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韓均知道自己被柳姝耍了。
他此時渾繃,因為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知道,按照柳姝此時的能力,逃那些追兵不在話下,若是他不出手......
兩方為難。
片刻之后,周玄也看出來柳姝的速度有些快,“杜將軍,你還不去執行命令,是等著朕親手去抓嗎?!”
“臣馬上就去!”
杜韓均別無選擇。
青梔在旁邊為柳姝了把汗,支支吾吾的,打算再往上面添一把火。
“皇上,杜將軍跟我們小姐?”
“君臣關系而已。”周玄冷眼看了青梔一眼,“有些事不該問就別問。”
“是。”
青梔嘆口氣,里嘟嘟囔囔的說個沒完,“這麼晚了,小姐也不知道這邊的地形,萬一出什麼意外怎麼辦?皇上,你說我們家小姐真的會同意嗎?之前跟秦王的我看著好的,就是秦王有些廢,配不上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可以天上下凡的神仙,又會治病救人......”
原本,周玄并不喜歡青梔這個小丫頭,總是害怕策反。
但此時聽著青梔的絮絮叨叨,竟然覺得有些順耳,尤其是在青梔吐槽燕修的那些缺點的時候。
“你家小姐如此對你,你竟然還忠心耿耿?”周玄假裝不解。
“畢竟是我背叛在先。”青梔說的倒是很坦然,“但是如果讓我第二次選擇,我還是會如此選擇,畢竟,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換小姐的幸福,我也愿意。”
“你倒是忠心。”周玄說道,只是這語氣聽不出到底是不是在夸贊。
青梔知道自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便閉上,張的等待前面的消息。
擔心,是真的擔心。
即便有月相伴,但柳姝的影還是漸漸的消失在周玄的視線之,目所及都是拿著火把的將士。
周玄就一直在這里等著。
終于,約半個事之后,杜韓均扛著柳姝回來了。
青梔第一個迎上去,“小姐,你沒事吧?”
柳姝不說話,表煩悶。
“你倒是有能耐,竟然能在杜將軍的手下逃跑這麼久。”周玄晦暗不明的說道。
杜韓均只覺脖子上有一雙無形的手,掐的他有些不過氣來。他將柳姝放到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跟在周玄后畢恭畢敬。
周玄看都沒看杜韓均一眼,手將柳姝拉扯起來,“你就這麼想逃離朕?”
“拿開你的臟手!”
周玄也不惱,拍了拍柳姝上的爛樹葉,“走吧,回去。”
就像是一場鬧劇,匆匆開始又匆匆結束。
但,周玄和杜韓均之間的關系,應該又加深了一到裂。周玄這種人,疑心重,更是有些小心眼,看不得別人優秀。原本和杜韓均便關系匪淺,此時的周玄,想必一邊害怕杜韓均給他戴帽子,一邊害怕杜韓均和聯合起來謀反吧。
這晚,柳姝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柳姝便察覺到軍中的氣氛有些不同。
周玄果然出兵了!
之前的不過是小打小鬧,這次出兵,想必燕國京都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
“姝兒,你陪我一起。”
周玄此時也穿上了戰袍,外面的鐵甲看起來笨重無比,這麼熱的天氣,曬在鐵板上更是讓穿戴的將士覺得難熬。即便是周玄,也被這裝備悶得出了一臭汗。
“我去做什麼?”
“你不是醫了得?過去幫軍醫理一下傷患。”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周玄搖搖頭,手打算將柳姝拽上馬帶一起奔赴前線,“我相信你,將士是無辜的,你不會隨意殺害。”
柳姝并沒有否認,不到迫不得已,確實做不到。
忽視了周玄手來的手,柳姝直接將杜韓均拽下來,自己騎了上去。
周玄深深的看了杜韓均一眼,駕了一聲,開始出發。
大周軍隊駐扎的營帳距離燕國京都并不算遠,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到了。
這不是柳姝第一次經歷戰爭。
但這次周玄的所作所為,著實有些喪盡天良。
因為戰,不百姓都想要逃離京都,有的搬著巨大的盤纏,有的拖家帶口,但他們沒想到,大周的軍隊原本就埋伏字道上,他們剛一出城門,便被大周的軍隊攔下了。
“這些人不過是尋常百姓,你不用對他們下手吧?”柳姝看不得這種場面,明明還是在襁褓中啼哭的嬰兒,就被士兵用冒著熱氣的長矛刺了心臟,鮮濺了一地,旁邊的婦人哭嚎。
這比屠城好不到哪去。
“這些人就算是老老實實的待著京都,朕打下天下之后也不會虧帶他們,但這些逃走之人,一來是背棄自己的國家,二來,誰能確定,這里面有沒有混一些皇親國戚呢?”周玄面不變,似乎對這種場面已經習以為常,“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周玄做事,向來如此。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選擇。
但有一點他說的是對的,那些逃跑的青壯勞力,完全可以加到燕國的軍隊當中,保家衛國。
不過,燕國值得嗎?
若是放在之前,這些男人一傲骨,一腔熱,很多人都以服兵役為傲,但自從燕五闕沉迷異果之后,國家賦稅加重,民不聊生,他們為什麼要去保護一個這樣的國家?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柳姝嘆口氣,開口位那些尋常百姓求,“這些都是尋常百姓,與他們無關。”
有人看到坐在馬上的柳姝,像是看到了希,“秦王妃?秦王妃!秦王妃來救我們了!救命!救命啊!”
這一句話,立馬鼓舞起那些人的士氣。
他們哭喊著,想要朝著柳姝跑過來,但還沒有跑幾步,便被后追來的士兵的長矛貫穿了。
對此,柳姝卻無能為力。
“王妃姐姐!”
一個五歲大的孩,臉上還帶著希,朝著柳姝出手。
一個士兵在解決完孩子的父母之后,拿起手中的劍,對準了那個孩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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