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我是警察，所以才更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表哥正道。

“就算你的論調說得通，那你又怎麼解釋，爲什麼只有我一個沒有作那個古怪的夢呢？”

“很簡單。小夜，你不是從小就常常遇到怪異的事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可以活到現在？爲什麼在許多事件裡，死掉的通常都是別人而不是你？”表哥著我，“還記得常說，你出生時有個雲遊的道人說，你一生註定不會尋常的事嗎？我猜你一定有某種特異的質，可以爲你消災避禍。”

我沉默，無語，雖然表面上對錶哥的話不置可否，但心明顯開始搖了。

“不過陳家墓和陪葬墓之間的通道還真蔽，刑警隊的人在挖出王強和王煒的時，居然沒有任何人現了這個通道。”

我哼了一聲：“這充分證明了你們刑警隊的人素質有多低。我看當時所有人的注意重心，都偏移到找到的那段防空去了，完全沒有人聯想到，那兩是由陳家主墓運到陪葬墓，再由陪葬墓的坍塌部分丟防空的。”

“還有一件事。”表哥夜峰用責備的語氣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墓的出口在哪裡，爲什麼還要冒險去套周劍的話？你知不知道獨自面對那種窮兇惡極的人有多危險。如果他突然襲，我本就來不及跑出來救你。更何況你這傢伙事前什麼都不對我說，只是要我躲在那個該死的裡看一場好戲！”

“我也很不想冒這個險。”我苦笑：“但真的沒有辦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推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算把的出口告訴警方，到最後找到的也只是兩，本無法將那王八蛋繩之以法，而且還打草驚蛇。我只好出此下策。”

夜峰對我的解釋不置可否，他思忖了一會兒，突然道：“我調查了王強的一些資料，你想不想聽？”

我一愣，然後點頭。

“那麼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柯南道爾的小說《福爾斯》是哪一年傳這裡的？”

“大概是十年前吧。”

“不錯。”表哥神的笑了笑：“我記得那年，整個鎮都因爲這本小說而掀起了一陣偵探熱。王強就是因爲它，變了一個忠實的偵探迷。他從初中開始，就在學校裡組建了一個名『偵探學社的社團，不過很倒運的是一直到他失蹤，那個社團還是隻有孤零零的他自己一個社員。

“或許是爲了招攬會員，又或者想要在別人面前證明自己的推理能力，他在失蹤前，曾在校報上揚言說，自己可以解開校園傳說中的謎。我想，那傢伙說不定在當時就掌握到什麼線索了。”

我點點頭：“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現了主墓的口。”

“但問題是，聰明如周劍那樣的傢伙，在殺掉李萍時，又怎麼會沒有注意到自己校牌丟失的事？”

我略苦惱的撓撓頭，突地想到了些什麼，“啊”的出聲來。

“一直以來，我都認爲周劍在殺李萍時，因爲慌纔將他的校牌混到了李萍那堆被撕破的裡，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我緩緩說道。

“難道不對嗎？”表哥夜峰疑的問。

“不對。我認爲周劍是故意將自己的校牌和李萍的放到一起的！”

表哥大爲吃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吧！”

“那樣做，當然有他的意義。你試想一下，如果你一個人，到無可自拔，到爲了獨自佔有，甚至不惜殺死的地步，那麼你是不是會希自己能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可以和在一起？

“但在當時的況下，周劍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爲如果他常常待在墳墓下，就一定會遭到懷疑，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於是這個對李萍的癡的周劍，就將自己的校牌放到李萍的骨旁，用它來代替自己。”

我了脣繼續說道：“這樣想來，或許周劍放棄大好的前途，回到這個學校來當個不起眼的校警，也不是爲了守住他殺人的，而是要和李萍的骨長相廝守。但是五年前的某一天，他在下主墓時，不巧被王強偶然間看到了。

