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借口實在是找的太生了，修丞謹略有些狼狽的離開了曲如眉的視線。

車子開到陳飛邈家門口，那個家伙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念叨著他今天出來有點晚。

修丞謹一聲不吭，陳飛邈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他，因此也不介意，只是對他三嬸的孩子有點好奇。

“那個小姑娘，不是說很叛逆嗎？昨天出現在你們家，沒有大鬧天宮？”

“沒有！”

怎麼會鬧呢，那麼蠢的事，不像是能做出來的。

“可惜了。”陳飛邈一臉憾：“還以為能看一出好戲。”

他的眼神里著一種唯恐天下不的芒，言談間，對于一中掛了名的不良沒有什麼好，陳飛邈也混，可卻堅信到什麼年紀，就應該擔負著這個年紀該有的責任，混不等于混日子。

他自己其名曰這是原則，以前修丞謹對他這個所謂的原則不置可否，現在卻忽然覺得這個原則很討厭，尤其是陳飛邈的眼睛里蘊藏的東西。

“想看什麼戲？我演給你看？”

他冷冷的開口，心頭有著一惱怒，極力否認自己是在幫著蘇綻說話，只是厭煩陳飛邈的胡說話。

二中在市中心，要橫穿半個城市，才能到達。

九十年代初的馬路，還沒有日后的堵車大，很快就到達了學校門口。

將車子停好，修丞謹一眼就看到了一中校門口那個悉的背影，騎著半舊的二八自行車還和兩個孩子勾肩搭背，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笑得一臉燦爛，和昨天晚上的那個笑容又完全不一樣，像春花初綻，哪怕是只有瞬間，也讓人記住了這永恒的麗。

還是穿著那寬大的校服，裹著一張小小的臉。

跟男同學打招呼，大大咧咧的，看起來一點孩的樣子都沒有。

被執勤老師給住了，因為已經進校門了，還在騎著自行車，嚴重的違反了學校的規定。

嬉皮笑臉的從車上下來，執勤老師應該不是第一次抓到了，說話很不客氣。

很快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修丞謹終于親眼見識到有多“壞”了。

看著那個老師被氣得臉紅脖子卻說不出話來，最后不得不分警告，修丞謹心里忽然暗暗慶幸，還好，知道輕重，昨天在爺爺面前裝了乖，要不然就憑現在這幅德行，肯定不會給爺爺留下什麼好印象。

陳飛邈走了一段，注意到人沒有跟上，回頭卻看見他的三哥正在站原地，興致盎然的看著二中的老師和學生吵架。

這很稀奇，他連忙走到三哥邊，順著他的視線，想要看清楚那個學生的模樣，學生已經轉進了校園。

三哥也轉過了頭。

看到他的出現，倒是很意外。

“你怎麼不走？”

他臉不善，陳飛邈在溫度零下的恒溫中生存了十幾年，早已經有了一條免疫機制，本不會被凍傷，反而很直接的問道：“那個生很漂亮嗎？三哥？”

“收起你的那些混賬心思，人家才十三歲。”

“冤枉啊，三哥，我連那個生長得什麼模樣都沒看清楚，我能有什麼心思，我只是好奇嘛，你在那看了那麼半天，我以為什麼天仙，問一怎麼了，簡直六月飛雪。”

“現在是八月末！”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修丞謹沒有說笑得心思，心中反復琢磨這不帶校徽是不是一個很嚴峻的錯誤。

整整思考了一節課，隨之發現這個問題很無聊之后，拋在了腦后。

晚上放學，蘇綻沒有準時回家，修丞謹坐立不安，依照早晨的表現，十分擔心像傳說中的那樣去打架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意識到自己又想多了，他十分的氣惱，覺得自己這樣因為別人而輕易的牽了緒，簡直就是對以往的冷靜自持的一種打擊。

他憤恨喝了滿滿一壺的涼白開，心仍然平靜不下來，反而越發的慌。

他討厭著這樣不能自控的自己，更討厭自己竟然再為只跟他說過兩個字的人緒翻滾。

卻在知道蘇綻只是和三嬸去買自行車了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晚餐時間，修丞謹準時出現在了餐桌上，故意不去看蘇綻。

就連目不經意的接上，他都只會甩過去一個冷冷的眼神。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將蘇綻推得越來越遠，發展到后面甚至見了面會故意躲開，實在躲不開了，才會著頭皮來打一聲招呼。

修丞謹越發的惱怒。

對蘇綻的態度也就更加的生。

蘇綻也就躲得更遠了。

修丞謹不知道那個分究竟怎麼樣了，每次見面，都會留意一下蘇綻有沒有帶校徽。

直到半個月之后的一次放學，自己本來正在學校附近的書店挑書，去買飲料的陳飛邈忽然跑了進來，對他說道：“三哥，三嬸家的那個妹妹，被幾個小混混堵了？”

這幾天，陳飛邈已經知道了傳說中的蘇綻究竟是哪一個。

陳飛邈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出了書店。

“在哪？”

陳飛邈給他指了方向，他急匆匆的走過去，邊的人還在解釋：“一開始沒有，是同學，被人截住了，敲詐勒索，結果自己就傻乎乎的站了出來，要保護同學，三哥，沒看出來啊，這個來自貧困老城區的拖油瓶妹妹還有正義的。”

“閉！”

他不喜歡陳飛邈對蘇綻這種冷嘲熱諷，更討厭他言辭中出來的優越。

貧困區怎麼了，這個城市里貧困的地方不只有老城區，三叔三嬸都沒把蘇綻當是拖油瓶，他憑什麼說蘇綻是拖油瓶。

陳飛邈知道他是真的怒了，雖然覺得他對這個妹妹的維護來得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識趣的閉了。

“你怎麼知道是為了幫助別人？”

“我親眼見著那幾個人從商店里跟著那兩個孩出去的。然后被人截進了胡同里，再然后，蘇綻就出現了。”

放學已經有一陣了，該回家的都回家了，校門口連個孤魂野鬼都沒有，要不是修丞謹要買書，他們兩個也早已經回去了。

兩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了胡同口，正好聽見幾個混混對三個孩污言穢語的調/戲著。

其中一個人還手去蘇綻的下。

修丞謹只覺到心有一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