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有件事想要麻煩郭太醫。”柳姝本就聰慧,郭太醫又不是心思深沉的人,所以將對方的表變化全然看在眼里。
知道他是心有顧忌。
這倒是很好猜測,約便是顧忌自己的份罷了。
郭桑聽對方只才看了兩日便能夠提出這樣的問題,可見天資之聰慧,心中便更加猶豫,也更加為此到惋惜。
因著這些,對柳姝的態度都要比對其他人耐心了許多,“王妃直說便是。”
若是能夠幫忙的,他自然不會吝嗇于自己的幫助,但若是有違自己底線的,郭桑自認自己也不是那等拎不清楚的人。
“本宮這兩日倒是覺得這些醫書看起來頗為有意思,比起往日讀那些詩詞子集倒是頗為通暢,整個人只覺得酣暢淋漓的。”
柳姝這話也不是空來風,因著原母親陳璇富有才名、詩詞靈,曾有段時間也曾鉆研過,奈何著實在這上面不開竅,反倒是圖惹來了一番嘲笑。
自卑之下,對讀書一事兒就更加不上心了。
現如今提起來倒是沒人覺得不對的,“只是這書肆里有此類的書籍,郭太醫家學淵源,不知道能否借來一觀。”
“當然了,本宮也知曉這都是郭太醫家傳之寶,除了子便只傳弟子,本宮看這些書,難免有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請教,若是郭太醫不嫌棄,我便拜郭太醫為師,不知可否?”
若是換了其他人,難免心里會介懷,郭太醫卻并不是那等藏私的人。況且即使看了同樣的書,沒有天資,仍舊學不通。
若真是有天資的人,郭太醫也樂得這天底下能一位醫科圣手,也同時能為郭家多結一份兒人脈。
郭桑聽出來對方想要學習醫的意思心中不由歡喜,“不是老臣自夸,說一句這醫書除了宮中太醫院的收藏,便數老臣家中收藏較多,王妃想要看些什麼書,只管去取便是。”
“只是拜師這話便不必提了。”他不過是正六品的左院判,又何德何能收超一品的王妃弟子。
柳姝對于拜師與否并不執著,道:“只是看書倒也罷了,但這期間難免會有許多不解的地方麻煩您,還是拜師更為妥當。”
郭桑看了看對方道:“王妃可知,這醫想要學得好,只單單看書卻是不夠的,難免需要給人看診……”
他這一輩子,三兒一,三個兒子都沒甚天賦,唯獨一個兒天賦高些,以前被他寄予厚。
他的職談不上高,家里也說不上什麼世家大族,來往的人大都門庭相當,便是如此,他兒在說親時也有些難。
還好最終一切結果都是好的,嫁的夫家也并不介意兒行醫救人。
“您放心,實踐出真知,這點兒我還是懂得的。”柳姝說道。
郭桑倒也沒有想著對方以天下為己任,能夠救治更多的百姓什麼的,畢竟份便不一樣。
他愿意那樣做,是他自己的事,卻沒有必要強加給其他人。
只要能多幾個醫高明之人,若真是以后遇到什麼大事兒……也算是多了一線生機吧。
知道對方做好了心理準備,郭桑已經決定要教對方了,卻還是看向燕修道:“不知秦王爺是如何想的?”
王妃倒是沒有了嫁人的擔憂,卻也不能由著自己的子來。
燕修扭頭去看柳姝,正好兒和的目接上,看著那眼中帶的樣子,燕修頓了頓。
“想來王爺是不會介意本宮學習醫的吧?”柳姝提前開口道:“畢竟本宮會了醫,除了能及時告知自己的況之外,也好學一學針灸之,盡量減輕太后娘娘的頭疾。”
這倒也不完全是為了讓燕修答應而說地借口,心中一直便想著待得醫可以顯出來了便給陳太后瞧瞧。
畢竟雖說陳太后現如今很再管原主,但曾經對原主兒的那份心卻是真的,況且若是沒有陳太后的話,原主怕是早就沒了。
自己或許也不會有這樣的奇遇。
“王妃急什麼?”燕修勾了勾角,倒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你的事自己看著做便是,只要別影響了秦王府的聲譽。”
便是柳姝不拿出陳太后的名頭燕修也不會拒絕,一來自己并不是那種見不得子在外奔波、只能安于室的人,二來對方做什麼和自己干系不大,三來嘛,對方找些事做用總好過一天到晚不是把心計用在自己上便是用在和柳芷嫣相斗上。
不管是出于哪個方面,燕修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話在柳姝聽來,便是“你的事本王懶得管,只要別頂著秦王府的名頭兒惹是生非就行。”
“既然如此,王妃需要看什麼書,有些什麼疑問只管找我或是去玉安堂找我兒郭冉也可以。”郭桑點了點頭,“只這拜師一事便不用再提了。”
柳姝看出對方意志堅定,也并不是那等貪圖名聲的人,便也沒有勉強,只是雖說沒有這樣一個師徒名分,柳姝卻是將對方當作師者尊重的。
孔圣人還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呢,便是以前醫再好,也不敢說能治盡天下絕癥,讀完天下醫書,理完天下藥理。
總是有可以學的地方。
左右柳姝的也看不出什麼來,郭桑便收拾了醫箱道:“正巧今日里我不當值,王妃若是有空,不如到府上去選一些書。”
郭桑此時的心頗有些迫不及待,畢竟從他考察對那幾本醫書的掌握況來看,對方妥妥是個學醫的天才啊。
對于郭桑的提議,柳姝自然不會拒絕,當下里便吩咐人準備好馬車備著。
“王爺……”一行人準備離開時才想起來還在這里的燕修。
燕修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些什麼,“去吧。”
雖然說郭桑為人剛直,并不接其他人的賄賂做違背底線的事,但因著家中世代經營著玉安堂和藥材生意,日子說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生活安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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