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急了:“喂,兄弟,你在說什麼胡話。網絡怎麼突然連接不良了?你把我的手機咋樣了!”
他想將我推開,我不管不顧的探出腦袋,急匆匆的用最大的音量吐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說時遲那時快,在自己將電話號碼最後一個數說出時,男主播的手機一黑,直播畫面徹底卡在了剛剛的一刻。
小紅帽探險隊的306兇間直播,結束了!
這三位主播,只能與我和文儀在這狹小的詭異病房中艱難求生。如果他們能儘快看清現實的話!
“喂喂,大家還能看到我嗎?”看著雪花片的直播件卡死,最後報錯彈回了手機主頁面。男主播哭喪了臉,擡頭恨了我一眼:“你剛纔瞎嚷嚷什麼,口水吐到我手機上,害我手機都壞了。快陪我!信不信老子你丫的。”
不再直播後,這傢伙的匪氣就出來了。
“你我試試。”我瞪著他,真以爲我坐在椅上是個殘障人士就好欺負了?
男主播被我的眼神一瞪,立刻心虛了。他躲躲藏藏的跑到兩個同夥前,抱怨道:“琴琴,二狗,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徵用了。老子手機被那混蛋弄壞了,可直播不能停。停幾分鐘要賺多錢啊。你們是沒看見,最後直播間的人數都要快破萬了,太輝煌了。”
琴琴的臉有些不太好看:“紅帽哥,況有點不太對。”
“啥況不對,趕把手機拿出來。這一次咱們可搏對了,人數要過萬了知不知道。這都是多錢啊!”
“紅帽哥,紅帽哥。我手機沒網了,連不上。”琴琴皺著眉,將手機遞給男主播。一般在直播時,和二狗的手機也會一同登錄著直播件,在直播間裡當煽觀衆的腦殘,不停地刷些免費小禮,讓別人跟著刷真金白銀。
在男主播的直播件跳出後,手機上的件也一同跳了出來。網絡似乎也卡死了,和外界聯繫不上。
同樣的況,也出現在了二狗上。
男主播一直試了三人的手機許多次,最終認命似得想要一把將自己的手機摔到地上,但是最後一刻理智控制住了,沒有真的扔出去。這可是錢買的。
“沒辦法直播了,走吧。回家。”男主播嘆了口氣,看向我:“兄弟,我也不說啥了。把門給弄出來吧,我們要離開了。”
“這門,我可沒辦法給你弄出來。”我苦笑。
“算了算了。是你我的,我們真砸窗戶了!”男主播示意自己的兩個跟班手,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從窗戶跳下去,而是想接著砸窗戶的聲音,讓外邊的護士聽到,走進來開門。
“窗戶砸爛了的話,都是你的錯。我們絕對不賠。”
“請便,你們真把窗戶打爛了,我賠。”我手一攤,做了個請的姿勢。
三人開始和我們剛進306時一樣,開始抄起牀架上的鋼管砸窗戶。二狗力氣大,用力砸下去,鋼管以同樣的力道的速度反彈回來,險些砸在男主播的腦袋上。
男主播頭頂只覺一陣涼颼颼,他的帽子被打掉了,著脖子,嚇得臉煞白。如果再高一點,說不得這腦袋就被砸扁了。
“你他的二狗子,早晨明明吃了老子三碗麪,力氣哪去了。看準了再砸。”
“紅帽哥,這窗戶有些邪乎,砸不啊。”
“滾你的砸不,再多添些力氣。它最多就是質量好點嘛。”男主播加了砸窗隊伍。三人氣吁吁的砸了玻璃接近五分鐘,是沒將那層薄薄的鋼化玻璃給砸開。
這時,再後知後覺的人,也開始明白況有些異常了。
“兄弟,來菸。”男主播把手裡的鋼管一扔,拍拍手,出一盒煙,打開,遞給我。
“我不菸。”我拒絕了。
“那介不介意我來一?”
“介意。”
男主播彷彿沒聽到似得,走到牆角邊,在碩大的菸標誌下,用抖的脣叼住一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特麼的,我!”他一邊菸一邊罵髒話,狠狠的在牆壁上踢了幾腳。
見我過去,他連忙道:“兄弟,我冷靜了。我已經冷靜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小紅帽,旁邊的渣男渣二狗和琴琴。我們在運行一個小紅帽探險隊的直播號,算不上有聲有,但還是多能賺一點錢。”自稱綽號小紅帽的男主播吸了兩口煙後,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
“我夜不語。那邊的護士姐姐文儀。”考慮到不知道要和這三人呆多久,我勉強的也介紹起自己。
“你們倆。那個,真的在306呆了三天了?”他低聲問。
“對。”我點頭。
“特麼的。特麼的。”他又開始踹牆壁,本來就不算乾淨的牆上,全是鞋印:“你們就沒想辦法逃出去過?”
“什麼辦法都想過了。沒用。”我的神黯淡了下來,他的話到了痛點。
“窗戶砸不爛,門也沒了。”小紅帽環顧了房間幾眼,打了個抖,突然又驚喜起來:“老子一定要把全部拍下來。邪乎的房間,不弄虛作假,真的是在鬧鬼呀。等出去後傳到直播網站,老子絕對會發財。”
說著這傢伙神經病一般掏出手機就拍起來。
琴琴額頭,神難看:“紅帽哥,夜哥和文儀姐兩人三天都沒能逃出去,我們真的能逃掉嗎?”
“當然能。既然我們能進來,那就等別人來開門的時候在出去不就行了嗎?”男主播倒是樂觀很。
“誰會來開門?”二狗也愣了愣。
“你們傻了。剛剛直播要結束的時候,夜哥們不是對著手機喊出了我們被困地的地址嗎?他還懸賞了一萬塊。估計很快就有附近的直播觀衆趕過來開門了。無論是好奇,還是爲了那一萬塊錢。”小紅帽不傻,雖然有些腦殘,但還是很快明白了剛剛我撕心裂肺的喊的用意。
二狗立刻興起來:“對啊,我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