“王強得意的在校報上大放厥詞後，下到主墓去，然後他現了李萍以及嬰兒的。還記得五年前雪泉鎮上生的一起大縱火案嗎？當時燒燬了東區的一棟大公寓，到現在縱火犯也沒有被找到。

“很巧的是，王強的家剛好就位在那棟公寓裡，我猜那場火就是周劍放的，他殺掉王強後，並沒有在王強上找到被他帶走的校牌，和屬於李萍的，然後一把火燒了他的家湮滅證據。”

夜峰嘆了口氣道：“其實想一想，鍾道、李萍還有周劍，他們每一個都是害者，的害者，所以才造今天的局面。唉，不過沒想到的是，周劍那傢伙就算在證據確鑿下還死不認罪，居然還是和你玩了那個碟仙的遊戲。他真是自找死路！”

“我倒是有另一種看法。”我偏過頭突然地問：“據說周劍是被嚇死的吧？”

“不錯，我去看過他的。他的死狀十分可怕，滿臉的驚駭。”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其實，有時候驚駭莫名和欣喜若狂兩種表，是很難分辨的。或許周劍明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了，他想見自己喜歡的人最後一面，即使那個人已經變做恨不得生餐自己的厲鬼的心……哈，或許周劍死去的那一刻，纔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刻吧。”

向蔚藍的天空，卻突然現自己再也難以輕鬆的笑起來。

究竟是怎樣的怨恨，纔會使李萍那樣原本乖巧的孩變做四索魂、殺害無辜的厲鬼呢？

雖然，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魂的存在。生命迴，一切都必有因果。或許關於李萍的鬼魂傳說，還有別一種解釋，更科學的解釋！只是以我貧瘠的知識，無法得知而已。

不過還好，這個事件，應該就此拉下簾幕了吧。

還有一件不得不說的事。

學校的陳家墓被挖開後，許多考古學家6續趕來對其進行考證，最終證明了它確是真貨。

但令人非常不解的是：整個偌大的墓裡，果然如周劍講的那樣，陳老爺子沒有任何陪葬，只在最深找出了兩口棺材。棺材的封口上了許多的符咒，費力的打開後，考古學家們驚訝的現，每口棺材裡居然只放著一隻手臂。

陳老爺子的其它部分呢？是誰會那麼恨他，在他死後還要將他分？這些疑問一時間爲了報刊雜誌上的頭版頭條，在當時造了很大的轟。

許多年後，當我的閱歷增加時，回過頭再次回憶這個事件，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論是李萍強烈到殺了八個人的怨氣，還是樟樹林午夜嬰兒的啼哭，都出在這兩截早已乾枯得只剩下骨頭的手臂上。而這次，居然是我第一次和陳家墓的正面衝突。

子不語怪力神，非不語也，蓋有未易語者耳。

鬼怪這東西，果然是不存在的。陳老爺子的骨有著莫大的神力量，會影響死者，也會影響生者。不，不只是陳老爺子骸，這世界上還有更多人類無法得知的特殊件，都擁有著自然的力量，在若有若無的影響著人類的生活，以及我們所生存著的世界。

不過，這又是後話了。

唉……心很痛。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經歷了，失去了，人才會慢慢，慢慢長大。

“雖然小鳥不能得到他，但也要讓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是爲他……你說，那隻小鳥是不是很傻？”

在東航的飛機上，不知爲何，我又想起了雪盈最後說過的那句話。

翻開的日記，第一頁用秀的筆跡寫著自己的名字。名字下邊還有兩個字─小鳥……

“是呀，小鳥真傻，即使這樣做了，也沒有人會高興，只會讓自己的親人傷心……”我的心很痛，卻又哭無淚，索向了窗外。

機外，廣闊無垠的太平洋呈現出一片明的藍。天空也很藍，它與海水不斷的向視線的盡頭延，延，一直延，直到我再也看不到的遠。

那裡，會有天堂吧……

《碟仙》故事─完

請期待第二個故事《靈異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