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沒什麼。如果妳要謝我的話,就免收我房錢好了。”
“嘻,這可不行。”張雯怡滿臉的傷心,總算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
夜再一次的降臨了。想一想,自己已經來黑山鎮兩天,該調查的事一件都還沒開始,就被這個家庭糟糕的像團麻般的瑣事纏住了,毫無辦法從這團麻中,找到機會詢問有關任何李庶人的事。
“那個男人奇石木,奇家的大公子,奇家是大戶人家,有權有勢,我們這個鎮一大半的人都要靠他家吃飯,所以就算他家的人把我們欺負的像條狗,還是沒有多人敢反抗。我姐姐真傻,明知道那個王八蛋只是玩玩,但就是執迷不悟。”
拜祭的人大多都怕所謂的厲鬼索魂,找藉口溜掉了。靈室裡空起來,最後只剩下張雯怡和我兩人,嘆了口氣,呆呆的著天花板:“其實我何嘗不也是很傻?熒蛾撲火,明知道會傷,也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但至我不會像姐姐那樣,傻的會爲那種人自殺!”
我苦笑了一聲:“妳們家的人看來都很。”
“你信不信?姐姐是這個家裡對我最好的。不論有什麼,都會把最好的留給我,吃的也好,服也好,記得那年下雪的時候,我在山裡走失了,鎮上組織的救險隊因爲暴風雪太大,不肯上山,我姐姐幾乎急瘋了,哀求了他們好久……最後一個人冒著夜到山上去找我,差些把命都丟掉,姐姐好傻,其實我哪裡是走丟了,只是在和賭氣……”
張雯怡呆呆的著前方,淚痕未乾的臉上綻開了一甜笑容,突然,像想到什麼,的臉變了,變的充滿怒氣,十分神經質的大聲說道:“但是那個男人出現以後,姐姐就變了,那個男人,那個王八蛋!一定是害死姐姐的,那種花花公子,他一定不得好死!”
“冷靜一點!”我扶著的肩膀正想開解,突然聽到靈臺那裡傳來“啪”的一聲。
什麼聲音?我撓撓頭走了過去,只見的左手從靈臺上吊了下來,到地心引力一個勁兒的著。
“怎麼了?”張雯怡用哭得沙啞的聲音問。
“沒什麼,可能是哪個王八蛋過,的手沒有放穩,現在掉下來了。”我用三指頭小心翼翼的叼起的左手想要放好,突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一把抓起那隻左手提到眼前仔細看了起來。
“奇怪,妳過來看看。”我向張雯怡招招手,指著左手上的白玉手煉說道:“昨天我看到這的時候,這條白玉手煉明明是戴在右手腕上的,怎麼現在戴到了左手?”
“你說什麼?”張雯怡頓時臉煞白,抖的抓住我的胳膊大聲問:“你說姐姐的白玉手煉戴在右手?你真的沒有看錯?”
我正道:“我這個人只有一點可取之,就是記憶力和觀察力比較強。”
“該死!那個該死的傢伙。”那一瞬間,我幾乎覺得張雯怡秀的臉又變得猙獰起來。用力的抓著我的胳膊,越來越,最後轉往裡廳跑去。
那傢伙又什麼神經?我撓撓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靈堂原本是旅館的大廳,很大,但現在卻只有幾盞搖爍不定的靈燈照明,說不出的森,突然到這個昏暗的偌大空間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而且我這個人手上,還握著那隻被水泡的浮腫起來的手臂……
猛打了個冷,我乾的笑起來。
將手臂放好,隨便將自己的手在白的蓋布上了,深吸口氣,高聲道:“等等我。該死!這什麼鬼地方!”完就急忙追著張雯怡的影去了。
一直穿過廳和張家人自用的房間走到底,纔看到一燈。
張雯怡全僵,呆呆的站在地下室的門前。“牀!”眼睛死死的朝裡,裡不斷重複著那這個字。
“什麼牀?”當我過去向屋裡看的時候,頓時也驚訝的呆住了。天!這個大約有三十多平方米的大客房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只有房間的最右角孤零零的擺放著一個單人牀,顯得十分詭異,而且這個牀竟然斜放著,牀腳正對著房間的門,這種況就像李庶人和張秀雯的臥室一模一樣!
“又是牀對著門!”我喃喃自語道。
張雯怡回過神,驚詫的看了我一眼:“你也知道腳朝門的傳說?”
“什麼腳朝門?”我皺起眉頭。
遲疑了一下,苦笑道:“對了,你是外地人。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傳說!”
“什麼傳說?是不是和牀的擺放位置有關?”
