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導拿了好幾張請假條在講臺上大聲念著:“張鷺拉肚子,沈科便,王楓肚子痛,徐營養失調,夜不語……嗯?”那個萬閻王將眼睛湊到我的請假條前仔細看著,最後哭笑不得的大聲念道:“夜不語,嘿,月經失調!”
頓時,整個班上鬨堂大笑起來。我難堪的向某四個人去,只見那些傢伙竟然笑的摔在了地上。我正想要抗議,沒想到已經有人先我一步,狠狠的拍著桌子站起來。
“老師,您認爲這張請假條有可能是夜不語同學他自己寫的嗎?我想無論是誰都不會找這麼無聊的請假借口吧!”米靜蕓滿臉不滿的問。
滿堂的笑聲立刻被這段明顯帶著惱怒的語氣給活生生的掐斷了。全班寂靜,有些人甚至目瞪口呆起來。
萬閻王咳嗽了一聲:“當然我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有誰在開夜不語同學的玩笑吧。”
“只是玩笑嗎?”米靜蕓嚴肅的說:“這簡直就是誹謗,是對自己的同學的人格侮辱。這種人或許現在還沒有什麼,但是當他走上社會後會什麼樣子呢?是垃圾、人渣還是社會的蛀蟲?我們應該堅決抵制和預防這種事的生。我建議要將這件事追查到底,把那個垃圾抓出來給予曝罰!夜不語同學,你認爲這樣夠不夠?”
“這……其實我倒是無所謂……”我撓著頭站起來,“而且這或許只是個沒有惡意的玩笑罷了。”
“夜不語同學!”米靜蕓惱怒的盯著我,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請你也稍微有一點爲男生的自覺。被人耍了還這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就像是我在多事一樣!”
妳本來就在多事嘛!我咕嚕著大聲說:“對不起,是我的思想太淺了。爲了那個同學的將來,我希可以加大對他的罰,不但要將他拉出來曝,還要向校長指出防患於未然的重要,給他記大過理,並在當地的報紙上將這件事分爲九十九集,每天一集刊登出來,做爲對這類人的示警!”
那四個肇事者像傻瓜一樣的呆呆著我。全班有些明白了我意圖的人,又開始竊笑起來。而米靜蕓居然很正經的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遲疑的問我:“這樣做是不是太嚴厲了一點。或者他們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但這是玩笑嗎?簡直就是對我的人格侮辱!是對我自尊心的無踐踏!”我忍著笑嚴肅的對說:“這種人就是垃圾。就算他現在不是垃圾,也沒有人能保證,再這樣繼續下去,他會不會變垃圾!我相信我們所有人,都不會願意和一個垃圾爲同學吧?所以這樣的罰或許還太輕了。”
我用力拍著桌子激地說:“在將他曝的同時,我建議立刻將他拉出去遊街示衆。然後找一羣蒙面人來把他痛扁一頓,再挑斷他的手腳筋!”
米靜蕓呆住了,腦子轉了老半天才明白我是在耍,的臉紅起來,氣惱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就這樣帶著喜劇的氣氛,每個人都苦憋著笑將課上完。
“你這傢伙,當時我們都差點以爲你是來真的了!”課間休息的時候,張鷺那四個傢伙圍住了我。
我盯了他們一眼,“哼,給我記住,你們每人都欠我一頓飯。”
“嘿,那麼這些數據你還想不想要了?”沈科嘻笑著將一個信封掏了出來。
“是我昨天請你幫我查的東西?這麼快!”我急忙手去搶,那傢伙向後躲開了。
“我叔叔在鎮上資料館工作,這些資料都是他幫我找到後影印的。一個星期的午餐怎麼樣?”
