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柳姝回了屋子。
青梔正好奇為何好端端地去看那伙刺客尸首,問了幾句,只聽得道:“我方才去確認了一下,發現果真與我想的一致。”
“娘娘,你在說什麼啊?”青梔越發不解。
柳姝卻并未再說,反而將目投向一旁沉默許久的琥珀上。
早便起疑了,柳芷嫣是如何將合歡散下那道八珍中的。
原主貴為王妃,院中自有小廚房,平日里食用的飯菜都是小廚房做的。
今日燕修來這兒用午膳,吃的也都是小廚房做的菜。
若柳芷嫣在小廚房中就安了人,那平日里便可些手腳,依丞相府嫡次的手段,大可尋一昧無無味的毒藥,便可不留痕跡地取了原主命。
因此絕不會是小廚房的人同聯手,那只有可能是勾結了原主手底下的幾個丫鬟。
再者,那日是將合歡散盡數給了琥珀,吩咐琥珀將藥下酒中,可琥珀顯然了手腳。
說起來,琥珀和青梔不同,青梔是原主娘的小兒,自小同一起長大,忠心的很。
而琥珀并非柳府的家生子,從牙婆子手中買來的,據說以前也是小戶人家的小姐,家中遭逢事變,才落了人拐子手中。
原主正是看中識得三書五經,聰慧又子穩重才提了做大丫鬟,后來原主嫁王府,作為陪房丫鬟也一并來了。
原主重用琥珀,下藥一事也是給了去做,但卻欺騙了原主。
聯合柳芷嫣毒害了!
柳姝面上愈來愈冷,皮笑不笑地打量著琥珀,忽道:“青梔,你去小廚房將今日午膳時用的那道八珍取來。”
“娘娘要那做什麼?”青梔不解道。
一旁的琥珀卻是狠狠一。
柳姝冷笑一聲,一手托著下,一手手指親親叩擊著桌面,道:“今日有人要害我,在那八珍中下了藥,真當我是傻的麼?”
“什麼!”青梔駭然,“娘娘你沒事吧!”
記得柳姝午膳時服用了不那道菜!
“無妨,我早就留了后手。”柳姝漫不經心地擺擺手,“某人同梨香院那位勾搭在了一起,真當我是瞎的?”
“我早早便下了命令,讓小廚房的人將那道被下藥的菜替換了,如今完好的毒菜正擱廚房里頭呢,我若是呈給王爺,不知王爺會作何想?”
瞥了琥珀一眼,不愧是小姐出,的模樣以及行為舉止都遠勝青梔,被這樣看著,雖然心里慌張,面上卻沒流出分毫,很是沉的住氣。
柳姝冷笑一聲,猛地拍了拍桌子,怒斥道:“琥珀,你還不認罪!”
琥珀猛地瑟了一下,干笑道:“娘娘在說些什麼?”
這還真是與柳芷嫣一脈相承,竟都打算咬死了不承認,可柳芷嫣為自己預留了后路,又能仰仗什麼呢?
柳姝不由嘲諷道:“你莫不是想著柳芷嫣還能保下你,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顆用后就丟的棋子,你這般能叛主的人,如何敢留你!”
“還是吧,青梔,去請王爺來,我倒是要看看柳芷嫣保不保你!”
柳姝話音剛落,琥珀面一白,心里如何有底,本以為柳姝必死無疑,哪想竟活下來了,而柳側妃卻險些落了孩子。
猛地跪倒在地,求饒道:“娘娘饒命,這一切都是柳側妃指使啊!”
青梔氣的大步沖上去,抬手便給了琥珀兩個耳,罵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娘娘這般重你,你卻要害!”
琥珀被打的兩頰通紅,也不敢做出半點反抗,只是哀求道:“娘娘,奴婢錯了!還請娘娘饒奴婢一命,王爺若是知曉了,定饒不了奴婢!”
青梔見狀越發憤怒,還要再手,被柳姝一把攔住。
問道:“我想知道,柳芷嫣讓你為做事,許諾了你什麼?”
琥珀子一,半晌才道:“側妃娘娘許諾奴婢為王爺的人。”
“哦?”柳姝戲謔地拖長音調,挑了挑眉,“原來是想做主子了。”
是了,在原主的記憶中就看得出琥珀便對燕修暗生愫已久。
原主也早早就瞧出了這一點,本就打算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到寵幸,懷上燕修的子嗣,便想法子讓燕修納了琥珀做妾。
只是還未等到這一天,這丫鬟便想著踩的尸來飛黃騰達。
看著琥珀越發低垂的臉,暗笑一聲:“你便是功害死了我,柳芷嫣也不會讓你得償所愿的。”
“傻丫頭,我那個妹妹雖是個側妃,但也是我柳府的嫡次,不過是被我的婚約了一頭,才坐在了側妃的位置。你覺得,會放任你一個份低微的丫鬟和平起平坐?”
“再者,你拿了的把柄,憑這一點,便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
“畢竟,可是連我這個嫡姐都敢害的人,更何況你這一個丫鬟。”
琥珀面愈發蒼白,本就是聰慧的人,先前不過被柳芷嫣許下的天大好蒙蔽了雙眼。
如今被柳姝點破,立時就嚇出一冷汗,不住磕頭哀求柳姝饒一命。
青梔見狀不依不饒道:“娘娘莫要輕饒了,我這便取了那菜去找王爺。”
柳姝抬手攔住青梔,道:“不必,我留一條命還有他用。”
道:“如今柳芷嫣見我未死,想必已經認定你又背叛了,你已心頭大患,不若為我所用,我自當保全你的命。”
柳姝并非真好心留命,只是直覺柳芷嫣定然留有后手,初來乍到,自然也該準備一番。
琥珀不知心底打算,只以為自己得了生路,激地不住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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