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煙沒說話,顧銘軒也只是笑了笑,“你就很像你父母了嗎?傻不傻。”
木易鉉也跟著低低的笑,木易安被笑得有點兒害,嘟囔了一聲就沒說什麼了,四人坐在大馬車中,隨著微微的搖晃,很快就到了家門口了。
木易安還要回去,有人等著,柳青煙和顧銘軒也回去照看覃覃了,木易鉉站在門口微微楞了一會兒才著腦袋想,既然大家都有個自己的小家了,那他……是不是也該去找閆涵了?
……
翌日,柳青煙一大早就哄著覃覃在旁邊的積木上玩,自己開始收拾著東西,顧銘軒打著哈欠起的時候就看到了,有點兒納悶:“依依,你這一大早的這是在忙活什麼呢?”
忙活的影也不停的回答:“我呀在收拾覃覃的東西呢,你醒了的話讓人送水來洗漱吧,我和覃覃都吃好了。”
顧銘軒哦了一聲,起讓丫鬟送了水,洗了臉后才慢吞吞的走過去看小家伙在玩什麼,這小家伙昨晚鬧得他都沒個好覺睡,原本以為回家了能抱著娘子睡覺的舒舒服服,結果卻被這個小魔王吵得不停,大半夜還力充沛的,原因就是昨天他們去柳府了,所以讓人哄了覃覃睡覺,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愿意睡覺。
哎!他微微嘆息的過去,想跟小兒子建立友好的,彌補一下自從他出生到現在都沒陪伴過幾天的缺憾,結果人剛過去,小家伙看了一眼就抱著自己的積木轉了一個,氣嘟嘟的不理他。
“……”看樣子要討好這個小家伙還是任重而道遠啊。顧銘軒黑線,又忍不住坐在旁邊,看著柳青煙忙活的樣子,實在好奇:“依依,你收拾什麼啊,怎麼那麼多東西?”
“啊。”柳青煙應了一聲,微微頓住才道:“覃覃這麼小,要多收拾一點東西呀,他喜歡玩的積木啊、魯班鎖都要帶上,馬車上要鋪兩層的細毯子,然后還要給馬車加一個外欄,免得孩子在上面滾下去了。”
說著也不見手上的作放慢:“還有覃覃的裳,這段時間我也沒事,給他做了許多。相公你看啊,這個是小,這個呢是睡覺的裳,用的是之前剛得到的一匹布,特別舒服,,我讓各地的掌柜幫忙留意的,也不會磨到覃覃的手腳。”
還拿了裳出來講解,說完就仔細的疊好放在一個袋子里:“而且覃覃喜歡吃的這幾樣東西不太多,我要讓人多備一點兒,免得在路上的時候吃完了,又不好找。還有啊,覃覃喜歡聽的故事書也要放在上面,他洗澡要用的這種香皂,平時要用的撲等……”
顧銘軒從開始的微微訝異,到最后的木然,他想,原來小兒子在家里的地位這麼高的嗎?連他都沒有這個的待遇。他有點兒吃味的了下小家伙,卻被小家伙毫不留啪的拍了一掌。
顧銘軒只好訕訕的收回手來,還想悄悄的,免得被柳青煙發現。結果下一秒——
“相公——”忙到另一邊去的人探出子來,無奈的拖長了音:“覃覃還小,你能不能多讓著他一點兒?”
顧銘軒訕訕的起,應了兩聲后便讓人看著孩子,他起出去吃飯了。還真的沒有孩子的地位高……他抓了抓頭,也不敢多鬧,看柳青煙的樣子是真的把這個小家伙當眼珠子似得的疼了,他本來就忙著戰事半年多,還是小家伙陪伴著依依的,現在如果對小家伙不好,依依肯定要生氣的。
只不過還是覺得一點兒小小的不平……以前的時候,依依眼中第一位可是自己。
好在不管東西怎麼多,柳青煙提早了兩天的收拾也弄完了,留了幾個仆人在這里看院子,一行人便帶著幾車的行李上路了,墜在大軍后。
一路上趕慢趕的也才在五天后到了京城。
皇帝接到消息后便帶著文武百大開城門,在京城的城門口迎接大軍的回歸。當然,大軍十幾萬人自然不可能一起回來,都是來到附近的軍營中駐扎下來的,而將領才帶著幾千親信進城罷了,但這也讓人高興得不行,尤其是當地百姓也都紛紛夾道相迎。
到都是稱贊的聲音。
顧銘軒顧及著妻兒舟車勞頓,也沒有讓人設宴,只是讓他們先回安王府去休息,自己隨父皇進宮,而后需要進宮去參加宴席的話另當別論。
皇宮中。
皇帝穿著明黃的常服在書房中接待了兒子顧銘軒。他臉上帶著許些喜:“皇兒總算是回來了。”
“父皇。”顧銘軒抱拳行禮后才道:“兒臣總算是幸不辱命了,這是藩國稱臣認輸的憑證,他們說會在下月初派人來商議事宜。”他簡單的將事代了一番后便掏出那仔細裹著的薄薄的文書,雙手遞了過去。
“好啊!朕沒看錯皇兒。”皇帝龍心大悅,爽朗的笑了笑,接過后看了一下就隨手放在桌上:“這個倒是其次,朕傳位于你,你覺得如何?”
