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禮熱熱鬧鬧地拉下了帷幕。
顧銘軒顧忌著柳青煙的,像照顧病患一樣。伺候著柳青煙換了裝、凈了面、拆了繁瑣的發飾。
柳青煙原本心里小鹿撞,揣測不安地腦補了半天,如果顧銘軒不顧的要霸王上弓,自己該怎麼拒絕?結果人家……
“睡吧。”顧銘軒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疲憊,柳青煙到被子被掀開時帶來的微風,畔便多了一溫熱的軀。
“誒?”
柳青煙對顧銘軒就這麼睡了的舉,有些失落又有些莫名的。
“呸,柳青煙啊柳青煙,你一個瞎子,滿腦子都在想什麼七八糟的啊?”
柳青煙一方面在心里暗自唾棄自己的心,一方面又有些敬佩顧銘軒的為人。
房間里一時間又恢復了安靜,龍對燭依舊搖曳燃燒著。
燈芯不時發出油火開的聲音,枕畔是令人安心的呼吸聲,上的被子還帶著暴曬后的淡淡清香,柳青煙原本忐忑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來,不知不覺間進了夢想。
直到柳青煙的呼吸聲慢慢變得沉穩,顧銘軒才睜開了雙眼。
大紅的錦被,寓意著琴瑟和鳴的龍對燭,大紅的雙喜剪紙滿了整個房間……
今晚過后,這個曾經讓自己避之不及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顧銘軒恍惚覺得這一切十分的不真實,好像昨天他還在躲著,厭惡著此刻睡在他畔的這個人……過了今日后,這個人卻要跟自己共度余生了……
顧銘軒胡思想了一整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一早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柳青煙是被顧銘軒醒的,原本就不好的,昨天更是幾乎支了力。顧銘軒也清楚柳青煙怕是累壞了,但為了的,還是狠了狠心醒了睡中的人兒。
早飯是昨日宴席剩下的菜,喜宴上剩下的菜肴都是油水厚的,放在農家已經是頂好的吃食。顧銘軒怕柳青煙吃不慣,特地一早熬了稀爛的米粥,今日份的湯藥也熬好了放在一旁晾涼。
柳青煙的眼睛不便,平時都要靠人幫忙才能完整地吃完一頓飯。小月不在,顧銘軒十分自然地端起了飯碗喂到柳青煙邊,練得不像是第一次做。
柳青煙紅著臉,也不推讓,大方地就著顧銘軒地作吃著早飯。
“抱歉,我起晚了,你爹娘那邊?”柳青煙吃了幾口飯后忽然想到,新媳婦似乎都是要見公婆的。
“無礙,他們知道你的況。”提到顧父顧母,顧銘軒的眉頭微蹙,語氣卻是聽不出什麼。
“這樣不好吧?”柳青煙有些為難,良好的教育告訴,剛嫁到人家家里第一天就擺架子實在太沒禮貌了。
“你就是要去,也先把飯吃了,把藥喝了再去。”顧銘軒有些無奈地勸道。
柳青煙乖乖地吃完飯,又十分地聽話著鼻子喝完了苦的藥。
正當柳青煙有些苦惱,不知道怎麼跟顧銘軒開口要求換裳的時候,顧銘軒已經十分自然地從柜子里給拿了一套衫出來。
“你不必拘束,我父母都是極好相的人。”顧銘軒一邊作輕地幫柳青煙穿,一邊開口安道。
“嗯。”柳青煙輕輕應了一聲,心還是有幾分忐忑。
顧銘軒雖然有照顧過病人和弟妹的經驗,但對于年子子的裝束如何穿戴,了解得并不多。
好在昨夜幫柳青煙嫁的時候有稍微注意了下,磕磕絆絆地倒也勉強將柳青煙的衫穿了個完整,可喜的是……
“我,我不會挽發……”顧銘軒一向風輕云淡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窘迫。
“我……沒事,我自己來。”
柳青煙本想說也不會,但想了想,在子這個都會梳妝的時代。
若是說自己不會梳妝的話,難免要引起顧銘軒的懷疑。柳青煙只能著頭皮,黑給自己扎了個麻花辮。
“眼睛看不見,只能將就弄個簡單的發型了。”柳青煙勾起一個有些苦地笑容,解釋道。
好在的眼睛還沒好,這麼個借口倒是天無。
“無礙,你的手極巧,很好看。”顧銘軒忍不住夸贊道。
柳青煙上正穿著顧銘軒親自為挑的一件正紅的窄袖齊襦,紅本就是極挑的。
好在柳青煙的皮足夠白皙,這服更襯得若凝脂,而孱弱的,略有些蒼白的,更顯得柳青煙楚楚可憐,足以勾起所有人的保護。
顧銘軒見到這樣的柳青煙,莫名的就起了一種想要把藏起來的沖。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地握住了柳青煙的手臂。
“你子未好,我扶你過去。”
顧銘軒臉上泛起兩抹紅暈,仗著柳青煙看不見,故作自然地說道。
“好。”柳青煙倒是不疑有他。
反正這個人連換服這種更親的事都替自己做了,這麼點肢接又算得上什麼?
