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著香妃去客房轉了一圈后,再返回便得知項天禮已經先走了。
乾陵悅滿臉問號。
這個人到底什麼病?千里送結發?
且不說南王府安不安全,單就這樣不顧人的意愿把人扔在外頭三天,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事已至此,只能既來之則安之,為了平安歸去,須得小心行事。
為此開始不恥下問,趁著香妃離開的間隙問綠竹,“有什麼禮儀做遵守嗎?”
“沒什麼大的要求。”綠竹好歹在王府服侍多年,自然知,搖頭晃腦地回答,“須與主人同起同臥,不得冒犯主人長輩。”
“還有呢?”
“不隨意走,不主人件。”綠竹口若懸河,對進行了長達半刻鐘的諄諄教誨,乾陵悅從最初的心無旁騖逐漸變得云里霧里,眼神失焦。
綠竹說完后長長換了一口氣,“王妃,您記住了嗎?”
“記住了。”滿心輕松地答應,心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大概與在現代的禮儀相仿,總之就是畫地為牢,把自己圈在屋子里就對了。
做好心理準備,綠竹去整理行李,則打開自己的小冊子開始新一的創作。
“王妃,您在這里也不閑著嗎?”雖然不知道在干什麼,但綠竹已經無數次看到王妃坐在窗臺前筆疾書,有時候甚至會忘了吃飯。
“閑著也是閑著,又不能四走。”頭都沒抬,好不容易有了點靈,當然要盡快記下。
綠竹搖搖頭,整理好后回頭問道,“王爺知道您在做這個嗎?”
抬頭與對視,搖頭,并叮囑,“別告訴他。”
項天禮向來討厭提離開的事,這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得沒收不可。
“好的。”綠竹點頭,余又看了一眼。
當晚用膳,香妃親自來請,本打算稱病不去的乾陵悅不得已賣的面子,跟著一起去了大堂。
其他側妃坐得整整齊齊,可氛圍卻又與安王府的不一樣。
安王府里大家各得其樂,側妃里也有彼此關系不錯的,落座后大多自己聊著天,而南王府里,從落座順序開始就是一場無聲的戰爭。
前腳才剛踏進去,立刻就有一個陌生的人走上來,熱切地挽著的胳膊,“妹妹來這里坐。”
說著就要把拉過去。
莫名其妙,可胳膊在人家手里,掙出來實屬不妥,只能挪著腳跟過去,先是看了綠竹一眼,不知道合不合適。
可綠竹的眼睛都在腳下,怕絆到,只好看向已經坐在主位的項天義,以眼神尋求幫助。
好在項天義是個好心人,接收到的求救后淡淡笑了笑,沖招招手,“陵悅就坐在我邊吧。”
主人發了話,那位側妃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手,隨后被香妃瞪了一眼。
等乾陵悅落座后,才算了解為何會如此殷勤,按照項天義的為人,必然會被安排在他邊,那引路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能坐在離王爺較近的位置。
姑且分析完,更是一臉無語。
坐得離他近是能吃到更多菜嗎?要是想爭寵,一定主坐得遠遠地,至吃相不會被堂皇注視。
一邊想著一邊看向桌面,這些菜談不上合不合口味,能吃。
飯桌上起初還安靜著,香妃忽然夾了一筷子菜到乾陵悅的碗里,后者無形皺眉,真的不喜歡不太的人給自己夾菜,臟。
“這是王府大廚最拿手的菜,陵悅嘗嘗。”
可都喂到邊了,不吃又顯得清高,直接一大口喂到里,囫圇吞棗地咽下去,沒嘗出多大的味道,普通蔬菜吧。
“味道如何?”
人家又在追問。
“好吃。”抿點頭,言簡意賅。
香妃這才滿足地吃自己的飯,隨后項天義就給夾了菜,沒說話,大概是無聲的嘉獎。
其他妃子見狀,紛紛卯足了勁開始討好乾陵悅,不多會,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尖,有妃子見裝不下,費心拉地給夾了一顆丸子,堪堪卡在碗邊。
在們的注視下,乾陵悅一點點吃掉并不怎麼喜歡的菜,還要違心地夸贊,逐漸失去味覺。
一頓飯終于吃完,長舒一口氣,回頭一看丫鬟們送上來漱口水。
這習慣安王府也有,不過不喜歡,就在流火居私自取消了。
好久不用漱口水,有樣學樣,余關注著其他妃子的作,輕輕吐出漱口水,避免被濺一臉。
饒是一個小作,都做得膽戰心驚。
繁瑣的禮儀之后,暫時得到解放,和綠竹走到無人的角落了個大大的懶腰舒展。
“王妃,您看上去很疲憊。”綠竹實話實說。
何止疲憊,甚至想立刻回到安王府。
兩人一個來回都沒說上,清凈立刻被人打破,一位有些面,可能是在飯局山給夾了菜的側妃走過來,“陵悅妹妹在這里做什麼,難道香妃姐姐沒您嗎?”
