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巧卿本來就看不慣矯造作的模樣,見當著自己兄長弟弟的面懟自己,愈發不悅,沉著眉瞪著,“你一定要和我爭出高下是嗎?”
“不是我要和長公主爭高下,我只是就事論事。”不會主害人,也不會讓自己委屈。
“哼,就事論事,”一把拉過綠竹,扯得站立不穩,乾陵悅急忙扶住,卻聽長公主道,“問問丫鬟就知道了,當時是不是沒有站起來?”
綠竹哪里面臨過這樣的質問,登時嚇得紅了眼眶,乾陵悅心疼地把拉到后,“這就是長公主的氣度?對一個小姑娘頤氣指使?”
“不過是個下人罷了!”項巧卿只道的維護是為了在項天禮面前做戲,拔高音量,非要與反著來。
人吵架最為難解,饒是執掌一國的項天仁也說不上話,只得推了項天義一把,“二弟,勸勸。”
三人中只有他最會說話,又與兩人關系都不錯。
被推出來的項天義尷尬笑著,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弟媳,主道,“一個小誤會。”
他十分清楚項巧卿惱火的點,有的放矢,“你陵悅妹妹不是那樣的人。”
扭頭沒說話。
項天義只好又對乾陵悅道,“卿兒是個的姑娘,只是子直爽了些,你不要多想。”
“那是自然。”縱然再生氣,這畢竟是在家宴上,幾人異常的滯留已經引起大臣的注意。
家丑不可外揚,他們面子也掛不住。
只要一方肯和解,分開就不是難事,項天義又打了幾句圓場,好聲好氣送著兩邊返回到自己座位上。
乾陵悅重新在項天禮邊落座,倒杯水潤了潤,冷然,“這就是你善解人意的姐姐?”
后者眼中乍閃而過尷尬。
雖然項巧卿年紀比他長一歲,但他完全把當妹妹看,從小到大都是兄弟三人護著,由著“為非作歹”。
要真的說起長,或許才是最小的那個。
“常年在外,不束縛,語氣沖了點,但事出有因。”說起這因,項天禮臉上更為尷尬。
安好那邊緒的項天義一來就聽到這話,在桌前跪坐,為他斟酒時笑道,“四弟有位榕妃,很是迷四弟,剛進府時鋒芒畢。”
說著將酒遞到他手中,又地為司空長嬋斟滿一杯,繼續道,“卿兒委托四弟給帶一匹上好的綢布,四弟由榕妃辦,榕妃想來是誤會了什麼,送到的綢布極為糙,還有一封示威信。”
之后細節不必多說,項巧卿肯定帶著人直接殺到王府,和柳榕當面對峙,還被對方諸多嘲諷。
那剛才外頭遇見時,想必猜到自己是哪個王府的妃子,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稍微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原諒。
“討厭一個人,就能理直氣壯地針對一整個群嗎?”頭腦清醒地開口,“且不說二哥府中,王爺府里的妃子大多安靜可人,循規蹈矩,若今日來的是們,豈不是要白白被白眼?”
也幸好今天來的是沒什麼在意的,能夠坦然回懟。
項天義與項天禮是一愣,前者劃開一抹笑,“是我愚笨。”末了又贊道,“王妃果然聰慧過人。”
“聰慧過人談不上。”微微笑,沒有接這個高帽子。
等項天義離開,一直沒說上話的項天禮才悠悠發聲,“皇姐應該能和你合得來。”
“我看合不來。”兩人才爭鋒相對,還合得來?他活在夢里嗎?
而項天禮只是抿高深莫測地一笑。
暫時相安無事。
抱著至熬到家宴結束的想法,手了另一只膝蓋淤青的地方,咧咧,不怕痛,但是真的痛。
“膝蓋很痛?”注意到的小作,項天禮低聲詢問。
“嗯。”眼地著他,希他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他深邃的眼睛盯了膝蓋部分半晌,“能走嗎?”
“可以。”
“那就再忍忍。”
要不是他說這話時臉上有些微的歉意,乾陵悅肯定當場摔杯子走人。
一切總算進正軌。
司空長嬋今日也格外乖巧,既沒有追問不停,也沒有故意吸引視線,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著。
“啊……”尖聲在嘈雜的大殿里顯得格外刺耳,三人同時看向聲源,卻發現對面原本在伺候項巧卿的丫鬟臉蒼白,手發著抖。
項天仁和項天義離得近,一個箭步過去,將突然暈倒在地的人半抱起來,大聲道,“快傳醫!”