我莫名興起來,對了,李庶人和張秀雯一個在黑山鎮待過,一個原本就是黑山鎮的人,如果真有那種相關的風俗傳說,那麼他們會把牀擺放在一種奇怪的位置,就不是沒有原因了,順著原因,說不定可以找到殺死他倆的兇手,甚至是李庶人八十六歲不老的質……
突然到所有的答案居然會離自己這麼近,似乎唾手便可以得到了一般。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傳說。”張雯怡搖搖頭,臉有些奇怪,“我們這裡有個風俗,說只要將牀擺在正對門的位置,睡覺的時候讓腳朝向門,就會讓自己喜歡的男人變得對自己死心塌地。”
“就這麼簡單?”我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妳剛纔怎麼那麼吃驚?”
張雯怡眼中流出痛苦的神,“我只是驚訝,姐姐居然會信那麼白癡的傳說。”
“白玉手煉呢?”總覺得這小妮子的話不盡不實,我不死心的問:“我說原本是戴在妳姐姐的右手上,妳爲什麼立刻就想到跑這裡來?”
“也跟那個傳說有關。”張雯怡輕輕的關上門,示意我上二樓,“將白玉手煉戴在右腕上,可以收到雙倍的效果。”
“這算什麼風俗啊,怎麼這麼奇怪?像在玩角扮演遊戲。”我諷刺道。
張雯怡頓時停下腳步,出手攔住我,冰冷的說道:“夜不語,今天晚上我要一個人守我姐姐,你早點去睡覺,姐姐生前很害,我想死後也不願意被一個外人打擾!”
“妳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了?”我冷哼了一聲,語氣也開始僵直起來。
“就當我求你。”張雯怡打開客房的門將我推了進去,飛快關上門又掏出鑰匙,將我的房門死鎖。
我一驚,用力的拍著門道:“喂,妳在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過鑰匙孔,看到將背輕輕的倚在對面的牆上,深吸了口氣,“今晚無論生什麼事,希你都不要出來,我不想連累你!”說完就要往樓下去。
“對了。”突然的轉,張雯怡輕輕的對著我綻放開笑容,絕麗的帶有一疲倦和傷的笑容:“謝謝你。其實那天在河邊,我是真的想要自殺的,但是一見到你以後,我就沒有了勇氣。呵,如果我們能早點遇到該有多好?”
一邊笑著,一邊苦的搖頭,淚,從眼睛裡流了出來。晶瑩剔,但角卻依然帶著上彎月的笑容。
“再見。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看著的影消逝在走廊盡頭,我氣急敗壞的開始踢起了門。搞什麼鬼,說的好像要生死離別一樣,真是個任的小妮子,問也不問我一聲,就武斷的什麼事都把我排除在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夜不語,號稱天下第一臉皮厚、好奇心強、只有我整人、沒有人整的到我的夜不語!
狂踢了十來分鐘,我向門投降了。
“什麼玩意兒嘛,不是說現在商品的質量越來越差嗎?怎麼這門的質量偏偏這麼好,靠!做這扇門的傢伙真是沒有專業神,他們到底懂不懂什麼做門?門的意思就是隻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氣的語無倫次的大罵起來,過了好一陣子,頭腦纔開始漸漸降溫冷卻。對了,我在這裡瞎用蠻勁兒幹什麼,自己不是還有一個箱底的絕技嗎?
如果不是理智在拼命的提醒我,現在不是自我反省的時候,不然我真想賞自己一耳來嚐嚐!好不容易用隨帶的一截鐵將那把爛鎖弄開,我飛一般的向樓下跑去。
張雯怡沒有在樓下,而靈臺上的也不翼而飛了,昏暗的靈堂裡空的,大廳通向外邊的門半開著,被寒風吹的“吱嘎吱嘎”的響個不停,再外邊便是沉寂的夜。我打了個冷,緩緩的走到靈臺前。
原本蓋在上的白布被胡的丟在地上,我將它拿起來,竟然看見一大片猩紅的。是!誰的?難道是張雯怡的?到底怎麼了?我張的四張,在靈臺不遠現了一隻躺著的黑貓。
那隻貓已經死掉了,但還有溫,看來是剛死不久。
咦?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居然會用極鈍的東西割破了貓的嚨?我檢查著牠很不平整的傷口,就像親眼看見那隻貓將死未死,不斷的垂死掙扎,忍著劇痛還要眼看著自己的,從管裡流出來的那種十分殘忍的景象……
突然覺有什麼悄然無聲的來到了後,背脊上頓時涌起一陣惡寒。我莫名其妙的口乾舌燥起來,恐懼,無盡的恐懼就像黑暗一般吞噬了我。
強自按捺著害怕的快要蹦出腔的心臟,我緩緩的想要轉過頭,但突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