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在出發的清晨找到蘇寒,發現他坐在火爐前正在發呆,他敲了敲門,走到跟前蹲下,好奇的問:“你現在還是蘇寒嗎?”
“你這什麼意思?”蘇寒頭也沒回的問。
“我就是覺得你這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你以前可不這樣子。”
蘇寒一開始沒有回答,而是等了一會這才了,轉過頭看著他的至好友。那雙眼眸變的無比深邃,一眼看不到它的盡頭。
“我做了一個夢,我在夢里夢到了很多的可能,我每天睡覺,每天都生活在夢里。在夢里,我又經歷了許多的事,我把每件事的可能按照我已經選擇過的相反方向去做。”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說:“你也知道,在夢里死了大不了就醒過來嘛。可是我又醒不過來,在夢里的時間可是相當相當漫長啊,以前有一部電影,什麼來著?什麼空間,就是講在夢里……”
李青云說:“盜夢空間。”
“沒錯,我特別喜歡這部電影,我夢里的畫面和這部電影是一模一樣的,里面的時間漫長到可以用一輩子來形容。我可以在里面生活幾十年,幾百年。每天我都是在夢與現實間來回旋轉,顛倒。”
說到這里,他出手放在兩人面前,問:“就這麼一個我,在夢里已經生活了幾百年的人,再次回到現實卻發現自己還是一副年輕的,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難過呢。”
李青云笑了起來,他并不覺得害怕,反倒覺得很好玩,此刻的蘇寒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他又覺得此時此刻的蘇寒就如同一個睿智的陌生人,說的話都極有深意。
一個在夢里活了數百年的人,最希的是什麼?是死了還是繼續活著?那他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是一副年輕的軀,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這真的是一個人生思考的終極考驗。
蘇寒手打理了一下李青云的領,笑著說:“放心吧,我還是蘇寒,我還沒死呢。只不過就是不怎麼想了,就想腦子,總不能連這點權利都不給我吧,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的宏偉藍圖嗎?”李青云又問。
“創建一個理想的國度,是嗎?”蘇寒反問。
李青云沒有回答,只是站起走出了大門,朝著他的方向行進。他不知道蘇寒經歷了什麼,但他絕對知道,蘇寒承的痛苦要比他多得多,可能放在他的上就已經不能承。
一個人,從巔峰到低谷,這得經歷多大的磨難才能夠保持平常心?
蘇寒坐在火爐前發了一個小時的呆,這才緩緩起。帝府對于這近百萬的俄羅斯大軍并沒有任何興趣,所以只是派了五十萬人在這里圍攻,也不期他們能有什麼作為,只覺得這百萬人在這里走和不走,下場都是死。
現如今蘇寒帶人增援回來,在前鋒手的一瞬間帝府的軍隊就跑的沒影了。 董思卓更是覺得蘇寒回來不就是多送了幾個人頭而已,更何況他也已經是廢人一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能恢復到幾層功力呢?
蘇寒走出屋子,外面天氣正好,路上行人都穿著單薄的春,而他卻披著一件不倫不類的狐裘。
這些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這些是他到了這里才知道的。陳玄清陳老天師死在了董思卓的手里,據說這位老天師當時極為的憤怒,回到帝府的第一天就親自質問董思卓。
至于兩人談了什麼無人知曉,只不過那一天帝府的上空天山雷鳴,最終一道閃電劈向了小皇宮的殿,之后只有董思卓從里面走了出來了。雖說如此,但陳天師還是到了厚葬,被譽為國師。
蘇寒想到這里,不笑了笑,人生這件事還真的就是莫笑他人窮。幾個月前,他還想著攻破帝府來一次盛世太平,他也做一次人上人玩玩,現如今董思卓又再度恢復大勢。
但不代表他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能力,雖說帝府已經收回百分之九十的城池,但蘇寒在帝府的也還擁有量軍隊,這些軍隊因為縱深極長,莫里斯讓他們不要和長月,所以都在玩著捉迷藏。
蘇寒突然想到什麼,轉回屋,開始寫信,信是寫給何月的,容十分簡單,只有一句話。
“約定是否有效,四月一日長江岸邊相約。”
信立刻就讓人帶去了長月。
第三天李青云從自由民那里回來,蘇寒親自站在城門口迎接,李青云有些疲憊,看到他后只是微微頷首表明這一次帶回來的消息不好不壞。
“自由民怎麼說之前也和我們綁在一條繩子上,現如今董思卓還沒有對他們手的心思。但郭勇也覺得如坐針氈,他要我問你一句話,說到底有幾分把握,這種局面是否還能東山再起,我代替你回答了,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說到這里,李青云了眉心,有些頭疼:“不過郭勇那個人一直都是這樣,不到關鍵時候絕對不會孤注一擲的,十足的商人格,小心敬慎,總想著賺一把大的,卻又不肯豪賭,現在撤還來得及嗎?”
蘇寒沒有接茬,只是說:“我約何月見面。”
“?”李青云立刻就惕了起來,說:“你還想著能夠信守承諾,不可能的,這一次見面肯定不會親自前來,等著你的只有刀斧手,就等著手起刀落。”
蘇寒卻只是搖頭,說:“如果親自來,無論怎麼選擇,我會留一條命。如果沒來,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只有死。”
李青云頓時就興了,一把抓住蘇寒的肩膀:“你恢復了?你在騙人?”
“不。”蘇寒搖頭,看著遠方說:“從現在開始,你管理政務,我管軍事,我們兩個人的事,就不需要外人來手了,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蘇寒說話的跳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李青云都有些接不上他的話了。這種況在以往是反過來的啊,只有蘇寒一臉懵的看著他,反問他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怎麼,覺得我不信任你了?”蘇寒笑著問。
李青云搖頭,說:“這倒不會,我只要做到自己想要的那我就沒什麼野心了,不過倒是你,你確定你能行?不是我小看你啊,你之前一直都沒有接過,這一次貿然接管,要不要我輔助你一段時間,等你完全順手了我在徹底丟開?”
“不用了,我這麼長的時間在你們的邊耳濡目染,就算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了。再說了,徐煜已經被你解決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厲害的對手。”說到這里,蘇寒咧笑了起來,出了幾分他原本的風采,拍了拍李青云的肩膀說:“更何況,你忘了我之前的拿手好戲是什麼?要是搞砸了,大不了我再丟給你就是了,這件事我從來都做的很完。”
李青云不由的說了一句:“草。”不過他卻也咧笑了起來,這才是他認識的蘇寒,什麼都不懂但很有人味的蘇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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