“三天。”我討價還價。
“至四天!我費了很大的力纔拿到。”沈科拿著那信封在我眼前晃起來。
“算我倒黴。了,不過請什麼我說了算。”總算搶到了數據,我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昨天我在那條街調查了一整個上午,但都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就請張鷺這四個無所事事的傢伙,幫我收集大南路東口的資料,特別是調查那個樓房的店鋪,有哪些在哪年辦過什麼喪事。
但我想不到的是,沈科給我的資料竟然會那麼詳細。
從資料上看到,大南路是始建於十七年前的七月,並在同年的十二月完工的。全長有一千五百米,當時路邊全都是磚瓦居民房,而樓房是直到十年前纔開始6續修建的。
大南路東口,也就是我遇到那個喪禮的地方,是一棟五層高的樓房,七年前蓋好的。這七年來,住戶大約搬進搬出過一百三十七家,但是現在整座樓都已經搬空了,只有最底層的商用房還有一個租客。
那個租客做王德,自從樓房建起後,就和老婆租下了中間的房間做雜貨的小生意。不過三年前,他的老婆因爲心梗塞而去世了。至於那座樓房所舉行過的喪事次數……
“什麼!”我大吃一驚的死死看著手中的資料,頓時到全都涌出了寒意。
一百三十七次!這七年來,那棟樓一共舉行過一百三十七次喪禮。天哪!也就是說每家搬進那裡的住戶,都在那棟樓中死過一個家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看過了這些資料沒有?”我按捺住震驚的思緒,問旁不斷嘻笑打鬧的張鷺等人。
“沒有。”他們誠實的搖著頭。
“那麼最好看一看。”我苦笑了一聲,將資料丟給他們。
那些傢伙滿臉猜疑的翻看起來,好一會兒,沈科才驚訝的擡起頭說:“好可怕。那裡竟然死過這麼多人!”
我慢慢的說道:“不錯,那棟樓一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張鷺好奇地問。
“不知道。”我搖搖頭:“所以我們應該到那裡去一趟,仔細的找找線索!”
“我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幾個也一起去吧?”王楓認真的指出我的語病。
我笑了:“我們不是校園五人組嗎?那麼也該五個人一起行吧!”嘿,這些傢伙平時總是什麼五人組五人組的讓我不斷吃暗虧,這次也該讓他們知道,拉人進他們的搞笑幫派,也是需要付出一點小小代價的。
張鷺立刻站起,大義凜然的宣佈:“本人憾的決定,我們偉大的校園五人組,從現在起解散!”
“晚了!”我一把拉住險的笑著:“那張請假條的筆跡,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吧。嘿嘿,你們是想讓昨天的惡作劇被校刊曝呢,還是想和我一起去悠閒的遊逛那棟五層高的小小建築呢?”
“但明明是你昨天請求我幫你請假的。”張鷺大喊冤枉。
“這不會有人知道,哈哈,當然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強人所難的!”
看得出他們的心頓時展開了激烈的掙扎。
覺得出來張鷺一邊在心裡大罵我是魔鬼,一邊又裝出關切的表說:“咳!我本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同學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我當然去!”
沈科拍著桌子毅然說:“我們是校園五人組,行當然是一起了!”
“那妳們呢?”我滿懷熱的向徐和王楓,當然眼神裡還稍微出了一點點威脅。
倆立刻做出義不容辭的樣子,彷佛一起去簡直就是天經地義,不去會被五雷轟頂一般。
“很好。”我親切的微笑著:“那麼今天晚自習過後就在那棟樓前集合吧。誰沒有到的話,哈,那大家就期待明天的校報頭版了。”
“晚上去?”張鷺驚訝地說:“那裡白天已經夠森了,晚上……”
我擺擺手打斷了的話:“要記住,我們是沒有經過允許的非法闖者,白天進去不被現纔怪!”
說完,沒有再理會又在小聲的咒罵我什麼,只是漫不經心的拿過資料,再次仔細研究了起來。
總覺得那棟死過一百三十七人的樓裡藏著什麼,它和幾天前自己所見到的喪禮有任何關聯嗎?
沒有理由的好奇心在蠢蠢著,我突然期待起今晚的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