一聽提到香妃,乾陵悅立刻警覺。
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但凡這種在面前提到其他妃子,多半沒什麼好話。
“和我說過了,我只是飯后積食,消化一下。”微笑點頭,避開探究的視線,不管是啥先應著再說。
“如是,不如我們一道過去?”側妃沒有要走的意思,盛邀約著。
剛想開口拒絕,想到自己對時間地點一無所知,便按捺住,“那邊有勞姐姐。”
兩個不太的人并肩走一段不知長度的路,其實是一件相當尷尬的事。
側妃可能原本打算借這個機會與好好絡,可現在無話可說。
沉默只會讓事更加尷尬。
乾陵悅選擇地活躍氣氛,“說來你們每日都是一同用膳嗎?”
“不是,只有貴重客人來時,王爺才會召我們。”
深沉地頷首,實則無奈,換做,貴重客人來時是萬萬不會召到一起的,畢竟爭寵使人盲目,萬一搞出丟人現眼的事,爛攤子難收拾。
當然,這也是是個平民老百姓的原因,誰能理解那些貴人的想法和排面呢?
“聽陵悅妹妹的意思,安王府不是這樣嗎?”
“不是,”提到自家王府,的話多了點,同時注意地不談及私,“貴重客人來當然會重視,平日王爺閑暇多時也會召大家一起培養。”
“想來安王爺是個溫之人。”
頭一次聽到有人夸項天禮溫,乾陵悅差點笑出聲,“南王才是真正溫,能南王府著實是子的福氣。”
真心實意地慨。
項天義待人寬厚,又微,即便是不太的人,也會和以對,這樣在王府也足夠生存。
那側妃在說這話時多看了一眼,眼底思緒流轉。
多虧了兩個男人打開了們的話題,一路聊到一個異常奢華的院落前,側妃止住腳,“這里便是了。”
“哦。”著眼前的金碧輝煌,仿佛換了一個府邸。
側妃從容解釋,“這出風水不怎麼好,又偏僻,為了改善風水,王爺才依照大師的建議建了這麼一個金燦燦的院落,平日里活也多半都在這里,增加人氣。”
了然頷首,隨著走進去。
香妃正站在項天義側低聲與他談著,項天義角溫,應和著的話,余看到走過去,轉面對著去的方向,招手,“陵悅,來得這麼晚?”
乾陵悅眨眨眼,看來項天義也默認會過來。
關鍵是沒有任何人通知,如果不是那位側妃偶爾與相遇,可能活活完就直接回住了。
“路上走得慢了些。”收起思緒,假裝無事發生,沒有看香妃。
與一同前來的側妃笑著解圍,“臣妾路上撞見陵悅妹妹,見不怎麼識路,所以就一并過來了。”
“嗯,旖妃有心了。”項天義點頭,算是夸獎。
旖妃瞬間笑開,又跟著道,“畢竟這祭祀難得一遇,若是耽誤了就不好了。”
祭祀?難得一遇?莫非無知無覺地又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活嗎?
“陵悅可能有所不知。”項天義往前一步,站在邊,聲音洋洋盈耳,“每年這個時候,府里的人都會過來上上香,走聚一下。”
一知半解地點頭,確實有所不知。
“今年香妃選在了今天,左右我也無事,便訂好了。”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香妃的問題。
看向站在一邊一言未發的香妃,很想聽聽的說法。
若是愿意,完全可以將實告知,想來其他側妃也很愿意配合。
但選擇無視。
這里不是的地方,這些沒有硝煙地戰爭也不是該參與的,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多管閑事,盡量將自己離出來。
然而這都是的理想狀態,偏偏有人把扯進去。
“方才用完膳,香妃姐姐可是直接離開了,和陵悅妹妹半句話都沒說呢。”不知道哪里來了另一個側妃,緩緩道。
項天義掀起眼皮看了香妃一眼,“是嗎?”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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