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醫生客氣地打招呼,“我姓葉。”
蘇星塵打量了對方兩眼,發現他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周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尤其是說話時溫和的聲音,讓人很難對他生出防備。
沖葉醫生點了點頭,然后將白以的況簡單敘述了一下。
聽到白以接連兩次有輕生的行為,葉醫生略微皺眉,說道:“看來病人的況已經比較嚴重,需要藥和心理雙方面進行干預治療,我需要見過病人才能下結論。”
目前白以還于昏迷中,診斷顯然不能立刻進行。
于是蘇星塵便和他約定了明天,等到白以醒來后便立刻通知他。同時為了避免白以心生抗拒,讓葉醫生暫時藏心理醫生的份。
談好后,葉醫生和院長暫時離開。
走廊里只剩下蘇星塵和冷亦臻兩人,顧風的名字又被重新提了起來。蘇星塵一想到他,眼神便凌厲如刃。
“我原本只想著把他給警方理就好,現在看來,他本就是死不悔改。單單是坐牢,太便宜他了!”蘇星塵恨恨地道。
冷亦臻安地攬住:“這件事給我理。”
清晨的第一縷,過玻璃灑進病房。
白以在混沌中悠悠轉醒,睜開眼時意識還是一片迷蒙,不知自己在何。直到守在床畔的白母察覺醒來,十分激地出聲。
“以,以醒了!”
聽到聲音,同樣等在病房的蘇星塵立刻走過來。
白以看到兩人的臉,記憶逐漸復蘇。聞著空氣里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很快反應過來,現在是在醫院。
腕間的疼痛,提醒著昨晚并不是一場夢。
涌上心頭的念頭不是慶幸,反而是無盡的疲憊。不明白為什麼連放棄都這麼難,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活著,真的好累啊……
白以緩緩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熱淚盈眶的白母,終是有些愧疚,了,喊了一聲:“媽,對不起。”
聽到這句對不起,白母倏然想到昨晚的形。
心中有百般的話想說,可是看著白以憔悴蒼白的模樣,全都化作了心疼的淚水,只哽咽著搖了搖頭:“沒事,醒過來就好。”
因為失過多,白以原本就消瘦的更虛弱了。
白母擔心再出事,一直守在醫院不肯走,夜里也不怎麼休息。蘇星塵再三勸說,才以熬補湯的名義把暫時哄回了家。
病房里,白以半靠在床上,手腕間纏著厚厚的繃帶。
蘇星塵拿了幾支花進來,略微修剪了一番,在病床旁邊放著的花瓶里,為屋中添了些彩。白以看著瓶中的風信子,一陣恍惚。
過了會兒,低低出聲:“我最喜歡的花就是風信子。”
蘇星塵的手頓了頓,還沒想好回什麼,就聽白以繼續說:“顧風第一次跟我告白時,送我了一大束的風信子。當時我想,遇到他我真幸運啊。”
“可為什麼,花語是永恒的,人心卻變得那麼快……”
白以與其說是傾訴,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更合適。從始至終都沒等蘇星塵接話,也沒留意的反應。
只是輕輕緩緩的,把自己的,自己的絕娓娓道來。
或許雙胞胎之間真的存在某些奇異的聯系,蘇星塵僅僅是安靜聽著,卻好像能夠真實地會到的緒。
從欣喜、幸福,到逐漸堅定,再到最后驀然落空……
蘇星塵想起葉醫生觀察過白以之后,跟說的那些話。其實白以骨子里并不是特別脆弱的人,只是把顧風的地位放得太重了。
白家的生活太抑,永遠都在承忍,仿佛活在無盡的黑暗中。
而遇到顧風,就像是一束照進黑暗,白以一心以為遇到了溫暖的救贖,愿意犧牲一切去挽留……
看著白以失神的模樣,蘇星塵心中一陣酸楚。
“姐。”輕輕喊了一聲,然后握住對方沒傷的手,說:“你知道嗎?其實咱們倆互換份的第一天,媽就發現了我不是你。”
這句話果然引起了白以的注意,轉頭看過來。
“你也沒想到吧?”蘇星塵笑了笑,溫聲說:“見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在世上空落落的毫無牽掛。可是媽認得出你,也還記得我。”
白以的眸了,想起了昨天聽到的那些話。
顧風說,無論哪一點都比不上星塵。所以他變心了,冷亦臻也變心了,所有人都更喜歡星塵,沒人會喜歡……
“姐,你對我和媽媽,真的很重要。”
蘇星塵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我知道你活得很辛苦。但是,能不能為了我和媽媽,再堅持一下?”