“喲,這不是柳家大小姐嗎,這都快響午了,您是過來吃午飯的嗎?”一道中年婦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是故意掐著嗓子拔高了音量,怪氣的調子。看樣子應該就是顧銘軒的母親,柳青煙日后的婆婆了吧。
“娘!”顧銘軒開口,想要勸顧母收斂些。
“兒媳不適,累得婆母久等,實在是兒媳的不是。”
柳青煙拉了拉顧銘軒的手,制止了顧銘軒要替自己開口的舉。
面上也不敢有多余的表,雖不清楚這個顧母怎麼跟顧銘軒所說的不一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道了個歉,順著顧銘軒的扶持微微欠了欠子,行了個禮。
“兒媳婦不好,你不是知道的嗎,多擔待點。”
又一道略微蒼老卻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想來現在出聲的應該是顧銘軒父親了。
“多謝公爹恤。”
柳青煙怕顧母再開口多說什麼刁難自己的話,連忙順著顧父的話謝道。
“哼。”顧母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繼續跟柳青煙計較了。
新婦過門第一天,雖有心好好給來個下馬威。但昨天顧父已經提前警告過了,柳青煙不僅嫁妝厚得很,還極得柳員外看中。
更何況顧銘軒妹妹顧云蘭犯下的事,還是他們柳家幫著給擺平了的。
接下來的敬茶過程倒也沒再出現意外,顧母全程怪氣地但好歹也沒在刁難柳青煙。
“青煙,你既嫁來我顧家,便是我顧家婦了。今后必要心向我顧家,凡事以銘軒為先,切莫再有旁的心思。”
顧父倒是個明事理的,喝完了媳婦茶象征地說了幾句。
可能是因為原主過去的聲名不好吧,顧父竟然還特地晦警告了柳青煙不要再有別的心思。
“媳婦明白。”柳青煙不敢多話,好歹是第一次見長輩,還是不要忤逆人家的好。
更何況原主早先略跡斑斑,人家信不過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咱們農家沒有你們大戶人家那麼多的規矩,你也不必日日過來問候我們兩個老骨頭。先好好地把給養好了再說,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銘軒。”
敲打完了再給一顆甜棗,顧父倒是耿直得很。
“是啊,趕把你那副破子給養好了,早點給我們顧家開枝散葉才是要的。”
顧母雖然不滿顧銘軒娶了柳青煙這麼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甚至還病怏怏的大小姐。
但在心中娶都娶了,最重要的還是要趕養好了給生個孫子抱。
若是柳青煙天天拖著這麼個破爛子天天在跟前晃悠,只怕還要短壽。
柳青煙自然恭敬應是,這般倒也順利地過了關。
拜了堂了親,甚至敬過了茶,柳青煙此刻便是名正言順的顧銘軒的妻子了。
柳員外還在幫柳青煙無合適的丫鬟,而柳青煙也開始慢慢適應著在柳家生活了下來。
由于沒有丫鬟使喚,柳青煙的也還沒有大好,大多數的時間只能臥病在床,照顧柳青煙的擔子就這麼落到了顧銘軒的肩上。
別人家的新婚都是意,張燈結彩的,可到了柳青煙這里卻完全變了個個兒。
柳青煙要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才能理所當然地接顧銘軒的照顧。
而顧銘軒也并不比好到那里去,正是氣方剛的年紀,日日暖香在懷,卻要保持著君子之風,坐懷不……
對于兩人來說,他們似乎直接跳過了新婚,熱這幾個階段,直接進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又或者說是進了詭異的醫生與病患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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