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塵回到白家的時候,白家的燈還亮著。蘇星塵推門進去,白母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看樣子是專門在門口守著回來。
看到回來之后,白母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怎麼回來這麼晚?”
白母上雖是怪罪,語氣中卻是濃濃的關心。
“媽,我出去參加了一個宴會,這才回來晚了。”白母的關懷讓蘇星塵的心口暖烘烘的,微微擁了白母,照實說道,“讓您擔心了。”
“了嗎?媽給你留了碗湯。”白母說著,走進廚房,半晌端了一碗湯出來,湯像是剛被人用小火溫過,還熱乎著。
“喝喝看,好不好喝。”白母將湯遞給蘇星塵,了手,目有些張。
看到端在面前的白母心熬制的湯,蘇星塵不微微有些慨。
如今和白母的關系修復后,再看到悉的湯,就不聯想到當初那碗被拒絕,最后被摔得稀碎的湯來。
在白母期待的眼神中,蘇星塵喝了一口湯,“好喝!”蘇星塵看著白母,眼中盡是滿足。
白母見狀,也樂得彎起了眼睛。
如今,一切都已然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蘇星塵一口一口地喝著湯,心道。
那碗湯,不會再任由它摔個碎骨。
雖然今天做的這個決定很艱難,但既然決定了要留下來,那麼再艱難也要咬牙走下去,因為這是的選擇。
這幾日,白家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蘇星塵每天無所事事地待在房間里,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偶爾和白母聊聊天,拉拉家常。
不過正當這天蘇星塵準備下樓倒水時,卻恰好在樓梯上聽到白家的幾個傭人聚在一起聊天。蘇星塵從傭人的口里得知,原來白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快到了。
想到這幾天以來,白父、顧靈馨、白的一系列反應,蘇星塵心道這位白老爺子在白家的地位怕是不一般的。
這幾日,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房中,但樓下的聲音一波接一波,白家的人似乎都為了壽宴忙碌奔波著,神龍不見首尾的。
先是確定宴會的風格、菜品,后要準備禮,因為七十大壽是對于老人很重要的一年,因此白家人都很重視,試探著揣測老爺子的喜好,好迎合老爺子的意圖,討他的歡心。
也不知是因為先前白父的承諾,還是因為最近白家的人為了準備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實在太忙,白家的人都沒有再刻意刁難母倆,因而白母和蘇星塵的日子過的好上了許多。當然,蘇星塵也正不得如此,好樂得清閑,做自己的事。
只是,時間過得飛快,隨著壽宴的日期越來越近,白父卻突然找上了。
這天,蘇星塵正待在房間里看書,看到彩的片段時,卻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請進。”蘇星塵心下有些疑,但還是禮貌道。
隨后就看白父推門走了進來。他看見蘇星塵坐在書桌前,隨口一問,“在看書?”
“嗯,什麼事?”蘇星塵看到進門的人是白父,便沒有了閑談的心思。
白父從來不做無謂的事,來找一定是有事要說,于是只淡淡應了一聲,開門見山道。
“家里老爺子七十大壽快到了。”白父察覺到蘇星塵的冷淡,鼻子里也輕輕冷哼了一聲,對于他這個父親,還真是一點尊重都沒有,“到時候壽宴上,你還是以以的份出席。”
“裝的像一點,別在老爺子那里出什麼破綻。”白父聲音里著警告,“收起你那一套。”
蘇星塵心下一陣腹誹,什麼的那一套?白家人一個兩個的,這是哪里來的優越?
不過表面上蘇星塵卻不聲,只微微點了點頭,“行。”反正假扮白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而言,這已經像是一種習慣。
在決定放棄離開,回到白家的時候,已經接了白以的面,愿意頂著的份生活了。
白父見蘇星塵點了頭,又警告了幾句,要多加注意形象,不要說了,蘇星塵無奈地一一應了,白父見代完了,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
蘇星塵又在房坐了一會,想到白父說的白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不知道白母準備的怎麼樣了。
蘇星塵想了想,去了白母的房間。
白母正在房間整理,聽到聲音后轉過頭來,看到是蘇星塵后,白母微微朝一笑,“你怎麼來了?”