醫趕來也需要時間,項天仁擔心再生變故,轉而看向乾陵悅,“陵悅,你過來。”
聽到召喚,不得不去,在邊蹲下,簡單地查了脈,不是急病,“把抬到里間床上。”
項天仁直接橫抱起人大步往里走。
又來到悉的地方,暗嘆世道無常,屏退項天仁后想著項天禮幫自己看一下,可一回頭只有依依不舍的大哥和滿臉擔憂的二哥。
這要關頭,項天禮去了哪兒?
無暇尋求答案,低聲讓二哥守著門口,自己則拿出聽診開始診斷。
沒什麼很大的問題,應該是疼暈了。
“的隨丫鬟呢?”回首問。
“沒有固定的隨同。”項天義有些為難。
乾陵悅收回視線,暗道得罪了,拉開的子看了看。
果然來了葵水。
簡單來說就是姨媽綜合癥,臨床上姨媽期需要藥鎮痛的也不在數。
開了止痛藥,又掐了一把的人中,項巧卿深吸一口氣陡然清醒,眼睛聚焦后看到是,瞬間警惕,“你怎麼會在這里?”
無奈地扯起角,現在也不是爭吵之際,轉頭對項天義和項天仁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單獨和長公主說。”
“可……”項天仁先表示猶疑。
“放心吧,我還能對長公主怎麼樣嗎?”態度堅決。
項天義配合地拉著還在猶豫的人離開。
“你到底想干什麼?”長公主還心存懷疑,提防地往后退了一步,握拳隨時準備發反擊。
“你葵水是不是不準時。”沒有解釋,直接發問。
床上人一呆,拳頭松了松,“你怎麼知道?”
“來葵水時腹部絞痛,偶爾頭部陣痛,嚴重時下不了床?”為醫生,再清楚不過。
姨媽綜合癥說重不重,但真要犯了,只讓人生不如死。
紅糖水只是安作用,真正快速見效緩解的原因是熱水。
而熱水只能對抗輕微痛楚。
“你和誰打聽過我?”項巧卿聽得瞪大眼,不敢相信。
乾陵悅淡淡地回答,“我跟隨母親學了點醫,略懂一二。”
拿出準備好的藥,遞給,“這個可以快速止痛,這個可以長期調理。”
隨攜帶的藥丸,總比需要去藥房抓藥煎藥的方子簡單。
項巧卿將信將疑地接過,翻來覆去看了個遍也沒認出來是什麼,主問道,“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雖然公主您游歷在外,見過不常人沒有見過的奇景,但世界之大,總有自己不知道的事。”陳述事實,沒有嘲諷。
對偏見稍弱卻未消散的項巧卿不免冷笑,“本公主豆蔻之時便見了有些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見到的東西,還有什麼我沒見過?”
“你現在手里拿的。”乾陵悅毫不留拆穿,想了想還是決定好聲好氣地為自己正名,“剛才王爺和我說了你與榕妹妹的事。”
“哦,所以你想賄賂我,為說話?”腦子轉得很快,就是轉得太快了,導致完全曲解的意思。
瞬間沒了繼續的興趣,而話說一半又不是的風格,“榕妹妹確實就是那樣的人,以得到王爺寵為己任,但所有的妃子都是那樣嗎?”
“難道不是嗎?”項巧卿回問得理所當然,皇室哪一個擰出來都是儀表堂堂,更別說家世顯赫,嫁王府、甚至后宮都是至高榮耀。
還有人不想獲得這份榮耀嗎?
“有些人府,是為了生存;有些人,是家族需要;真正想費盡心力得到王爺寵的,往往是部分人。”在王府待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足夠對王府人員有個大致的調查了解。
側妃眾多,經常面的就那麼幾個,有的甚至過門后直接就安穩待在一隅,從未爭取。
而面的人里,多半是為了給寢殿或自己添置件,想混個臉,方便行事。
只有柳榕,算上楊妃,也就兩人,孜孜不倦地想搞事。
“說的好像你不是為了天禮的寵一樣。”項巧卿并未被的話說服。
一噎,想到自己府的初衷,似乎的確如此,喜歡項天禮喜歡得不得了。
“我或許會為了得到他的寵而努力,但不代表我會不擇手段,甚至傷害其他人。”只能換個方式表達。
若不是項天禮篤定們能為好朋友,不會費這麼多口舌。
項巧卿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一番談下來已經明白的意思。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在我看來是十分無知的。”乾陵悅為自己的發言收尾,握了握的手,“長公主蕙心蘭質,想必清楚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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