來要補湯,總不能說不給。
江意惜遣人去請黃馨來陪鄭晶晶玩。
鄭晶晶只比黃馨大一歲,兩人的格都有些靦腆害。但有花花的逗趣,啾啾的聒噪,兩個小姑娘被逗得咯咯大笑,沒一會兒就好得手拉手。
江意惜去小廚房看了看,要用的食藥材都有,把補湯熬上,看著熬開,讓下人看著,就拉著鄭婷婷去了上房。
兩人斜靠在東側屋的炕上說悄悄話。
大長公主犯病,跟鄭吉有些關系。送信讓鄭吉回來過年,鄭吉沒有明著拒絕,只說鄰國一個部落似乎有異,他要看況而定……
大長公主氣得又是一陣哭罵,“都說有異了,我敢強求他回來嗎?強求了,就是不以家國為重。那個孽障,本宮前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他是來討債的……”
鄭婷婷的嘟得更高,“我只見過吉叔兩次,第一次數歲太小已經沒有印象了。第二次是我七歲的時候,覺得他特別嚴肅,連笑都沒有。我怕他,不敢跟他說話。
“璟哥想他想了他好多年,鼓足勇氣去他。他沒有多說話,而是帶著璟哥去考校武藝功課……他在家里呆了十天就走了,伯祖母哭得不行,嬸子連哭都不敢當眾哭。”
江意惜不想聽鄭吉的事,只對何氏興趣。似是無意地說道,“要我說,最可憐的是鄭夫人。誒,怎麼不跟著去服侍鄭將軍呢?即使不一直呆在一起,也應該偶爾去看看他呀。”
鄭婷婷嘟了嘟,還是小聲說道,“雖然大人們沒明說,我還是從伯祖母的話里聽出了一點門道。吉叔不愿意回家,有公務忙的原因,還有……其它原因,他,他,他或許跟嬸子的關系不算和睦。”又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江意惜的袖子,“好姐姐,這話我只跟你說了,萬莫說出去。”
江意惜點點點,詫異道,“我看鄭夫人脾氣溫婉,樣貌清秀,年輕時肯定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鄭將軍還不滿意?既然這麼抵,大長公主怎麼不為兒子想一想,找個他心儀的姑娘?”
鄭婷婷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一問我娘,我娘就罵我。”
江意惜笑道,“晚輩的確不好議論長輩的事……”又把話扯去了別,“你也去狩獵了,趙五姑娘真的先同太子有了首尾?”
一說這事鄭婷婷就興,直起說道,“當然啦,好些人都聽到了,肯定是那人把趙元搶進去的。皇上沒法子,只得封當太子良媛。不過,趙元也討嫌,嫁進東宮正好,兩人是絕配。”
臉又沉下來,啐道,“哼,老趙家還想把我說給他家的趙老四,我伯祖母和伯祖父、祖父都沒同意。趙貴妃又請太后娘娘指婚,想強娶。好在太后娘娘先問了我伯祖母的意思,沒同意。那一家子臟得,沒一個好東西。”
那一家的確臟。百子寺夠臟的,趙元就是百子寺的幕后金主,趙家其他人參與進去也不一定。
孟辭墨為了保護去百子寺上過香的人和們所生的孩子,沒敢鬧出來,也沒往深糾,而是匆忙把寺廟燒了,把幾個做壞事的和尚弄死……
江意惜看看面前這個干凈麗的小姑娘,麗靈,還有一英氣,若嫁進那樣的人家真是毀了。
冷哼道,“趙貴妃和老趙家是跟你家杠上了,升平公主想尚你大哥,老趙家又打上你的主意。”
鄭婷婷冷笑道,“他們看上的不是我大哥和我,而是我們背后的我吉叔。吉叔不僅手握重兵,還極得皇上信任和賞識。”
晌飯前,江意惜派人去請孟嵐和孟霜來作陪。
孟華因手打長姐被老太太足兩個月,不足江意惜也不會請。
大廚房送了一桌上好席面,浮生居小廚房也做了幾個菜。
吃完晌飯,江意惜領著幾個姑娘坐在炕上閑話。
鄭家姐妹玩到申時初才告辭離開。不僅帶走了一罐補湯,還有兩盆孟老爺子送鄭老駙馬和鄭老保的名品君子蘭,以及老爺子的一個承諾。
承諾是,大長公主不好的這段時間,江意惜每隔三天會熬一次補湯派人送去大長公主府。
老爺子這是使出渾解數大力拉攏鄭家了。
江意惜非常郁悶。恨不得躲鄭家躲得遠遠的,而孟家為了政治利益卻要把鄭家拉攏過來。
接近十月底,江意惜更加“心”熬制老太太的藥膳。老太太終于撐過了十月二十八,前世是這天早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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