“什麼?”顧銘軒微怔,不是說太子嗎?怎麼就又變了傳位了,顧銘軒有點兒頭疼的微微擰眉,其實皇帝也沒有什麼好的,天都要理國家大事,甚至還要被朝臣管理自己院的事,真的是一份苦差事啊。
他想了想,還沒開口便聽到皇帝說:“是啊,太子早晚也要登基的嘛,我留意了這段時間看來,你是合適的。”
“父皇三思!”顧銘軒立馬跪了下來,有點兒惶恐:“倘若父皇要定下太子也就罷了,傳位是萬萬不可,如今父皇還年輕力勝呢,怎麼可以就要退位呢!若等父皇要退位的時候,需要兒臣輔佐的,兒臣定不推辭!”
“哎。”皇帝見狀也有點兒頭疼,愿意做皇帝的人不行,行的人又不愿意!這話說的清楚了,愿意輔佐!可不是愿意做皇帝啊,他了額角,看了眼神堅毅的人,才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行吧,那你為何不愿?”
“……”顧銘軒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父皇才道:“兒臣沒有這樣的想法,做一國之君實在是太累了,兒臣僅僅是照拂治下的百姓便覺得很難了,而且兒臣也不再納旁的子,為國君,這樣的事卻不能自己做主,那……”
他的嗓音微微有點兒啞,按理說他是想要的,因為他看到百姓民不聊生的時候是很難的,他想要在自己的治下讓百姓過得更好,但是這樣的奢太難了,而且不是他想要做到就能夠做好的,中途會遇到許多的磨難,還要跟文武百去拉扯一些利益糾葛的事,這不是他愿意的。
在他的小家和江山社稷中,他選擇自己的小家,因為江山社稷還有那麼多人能夠去抗,而他的小家中,他卻是離不得的。他這樣的想法雖然是有點兒自私,但是他卻不后悔,他想要為自己的小家多做一點事。畢竟一邊是必須的,另一邊則是可有可無的。
為什麼這麼說呢,是因為家中只有一個男人,他是他娘子唯一的依靠,哪怕有兩個兒子已經年,家立業了,但是也是無法取代他的。而現在江山社稷穩定,蠢蠢的藩國也才剛剛打服了,父皇又是還在年輕力壯的時候,哪里會需要到繼位的地步?
衡量一下就知道輕重緩急了。他的娘子跟江山一樣重要,沒有旁的特殊況的話就不要了,都是小事。如果像是這次的事一樣,他帶兵去支援,打仗半年多也毫無怨言的,哪里會因為自己的事而推呢!
但是也不能因為娘子的好說話而一次次的讓退讓吧?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皇帝微微怔住:“可是皇帝的位置你不想要嗎?位高權重,天下之主,到時候你想要怎麼治理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因為過分詫異而忘了旁的細節,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不喜歡做皇帝的,他見多了那些為了皇帝的位置而爭得你死我活的況,史書上也絕非數!怎麼來到這里的時候,他不想做皇帝了,自己的皇兒也是……真真是荒謬。
聞言,顧銘軒想了一下才道:“父皇,這麼跟你說吧,哪怕是您也不可能想要怎麼做都是一句話的事,還有勢力之間的糾葛,這些我也清楚。很多時候做皇帝也不是隨心所的,百姓敬仰的同時還要到更大的束縛,我不喜歡也不想要,我自己擁有治下的地方就已經足夠我做的了。”
他頓了頓,著窗外的白楊樹:“父皇,您希自己能像白楊樹一般正直不屈,但在皇帝的位置上,真的做到了嗎?我則不喜歡,我的院子里種滿了桃花樹,還有杏花,季節一到便會隨風飄揚,花瓣點點,漂亮極了,我想多一點時間陪著我的娘子,我的孩子,看著他們慢慢長大,跟一起慢慢變老。”
他的嗓音淡雅,不急不緩的。宛如一首詩歌般,輕輕的唱。
“如果有空,我會跟依依一起在庭院里散步,在西苑看炫炫練武,在東苑看安安畫畫,在書房看覃覃學著說話、寫字……余生不長,每一瞬都讓我想要好好珍惜。我自然也會管理好我治下的地方,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我會跟依依一起,為百姓修路建橋,慢慢構建一些有利民生的工程,興修水利,一點點的,慢慢做。”
皇帝聽著,眼中也帶著許些向往與迷茫,作為皇帝,真的能夠嗎?他雖然如果一定要施行什麼措施也是可以的,但是卻會有很多人出來阻止,也許是因為侵犯到他們這個小團的利益了,也許是因為相護,也許……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可能還沒有皇兒這麼的自在。
所以,他真的要讓皇兒擔負起這些多百姓的希嗎?這……會不會太累了。如果皇兒只是要做一個皇帝,那會很舒服,但要做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對得起妻兒,對得起天下的黎民百姓的皇帝,那可真的是太難了……
“父皇,如果有合適的人,那請務必選擇他,我相信父皇的眼,如今藩國臣服,百姓安居樂業,只需要一個溫和的君主就可以了,兒臣愿意輔佐。”顧銘軒看出了皇帝的搖,依舊跪的直,雙手抱拳的道:“兒臣愿好好治理封地,非詔不京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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