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兒……”夜無寒苦的低喃道,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世上能讓他如此痛苦,如此思念的,也就只有了!
“皇上,前朝皇后求見!”門外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
夜無寒回過神來,眼底卻滿是對蘇涼的思念。
“請進來!”
皇后這才慢慢走進殿中,著龍案前年輕英俊的新帝,心底五味雜沉,可卻一點都不后悔,反而覺得輕松多了。
終于不必再裝賢惠,半大度,終于可以做自己了!
“見過康明帝!”
“不必多禮,朕正好有事想與你商議。”
噗通一聲,皇后突然跪下,一臉肯切道:“還請皇上準我出宮,我這一生都困在這深宮之中,最羨慕的便是尋常百姓夫妻恩的日子。如今先皇已死,我也終于解了,再也不必困在這座牢籠中。我不想死守著前朝皇后的份,更不想要那份虛榮,我只想做我自己,過我想過的日子,還請皇上全!”
夜無寒就那麼看著皇后,平靜道:“難得你能想明白,朕會給你一個新的份,讓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可從此以后這世上便再也沒有前朝皇后了!”
“謝皇上全,民婦激不盡!民婦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還能走出這座牢籠,這或許便是老天對民婦的眷顧。”
“你退下吧,三日后前朝皇后會暴斃而亡,到時你便可以隨著靈車一起出宮。朕會安排人送你離開京城,去一你喜歡的地方。”
皇后激不已:“謝皇上,從今往后這世上再無前朝皇后,只有民婦李氏!”
從養心殿出來時,皇后臉上出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抬頭著灰蒙蒙的天空,只覺得空氣格外的清新,全上下無一不通暢,無一不舒服。
這幾十年來,都活的太抑,太痛苦,太孤寂了。
很快便可以沖出這座牢籠,過上想過的生活。開心便笑,傷心便哭,不必再強撐下去了!
如果可以,真希自己從未踏這座皇宮半步,哪怕這里金碧輝煌又如何,不過是一座牢籠罷了!
候在殿外的于嬤嬤看著面前一臉高興的皇后,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皇后娘娘為何心如此好,可是有什麼好事?”
皇后笑道:“不錯,確實有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我終于自由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座牢籠了!”
“真的嗎?康明帝答應了?”
“嗯,再過幾日我便可以出宮了,嬤嬤你可愿隨我一起離開這座皇宮?”皇后想帶走于嬤嬤,一旦離開這里,于嬤嬤便徹底無依無靠了。
“當然如果嬤嬤不愿意,我可以讓嬤嬤去長公主府上頤養天年。”
于嬤嬤忙道:“老奴愿意,老奴也想離開這座皇宮,出去好好看看!況且老奴跟了娘娘一輩子,實在不愿與娘娘分離。”
皇后激的握著于嬤嬤的手,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哽咽道:“我一樣舍得不得嬤嬤,從我懂事起便是嬤嬤一直陪在我邊,這麼多年了,嬤嬤便是我的親人,我也不想和嬤嬤分開。可一旦離開皇宮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錦玉食了,嬤嬤豈不是要跟著我一起吃苦?”
“瞧娘娘說的,吃苦算什麼,總比活在這宮中天怕被人算計舒服,自在。”
“好,那嬤嬤跟著我一起去江南吧!”
皇后早就聽說江南風好,一直很想去江南,總以為這輩子怕是沒機會了,沒相到機會倒送到眼前來了。
于嬤嬤笑道:“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老奴能跟著娘娘一起下江南,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好,那我們主仆二人便一起下江南,好好欣賞這江南風。”
雖然此時天沉沉的,可皇后好似已經到了江南溫暖和的春風。
風雪越來越大,馬車在風雪中艱難前行,如同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被大浪掀翻,消失在一無際的海面上。
蘇涼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眼窗外的風雪,忙朝立春吩咐道:“快拿一件披風給青川,外面冷的厲害!”
立春笑道:“奴婢早就給青川送過披風和熱水了,公主不必太過擔心。”
“我們來炎國時正好趕上大雪,沒想到離開時,也正好趕上了大雪,炎國還真是一座雪城。”
立春附和道:“還真是,所以炎國才比咱們北辰更冷。從冬開始,每天一場雪就沒停過,也不知道這炎國百姓怎麼熬過來的!”
