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青煙淡淡地應了一聲,心里琢磨著該找什麼借口離開,顧銘軒這家伙怎麼還不回來。
“我,我聽說你親了?”兩人靜默無語了半天,三狗子這才躊躇著開口。
“是啊,這轉眼間我都親三月有余了。”說到這里,柳青煙才輕松地笑了笑,笑意里盡是滿滿的溫。
“你親時,我不在城里,未能親自給你道賀……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看看……”三狗子里滿是苦,扯出來的笑容也是十分的牽強。
其實他早就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回到了云松縣,只是在聽說了柳青煙親的消息后,一時間沒有想到該如何面對。
時間過了這麼久,他才勉強過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借著這次的繳糧一事,特地過來見柳青煙一面。
“禮便罷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柳青煙面上掛著疏離的笑意,禮貌地拒絕了。
“這好歹是我的心意……”三狗子握著裝著禮的錦盒,有些躊躇。
“禮雖好,心意更重不是嗎,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柳青煙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他對你可好?”三狗子看了看柳青煙的臉,無奈地放下了手,語氣有些酸楚地問道。
“他很好,對我也很好。”柳青煙提到顧銘軒時神間的溫似能將人融化。
“依依!”顧銘軒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斷了兩人間有些尷尬的氛圍。
“夫君!”柳青煙十分自然地出聲起。
明明所有的影在的眼里都是一團模糊的人影,柳青煙卻偏偏認出了那個人。
柳青煙的所有作言語落在了三狗子的眼里,三狗子只覺得自己更加多余,間更是苦得厲害。
“賈兄。”顧銘軒倒沒有過問兩人為何會在一塊,只是十分自然地向三狗子行了個禮,問候了聲。
“我是來給你們道賀的。”三狗子在柳青煙開口前提前解釋道。
“我信,想必這便是賈兄所準備的賀禮了吧?”顧銘軒笑了笑,接過了三狗子手上的禮盒。
“既賀禮已經送到你們手上,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三狗子笑容勉強。
“顧某夫婦在此謝過賈兄的賀禮,來日賈兄大喜,我們夫婦定攜厚禮相賀。”
顧銘軒做了個揖,一番禮儀滴水不,不顯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疏離。
三狗子見人家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心苦,難得地規規矩矩回禮,竟沒有再與顧銘軒斗。
三狗子只影形單地離開,背影頗有些落寞孤寂。
柳青煙從前一直是孤兒,對世故人心雖了解些,但這種人往來畢竟了解不多。
據所知道的,平常都是好的又或者沾親帶故的人,才會在大喜時送禮祝賀。
可柳青煙自覺與三狗子關系并不親近,這才不想接他的禮。
“你為何要收他的禮?”柳青煙回頭遠遠了一眼那模糊的影,疑道。
“人往來是常事,他既真心相賀,自然不該拂了他的心意。”顧銘軒解釋道。
“哦。”柳青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顧銘軒偏頭淡淡瞥了柳青煙一眼,見毫無所察的樣子,有些無奈地笑笑。
有些話便不必明說了,三狗子對柳青煙是什麼樣的心思,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柳青煙若是不收三狗子的這份禮,說不定三狗子心里還會抱有什麼僥幸。可這禮他們既收下了,三狗子便是想要自欺欺人都沒了理由,日后也了接近柳青煙的理由。
顧銘軒這是想要斷掉柳青煙邊的狂蜂浪蝶,虧得柳青煙是個心大的,竟也沒有懷疑。
“這果子真甜!”