……
住院第三天,白以提出要出院。
因為嚴重的是心病,住院也無解。所以白母和蘇星塵商量了一下,確定手腕上的傷沒有大礙,就決定帶回家休養。
有一點值得高興,白以并沒有太排斥心理醫生。
所以出院前,蘇星塵讓葉醫生開了一些治療抑郁的藥,并約定了定期帶白以來做心理疏導。
冷亦臻有不開的會議要開,于是派了江淮過來。
結果車子停在公寓門外,白母扶著白以剛下車,就有不速之客沖出來攔住了們。
“蘇星塵,你到底在搞什麼!”
白父怒氣沖沖,一臉指責地著白以。
他臉可謂是十分難看,婚禮上蘇星塵無緣無故的逃跑,冷亦臻也跟著離場,不人都來找他問況。更有甚者,嫉妒他和冷家聯姻,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
雖說冷家那邊并沒有不承認婚禮,但到底丟了面子。
白父轉過頭就開始給蘇星塵打電話,結果沒想到本聯系不上人。他厚著臉皮去冷家詢問況,也吃了個閉門羹。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才親自來這里堵人。
久違的父親,還有驟然來的指責,都讓白以愣住了。只是習慣了白家要求的那些禮儀,于是很快反應過來:“爸……”
沒說自己不是蘇星塵,但白父卻覺得不太對勁。
不是看出形的不同,而是蘇星塵本不會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
于是他懷疑地打量了白以兩眼,正要說話,落后了幾步的蘇星塵走了過來。白父立刻確定了,擰著眉頭問:“以,你回來了?”
白以面對他時,有些本能的畏懼。
不僅是白父一貫在家的威嚴,還有擅自離家出走的心虛。
咬了咬,眼神有些閃躲。這時蘇星塵向前一步,擋在了和白母前,直視著白父:“你來干什麼?”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頓時激起了白父心中本就盤旋的怒意。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蘇星塵,你別以為嫁給冷亦臻就有人撐腰了,別忘了你憑什麼能嫁進冷家!”
蘇星塵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反駁道:“總之不是因為你。”
“你!”白父越發震怒,尤其在看到白以后,他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蘇星塵,你原本就是個冒牌貨,現在以回來了,你這個替趕快給我滾。”
冒牌貨,替,每個詞都刺耳極了。
饒是已經和冷亦臻解除誤會,也沒對這個父親有過任何期待,蘇星塵仍是下意識地攥了手。
不過面對著白父,氣勢不輸:“這可不是白家的地方。”
白母看著父倆吵架,有些擔憂又有些著急,扯了扯蘇星塵,對著白父說道:“以才剛回來,又了些傷,你先讓回家休息……”
這句話提醒了白父,他轉移視線看向白以。
“既然回來了,那就跟我回家。明天我親自帶你去冷家賠禮道歉,往后你好好跟冷亦臻過日子,不準再鬧騰了。”
頤指氣使的語氣,儼然是吩咐而非商量。
話里的容更是讓幾人都變了臉,白母最先皺起眉頭:“你說什麼呢?星塵已經跟亦臻結婚了,關以什麼事?”
白父不虞地掃過來:“什麼星塵?跟冷訂婚的一直是以,結婚的也是以。只有才是冷家正牌的兒媳婦!”
對于白父而言,只要能跟冷家聯姻,嫁哪個兒都一樣。
可誰讓蘇星塵實在太不服管教,而且又有克親的命格。原先是白以失蹤了,冷亦臻又非不娶,白父不愿丟失婚約,才不得不認下。
現在更好控制的白以居然回來了,白父自然要撥反正。
只可惜在場沒人有這個想法,白以白著臉搖頭:“媽說的對,星塵已經嫁給冷亦臻了……”
從前不想嫁,現在也一樣。
更別說回來后雖然特意關注,也能看得出來,星塵和冷亦臻已經是兩相悅。所以更不能攪和進來破壞兩人關系。
結果話還沒說完,冷父就沉著臉打斷:“難道你還想著嫁給顧風不?他現在可不是顧家大爺了。你要是清醒一點就該知道,冷亦臻是你能嫁的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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