蘇涼著像棉絮一樣大朵大朵的雪花,嘆道:“百姓們自然是拿命在熬,只有上位者才能錦玉食。”
突然想到夜無寒曾說過的話,他說希北辰的百姓都能足食,安居樂業!
為君主,只有憂百姓所憂,急百姓所急,才能夠做一個好君主,好帝王!
所以才希夜無寒坐上皇位,希他能夠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希再也不會有戰征。
立春唏噓道:“公主說的極是,苦的全是無辜百姓,這個炎帝果然是個昏君!”
“噠噠……”
蘇涼耳邊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臉微變,忙掀開簾子朝窗外看去。
只見馬車后面突然出現一隊炎國士兵,他們一個個策馬狂奔,眼看就快要追上來了。
“公主不要怕,屬下這就加快速度,甩掉這些炎國士兵。”青川忙用力揚起手中的馬鞭,鞭子落下,馬兒發出吃痛的嘶鳴聲,瘋一樣向前跑去,馬車因此更加顛簸,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散架。
蘇涼一臉焦急的盯著后那些窮追不舍的炎國士兵,大聲問道:“我們現在何,還有多久才能到北辰境地?”
只要回到北辰境,那些炎國士兵或許就不敢再追下去了。
“回公主話,我們現在還在炎國境,至還要翻過兩座山,才能回到北辰。”青川知道蘇涼的意思,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們必須面對。
“看來我們是不可能甩掉這些追兵了!”蘇涼冷笑道,下一秒他們的馬車便再次被那些炎國士兵給圍住了。
“北辰公主還想往哪里跑?”其中一個炎國士兵的頭目朝蘇涼冷笑道,眼底滿是不屑和鄙夷。
就一個弱子罷了,還用的著他帶這麼多人來抓,真是興師眾。
蘇涼一臉鎮定道:“回北辰!”
“呵呵!公主不會以為你真的能活著離開炎國吧?”那頭目說話越發囂張了,或者說他本沒把蘇涼這個北辰公主放在眼里。
“你們什麼意思?本公主只是北辰送到炎國的質子,不是你們炎國的犯人!更不是你們炎國想殺便能殺的,本公主后是北辰!”
“哈哈!北辰國早晚會被我們炎國的鐵騎踏平,北辰公主琮是乖乖聽話,隨我們回去吧,否則休怪我刀下無!”
蘇涼嗤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本公主?”
那頭目見蘇涼如此囂張,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瞬間怒火中燒,忙出腰上的大刀指向蘇涼。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啪啪!
蘇涼突然輕輕拍了幾下手,那聲音不大不小,可在空曠的雪地里,卻格外的突兀,格外的詭異。
那頭目見此忙一臉警惕的朝周圍看去,可過了好一會,雪地周圍一切依舊,本沒有半個救兵的影子!
“北辰公主耍這些把戲有意思嗎?”那頭目惱怒的質問道,握著大刀的手了,一臉殺氣騰騰。
蘇涼卻只是冷冷一笑,“急什麼,他們很快就來了!”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突然從半空中閃過,潔白的雪地上便多了幾淋淋的尸。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頭目看著雪地上的尸,一臉吃驚道。
蘇涼一臉夸張的問道:“怎麼,怕了?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呢!本公主記得上一批追兵的尸應該還沒涼,他們也跟你們一樣,想要殺了本公主,結果卻全都死在這潔白的雪地里了!”
“這里有伏兵?”
“當然,否則本公主怎麼可能敢只前往炎國!既然你們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本公主不客氣!”
蘇涼話音剛落,又有幾個士兵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那頭目此時才有些擔心了,他掃了眼地上那些尸,只見每一尸都是一劍斃命,手法干脆利落毫水拖泥帶水,一看就是高手所為。
“北辰公主可別忘了你上肩負的責任,你若是敢離開炎國,便是北辰毫無求和之心,炎國和北辰必定會打起來,而你便是罪魁禍首!”
蘇涼一臉不屑道:“恐怕真正沒有求和之心的是炎國吧!炎帝費盡心思弄出這麼多事端來,不就是為了挑起北辰部矛盾,再趁攻打北辰嗎?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又如何,總之今日公主逃不掉了!”
那頭目說完,臉陡然一沉,手中的大刀便朝蘇涼口刺來。
蘇涼心里一驚,暗道不好,本能的想要避開,可已經來不及了。
“公主快跑!”立春突然撲上前擋在蘇涼面前,回眸看了蘇涼一眼,明一笑。“公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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