蘇星塵坐在了白母的床上,手卷了卷被單,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媽,你知道白老爺子要過七十大壽了嗎?”
白母聽說起這件事,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著頭腦,隨后點了點頭回答道,“知道。”
“那……你有想好要準備什麼禮嗎?”蘇星塵想起白家人的殷勤勁,想了想還是問道。
畢竟白母雖然不歡迎,但也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應該也要算上一份子的吧?
白母的反應卻與想象中不同,白母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折疊服的手停了停道,“我準備什麼禮啊,我就不準備了。”
“哦。”蘇星塵見白母無意,像是本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一般,最終輕輕應了一聲。
直覺上,蘇星塵覺得白母的反應有些奇怪。白母一向是委曲求全的格,對自己非常嚴苛,對旁人卻有些無私。此時直言不為白老爺子準備禮,實在有些不符合的個。
但蘇星塵見白母不愿多說,一時半會想破頭皮也實在想不到什麼理由,便只能草草作罷。
“那,媽,你想好到時候壽宴上穿什麼服了嗎?”蘇星塵又回頭看著白母手中折疊的那些服,那些服看起來款式都有些陳舊了,像是幾年前流行的服。
其中甚至有幾件已經洗得有些發白了,看起來與家中的傭人的服相差無幾。
“人老了,穿什麼都不好看了,服的話,到時候隨便穿一件吧。”白母搖了搖頭,指著柜右邊的幾件,“這些服是前些年我參加宴會的時候穿的,倒也還可以湊合湊合。”
蘇星塵聞言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媽,這些服不行。”
接著蘇星塵再看了一眼白母,白母此時的面容有些憔悴,鬢角也生出白發來,看上去一副勞過度的姿態。
蘇星塵心下微微一酸,這些年以來,白母總是疏忽對自己的照顧,瞧瞧,這姿態哪里像個當家主母的呢?分明是堂堂正正的白家的太太,卻過著傭人的生活……
“媽,我帶您去逛商場吧。”蘇星塵咽下了嚨口的意,有些心疼地說,“您該添置些了。”
白母忙搖了搖頭說不用,自己的服夠穿了,不需要再買。然而蘇星塵的語氣卻有些不容拒絕,認真的看著白母,搖了搖頭說,“不行。”
隨后蘇星塵打了輛車,將白母半半拉著帶到了附近的商場。
白母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過商場了,此時看到商場里琳瑯滿目的服,只覺得一時令人眼花繚、目不暇接,有些挑花了眼。
蘇星塵見白母的反應,微微笑了一下,直覺上沒有一個人是不喜歡好看的服的,白母已經勞了這麼多年,是該好好地打扮自己了。
蘇星塵與白母在商場里逛了一圈后,蘇星塵為白母挑選了一件淡綠的碎花v領連。這條連料子很舒適,顯得人很白皙,剪裁又很干凈利落,沒有多余的修飾,版型也很好,將人襯托的又高又瘦。
白母從試間里出來的時候,蘇星塵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白母的底子其實很好,年輕的時候白母也是風無限的大人,如今雖然歲月蹉跎,但當白母穿上子,將人的筆直時,仍然人覺得驚艷,與白家那個總是有些佝僂著背,唯唯諾諾的白母幾乎判若兩人。
“媽,你穿這件很漂亮。”蘇星塵看著面前聘聘婷婷的白母,由衷地贊揚。
白母被夸的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當穿上這條子時,也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也覺得很滿意。
有了第一件戰利品后,白母又自己給自己挑選了一條黑的無袖雪紡上和一件黑半套裝。這件套裝是比較修的,服上有一些小細節,領口還有一圈細鉆,顯得很別致。
因為是黑的原因,這件套裝看起來是比較沉穩的款,比較。白母上的時候,很好地顯出了的鎖骨和纖細的手臂,擺間多了一靈優雅的氣息,出人的風韻與麗來,又給人帶來了一種全然不同的心理。
蘇星塵看著覺得也很好看,心底不由嘆白母真是天生的架子,什麼風格都可以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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