柳青煙晃晃悠悠地坐在板車上,手上拿著顧銘軒剛剛在路邊摘的青果子,悠閑地吃著。
“你若喜歡,來日我便移一株果苗到咱們家院子里種著,來年你便日日都能嘗到了。”
顧銘軒笑得寵溺,雖然拉著一架頗有分量的板車,卻也不見多辛苦之。
“你瞧瞧顧家大朗那兩小夫妻,真好啊。”
“是啊是啊,瞧瞧,就村里到村頭這麼點路,顧大朗都不舍得讓下地來走……”
田間勞作的人看到路過的顧銘軒夫婦,紛紛艷羨地議論道。
柳青煙聽到議論聲,這才匆忙正危襟正坐,端正好了儀態。
“莫管他人如何議論,你且做好自己便罷。”顧銘軒意識到柳青煙的拘束,開道。
“沒事的。”柳青煙笑笑,表示自己并沒有把這些閑言碎語放在心上。
現代社會若是男人疼老婆是值得被贊揚羨慕的。
而在這個年代,男人若是太疼妻子,反倒會被人嫌棄,會被質疑怕老婆,更甚至會被人鄙夷……
雖然顧銘軒看起來并不在意這些非議的樣子,但凡事防范于未然,顧銘軒是個好人,柳青煙并不愿意因為自己,將來某一日拖累他。
接下來的日子,顧銘軒十分細心地給柳青煙調理著。
兩人的關系也是與日俱增,日日焦不離孟地黏在一起。
小月難得跟在柳青煙夫婦二人后一道進山,柳青煙自從眼睛開始好轉以后,就致力于開發各種各樣的食。
“小姐,今天咱們吃什麼?”柳青煙的尾小月眼地問道。
小月作為的幫工,如今不僅磨煉出了一手的好廚藝,就連也被柳青煙養刁了不。
今天特地跟著柳青煙上山,一方面是為了給柳青煙打下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前了解一下柳青煙口中的“新食”。
“今天咱們吃‘炒系列’!”柳青煙挽起了擺,著小赤著腳,帶著小月在溪流索著什麼。
“田螺?”小月疑道。
已經陪著柳青煙在這溪流里索了半天,但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這是要什麼。
“哈!找到了,就是這個!”柳青煙從溪水中掏出小小的一樣東西。
“這玩意能吃嗎?”小月頗為嫌棄地看了柳青煙手中黑漆漆的小東西一眼。
“你別小看這東西,在現……在咱們國家的某些地方,這可是千金難得的味呢!”柳青煙差點說,好在小月似乎并沒有察覺到。
“你家小姐何曾騙過你,等你做好了這道菜,保證好吃得你連殼都想吞進肚子里!”
“好吧。”小月想了想,柳青煙說得也是,只好老老實實地開始索起田螺來。
柳青煙的眼睛近來已經大有好轉,按自己的覺來說,現在好比現代近視了四五百度的人。好在聽說原并沒有眼睛上的問題,想來再過不久,的眼睛就能好了。
如今只是索個田螺,對而言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顧銘軒采藥回來時,主仆二人已經撿了滿滿一筐的淡水田螺。
顧家事多,小月也是難得能出時間來陪柳青煙上山,但還得趕在太落山前下山準備顧家一家人的晚飯。
“小月,上午讓你炮制的豬腸弄好了嗎?”柳青煙與小月一回到顧家便扎進了廚房里。
柳青煙一邊努力給小月打著下手,一邊指揮著小月料理今晚的菜肴。
“你且把咱們弄回來的田螺都放水缸里吐吐污漬,水若臟了記得要換。”
“這田螺怎麼吃起來這麼麻煩?”小月雖有些不滿,卻還是老實地答應了。
“為了食,這點等待跟小事都是值得的。”
柳青煙笑笑,用沾了水的指頭點了點小月的鼻子。
“你把炮制好的豬腸拿來,我教你怎麼做。”
柳青煙早在前不久就從空間換了不的調味料出來,還特地找了合適的理由借口,這才把可以藥的花椒與辣椒拿出來用上。
但古人對于新鮮事永遠都保佑防備的心理,只怕這些配料還是比較不容易被眾人接。
這也是柳青煙第一次嘗試著把新菜上到顧家眾人的飯桌上,之前也只是在私下里與小月顧銘軒試吃過。
柳青煙對于今天這一餐還是比較忐忑的。
“若是老爺與夫人……”小月有些躊躇,言又止。
“沒事,大不了今后咱們自己吃便是了。辣椒、八角與花椒都是好東西,尋常人哪舍得用這藥材膳。”柳青煙安道。
炒腸,這是現代世界的家常菜。
上籠旺火蒸一小時取出涼,再切骨牌狀,鍋放油燒五熱,再將腸放鍋中,用中火煎,待兩面煎黃再加辣椒與花椒,炒后盛出撒上蔥花裝盤即可。
柳青煙夾起一片熱乎的腸,悉的味道彌漫在味蕾口腔的時候,的心頭竟也彌漫了幾分淡淡的鄉愁。
第一次做這種菜式,柳青煙也不敢加太多的辣椒,就怕顧家人會吃不慣。為此,柳青煙還特地吩咐小月做了一些別的家常菜。
“這是什麼菜,怎麼紅彤彤的?這能吃嗎?”顧母瞪圓了眼睛,咽了咽口水。
柳青煙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模糊的顧家眾人,對于這個結果雖早有預料卻還是有些無奈。
“這東西本不能吃吧?”顧云蘭夾了一塊辣椒,聞了聞,對于鼻腔里的辛辣十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